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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运等人看着酒一坛子一坛子地搬上马车。

此刻的张永,还有点懵逼,虽说江河将这件事交给他做,可他感觉像是在做梦一般。

那种感觉好像酒喝多了,晕乎乎的。

有些不真实。

这些人里面除了李运外,其他人亦是有这种感觉。

江河的那些话还在脑海中飘荡着,对于他们的一次大危机,就这样轻飘飘地揭了过去?

对银子不感兴趣?那这人是什么?是圣人?可圣人也要吃喝,只要吃喝就要花钱的啊。

酒很快就装好了。

李运朝张永作揖道:“张掌柜,那我们就先回了。”

“啊......哦......回吧。”张永呆呆地说道,顿了顿,他又想到江河的嘱咐:“记得明日到百司卫去兑换银票。”

“您放心。”

李运说罢,上了马车。

其他人见状,纷纷朝张永施礼,告辞。

张永望着离去的马车,心中百感交集,自己这样算不算重新创业了呢?

............

此时,以往门可罗雀的百司卫门前挤满了人,户部的官吏这两天解释的嗓子都哑了。

可还是有很多人不停地提问。

他们还不能不回答,朝廷对银票这么重视,他们哪敢不上心呢。

朝廷自昨日下了旨意后,宫中的人,户部的协办的官员,通通到了百司卫这里。

连匾额都挂上了,不过这钱庄的匾额却挂在了百司卫的下面,有些不伦不类的。

他们这些人被堵在门口,给这些前来问询的人解疑答惑。

宫中派出来的是丰中,他昨日就已经到了百司卫,可主事的人江河迟迟不露面。

此刻,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转。

要知道,旨意传达了下来,各个部门像机器一般全速地运转了起来。

就连要兑换的银票都已经拉来了一百万两,这领银票的字还是他签的。

到时,他要带回去一百万两的银子,这才能消的,拿出来多少银票,当然要交多少银子回去。

少了一两,他的脑袋就保不住了。

这是早已制定好的,这也是江河严令要求的。

不能凭空地产出了银票,不见银子,如果朝廷不停地私自印制,然后将那些银票流通出去,那可是会出大事的。

不光是对市场造成了冲击,银票贬值,可怕的是人们会对朝廷失去信任,到那时,才是真正的灾难。

好在,在百司卫里,有宫中禁卫的把守,再加上百司卫的看守,银票的安全程度倒是不用担心。

看着悠哉的关朋,丰中苦着脸说道。

“我说关大爷,咱求求你了,快去找一下江总旗吧,这样拖下去,陛下怪罪下来,咱的小命难保了啊。”

关朋悠然自得地说道:“你着急你去侯府找就是了,让我去干嘛?”

丰中有苦说不出,他敢让银票脱离他的视线吗?当初接到这个差事,他还心喜不已。

可现在看来,这完全就是个烫手的山芋啊。

丰中也不傻,他知道江河看重关朋,当然得求着他了。

“关大爷,咱给您磕头了成不?你就帮帮咱吧?”

关朋跳了起来,闪到了一边:“别,我可受不起。”

旋即,又劝解道:“不是我不帮你,江老大什么脾气你应该也知道,他要是来,早就来了,他不来,自然有他的用意,你急有什么用啊?”

关朋的这番话也算是推心置腹了,要不是看在丰中和他们相处了一些日子,他还真的懒得说这些话。

你死不死与我何干呢。

丰中也知道关朋说的是实情,可江河这样不露面,他又走不开,这很难不让人着急啊。

“你说......江总旗会不会知道这事做不成,故意不露面的?”丰中小声的说道。

关朋摆摆手,凝视着一脸作死表情的丰中,直白地说道。

“那你就在这等死吧。”

说罢,扬长而去。

丰中顿时呆在原地,心中长叹,咱这是做的什么孽啊。

............

此时,江河带着张景川赶着侯府的马车到了午门前。

值守的席恒远远地便看到了两人下了马车,笑嘻嘻地迎了上去,行了礼。

“殿下,江总旗,这要是要入宫?”

江河盯着他看了许久,才想起来眼前之人是谁。

“席恒是吧?你忙你的,我们不入宫。”

席恒万万没想到江河还记得他,面带喜色。

“好咧,有事招呼我。”

可接下来,江河和张景川的行为就让他笑不出来了。

只见两人在马车上抽出一条板凳出来,而后又在板凳上摆上了一排的瓷碗。

在席恒惊愕的目光中,抱出了酒坛子,在碗中倒上了酒。

顿时,午门前飘荡起了酒香,那酒的颜色,竟然是深红色。

这酒,当然就是当初炮制的药酒了,只不过当初在泡了虎骨、虎鞭之后,江河又让人在里面添加了不少的枸杞。

席恒愣神之际,江河与张景川两人已经做好了这一切,两人相视一笑。

张景川有些担心的说道:“这样能行吗?”

“放心好了,你还小,不懂。”江河信心十足的说道。

张景川则是撇撇嘴,显然,对于江河说他还小的这件事,不是很认同。

席恒再次走了过来,惊魂不定的说道。

“殿下,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张景川的目光像是在看白痴一样:“看不出来吗?”

“啥?”席恒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什么看不出来吗?这到底啥意思啊?

“我们在摆摊,这么明显还看不出来。”张景川白了他一眼说道。

“......”

席恒懵逼了。

摆摊?

这是什么地方?有在这摆摊的吗?再有一会早朝就要散了,让百官看到这幅景象,自己好不容易混来的守门校尉不用干了。

想到这里,席恒看向江河二人。

他要哭了。

这两人,一个皇子,一个是风头正劲的侯府小少爷,好像哪一个自己都惹不起啊。

席恒哭丧着脸道:“殿下,江总旗,你们能不能换个地方啊?这里是午门,马上就要散朝了。”

席恒希望江河和张景川能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好消息是,江河听懂了话里的意思。

坏消息嘛......

“嘿嘿,席校尉,快去守好你的宫门吧,你也说马上就散朝了,要是让人看到你不在值守,小心有人报到陛下那里去。”

“......”

席恒已经在心里骂娘了,他现在做的就是在履行职责。

“行了,父皇也没说不能在宫门口摆摊吧,你快去守你的宫门吧。”张景川不耐烦地说道。

席恒无力的垂下了自己的头,这是说不说的问题吗?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做这种事吧,不要命了吗?

可看看这两人,似乎......陛下还真的不会责罚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