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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杜波的这种担心完全没必要,第一日这般的热闹,后面的日子来兑换的人会慢慢减少的。

毕竟,这些人家中又没有银矿,总不能没事天天来这里晃悠吧。

生意不要做了吗?白花花的银子还要不要赚了?

............

翌日。

百司卫门前排队的人果然少了很多,不过仍然还是有很多京都的巨富,在得知兑换银票有太子殿下的墨宝后。

携带着海量的银子前来。

如果将这个时间线延长的话,等消息传到了京都周边的县府中,依然会有各个县府的富户赶来。

机会难得啊。

如今,人们在谈论银票的同时,白酒已经在那些商贾中流传开了。

毕竟,有的人得了太子殿下的墨宝,在他们看来这属于光宗耀祖的事情了,当然值得到酒楼中庆贺一番。

于是乎,他们呼朋唤友,出现在了京都各个豪华的酒楼中。

而这时,类似张关发、刘元他们那些早就得到消息的人,已经喝上了白酒。

酒楼中飘荡着白酒的醇香,在做的又俱是自认为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别人喝得我为何喝不得。

就这样,白酒被抱上了酒桌,人们在惊讶于美酒的同时,已经忘却了它的价格。

他们这些从未接受过白酒洗礼的人,敞开了肚皮喝。

终于,有自称千杯不倒的人醉倒了,也有认为自己大半辈子白活的人。

当然了,结账时,他们惊奇地发现,刚刚兑换来的银票竟然派上了用场。

在他们的心中,也许认为那些银子只是用来买太子殿下的墨宝而已,没想到银票竟然真的能用?

这让有些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既然能用,那等于是钱还在自己的手上,而太子殿下的墨宝只是白送的?

这样的操作让人看不懂了。

说白了,比如张关发、李运以及刘元他们都是被动地接受了银票,从而内心里也希望银票能起到作用。

然而更多的人显然还没意识到这一点而已。

不过,接下来的日子里,当京都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接受并使用银票的时候,他们发现,这银票确实是好用。

银子固然是好东西,可日常使用中,总会有损耗,而且,在用多了后,很多的银子总是黑漆漆的一坨。

他们这些商贾可不是那些底层的百姓,有个几十个大钱就能乐开了花,当收到黑漆漆的银子后,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可现在不一样了,有了银票这样简洁明了的交易方式,他们还是很乐意接受的。

于是,每天前往百司卫兑换银票的人开始络绎不绝起来。

这点让江河感到费解,不过当看到有很多人是京都的商贩,甚至还有不少百姓时,江河明了。

这说明,大家开始慢慢接受了。

江河已经连续几日都是住在百司卫里,莫说是他,张景之也是如此。

这天夜里,有宦官来传皇帝的口谕。

明日大朝会,要太子与江河去参加。

宦官走后,江河抬头看着星空抱怨道。

“这边还没忙完呢,去参加什么早朝嘛。”

对于早朝这种事,江河心里是深恶痛绝的,闻鸡起舞,太辛苦了。

张景之抖着发酸的手腕答非所问的说道。

“你准备让本宫写到什么时候去?”

江河看了他一眼笑道:“殿下,这是为以后打基础呢,等殿下登基后,殿下会发现,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是多么值得。”

张景之撇撇嘴,想了想,平静地说道。

“以前本宫会想这些,好像自从上次出了京都,与你们相处了一段时间,就没了这些想法了。”

江河吓了一跳,忙环顾四周,见周围没人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殿下以后这些话别对我说,也别说是和我在一起产生的这种想法,我还想好好的活几年呢。”

张景之笑了:“你也有怕的时候?”

“不是怕。”江河道:“你是太子,我是臣子,这种话要是传到百官的耳中,我这就属于大逆不道了。”

“你哪有臣子的样子?”张景之撇嘴道。

“有没有在心里,不是在表面。”江河指着心口说道。

张景之顿时乐了:“心里有没有也只有你知道啊。”

“哈哈。”江河笑道:“我现在做的事不就是臣子做的事嘛。”

张景之想了想,默默地点头。

确实,江河做的这件事正是臣子需要做的事。

随后,两人沉默不语,江河抬着头看星空,张景之则是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后,江河起身,伸了个懒腰。

“我回府了,官服都在府中,你也早点休息,明日还要早起。”

说罢,缓缓离去。

张景之看着他渐渐消失的背影,低声的喃喃自语。

“臣子?不是朋友吗?”

在回了京都的这些日子里,他仿佛再也回不去和江河、关朋他们相处的那种朋友之情一般。

虽然他心里知道,江河他们心里一直把他当做朋友,可这是在京都,他们也在时刻小心着,因为有无数只眼睛盯着他们。

张景之这几日的夜里常常在想,等到自己克继大统的那一天,他们这些人会不会离开自己的身边?自己是不是也会是孤家寡人一个?

张景之叹了口气,自己似乎想得太过于久远了。

............

翌日寅时。

江河在睡梦中被巧珠拉了起来。

熟悉的配方,江河在睡眼惺忪中被套上了官服,拉着上了马车。

到了午门后,丁栓子将他叫醒了。

“少爷,到了。”

江河打了个哈欠,跳下马车。

出乎意料的是,文弘义站在马车前等着他,见他一副没睡醒的样子道。

“都要成人了还这般样子。”

江河无精打采地说道:“文伯伯,我这段时间好累的,陛下好端端的让我上什么早朝嘛。”

’啪叽’一声。

文弘义一巴掌抽在了江河的脑瓜子上。

江河顿时清醒了,捂着脑袋一脸委屈的看着他。

文弘义轻声说道:“有人上了折子参你。”

江河顿时精神一震,刚想张口问问详细情况,午门却在这时打开了。

文弘义给了江河一个好自为之的表情后,负手走了进去。

江河赶紧在身上摸索了一番,当摸到那叠纸后,松了一口气,不由得暗暗想到。

参我?让你参,看看谁的牙口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