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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笑眯眯地看着有些沸腾的人群。

多亏了这虎骨啊,这个时代的人明显身体还没有耐药性,酒精经过加热,渗透到了黄一石的身体里,再加上正宗虎骨的多种的功效,这才让江河能夸下这般的海口。

还未等众人开始抢购,人群中,很快又走出了一人,面色稍有尴尬。

江河朝他看去,看他这般神色,本着医者父母心的原则,笑道。

“来几坛子?”

那人不像黄一石那般介绍自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才期期艾艾地说道。

“下官有一知己......”

江河呆住了,好家伙,单单从这句话上就已经判断出了,这是有隐疾啊。

知己是谁?知己不就是你自己嘛。

这与后世的那种我有一个好朋友,我有一个好哥们,有什么区别?这不就是等于正大光明地承认了嘛。

那人继续道:“下官的知己,他......他前些日子到京都来寻药,说房事总是后继无力。”

江河明白了:“这是肾虚啊。”

人群中传来的议论声。

“看来此人确实是刘大人的知己啊,这等隐秘之事都告知他。”

“就是就是,这等隐疾可不好医治啊。”

“小点声,刘大人都说了那是他的知己,让他听到再与我等争执。”

“且看吧,刚才江小二不是说那酒可以壮阳吗?”

人群的议论声传到了江河的耳中。

好吧,江河承认,他低估了古人高尚的品格,话都说得这样明白了,竟然没人去怀疑这个知己就是眼前的刘大人。

当然了,这些话也传到了刘大人的耳中。

此刻的他脸色涨红,朝着议论声的方向怒目而视。

江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这可真是滑稽的一幕。

轻咳了两声,刘大人也反应过来了,气恼地说道。

“江总旗,莫要说笑。”

“我能治。”江河淡然的说道。

“恳请江神医救我知己。”刘大人毫不犹豫的说道。

江河呵呵地笑了起来。

矜持啊?怎么不矜持了呢?刚才桀骜不驯的样子呢?

江河算是看明白了,除非像眼前这人这般想出这样一个由头,要不然谁没事会站出来,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自己不行?

男人能说自己不行吗?

看来自古男人身边总会有一个朋友,这个朋友关键时刻总会站出来挽救男人的自尊心。

“这酒拿回去,每日晚间饮少许,一至两杯便可。”

说完,江河顿了顿,朝着众人说道:“各位也是一样哈,不能多饮,诸位大人身边有什么朋友腰酸背痛啥的,可以买回去试试,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记住了,千万不能多饮啊。”

这一点江河必须要交代清楚啊,万一补大发了,流鼻血那可就不好了。

随着江河的叫卖声再次响起。

众人随即反应过来了,对啊,我也腰酸背痛腿抽筋呢。

我也有一个朋友啊。

于是乎,抢购出现了。

“江总旗,下官也有一知己。”

“江神医,下官的腰疼。”

“江大人,这里这里。”

很快,马车上的酒被抢购一空。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面对大家的热情,江河不得不制止道:“想买的明天去东市买啊。”

文弘义以及朝堂的高官站在边上看着宛如菜市场一般的局面不禁摇头苦笑。

虽然他们中有几人也想去买两坛子回去,可他们的身份摆在那里,必须要矜持。

大不了,回头专门去侯府求购便是了。

毕竟,大家的年龄都已经很大了,哪怕那方面的需求不是很强烈了,可老胳膊老腿总有点小毛病的。

买点回去尝试一下,总是没有坏处的嘛,关键这个酒,就算是喝,也让人很舒心的,就是价格有点贵而已。

不过不要紧,一百两银子嘛,大家还是出得起的。

没效果的话,大不了就当这一百两银子喂狗了。

那些没有买到的人挤到马车前,才发现真的没有了后,才悻悻地看向江河。

“各位大人,明日到东市吧,记得带好银票。今日带的不多,我江河,为了大家的幸福,今日只是让大家知道有这么个酒,多谢各位大人的抬爱。”

江河笑眯眯地对着众人拱手作揖,而后眼角瞥向张景川,低声问道。

“都谁拿了酒,记下了没?”

张景川激动得整张小脸通红,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小本本,颔首点头。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江河眉开眼笑起来。

“各位大人,不早了,小子就先回了。”

说着,跳上马车,张景川早已溜了上去。

两人架着马车,欢天喜地地溜了。

留下那些没有买到药酒的官员大眼瞪小眼。

............

御书房中,皇帝一只手拿着糕点,一只手翻阅着奏疏。

其实,张阳州作为皇帝,生活极其的枯燥。

基本上他的生活规律就是那么两点一线。

每日醒来就是在早朝的大殿中,散了朝,剩下的大多数时间便呆在御书房中,有时来了兴致,偶尔也会翻一下牌子,照顾一下后宫的嫔妃。

对于生活来讲,他是一个极度无趣的人,可对于臣民来说,他是一个好皇帝。

萧洪站在一旁陪着,却瞅见一个小宦官站在外面探头探脑的。

他看了一眼皇帝,才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怎么了?”萧洪轻声问道。

“老祖宗,是江河的事。”小宦官踟躇地说道。

萧洪一听到江河这个名字,心中一紧。

别又闹出什么事来了吧?这江河怎么就不消停一会呢?出了京都不消停,这回了京都也不消停,属猴子的嘛。

“快说。”

小宦官这才期期艾艾地说道:“他......他与七殿下......在午门外摆摊。”

萧洪闻言瞪大了眼珠子:“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奴婢看得真真的。”小宦官忙道。

“在这等着。”

说罢,萧洪转身走进了御书房。

此时,皇帝已经吃完了糕点,抱着茶盏品着茶,见萧洪走了进来,放下手中的茶盏问道。

“什么事?”

萧洪苦笑,将江河在午门摆摊的事说了一通。

“陛下,要不要让江总旗换个地方?”

皇帝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算了,这个江小二,滑头得很,肯定又想到了什么歪主意,让他去吧,只要没出什么事便好。”

萧洪也跟着笑了,他能看出来皇帝对江河的喜爱,这种喜爱不是那种天子对臣子的感觉,却有点像是长辈任由晚辈胡闹的溺爱。

“陛下,看得出来江总旗真心得您垂爱。”

皇帝却是叹息了一声:“唉......朕欠他江家太多了,江爱卿带着长子在边关,留下这胡闹的江小二,朕还真能责罚他不成。”

萧洪上前给皇帝添了茶水,没有接话。

在边关的将士多了去了,为什么单单垂爱江家。

倘若江河还是半年前的江河,还会这般得皇帝的垂爱吗?

不打死他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