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宴会上,气氛依旧热烈。
噶尔丹策零笑着对皇上说:“陛下,今日我这两位妹妹来到大清,我父亲挂念她们的很,叮嘱我一定要在大清待到两个妹妹的婚事都确定了再走,这样他也好放心一些。”
噶尔丹策零这个话,就是希望胤禛能够尽快确定两位公主嫁给谁。
胤禛的目光落在了两个公主身上。
“大清的男儿都英武不凡,两位公主想要如何选婿,但说无妨。”
博洛托克公主微微低头,脸颊泛红,并未言语。
而阿依慕却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看向大阿哥弘晖,清脆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陛下,我愿嫁给大阿哥弘晖。”
此语一出,全场皆惊。
大阿哥弘晖亦是一脸诧异,他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皇阿玛。
胤禛皱了皱眉头:“阿依慕公主,婚姻大事,不可儿戏。弘晖乃朕之长子,他的婚事需慎重考虑。”
噶尔丹策零也有些意外,但很快便笑着说:“陛下,我这妹妹向来率真,许是在草原上便听闻大阿哥仁厚善良,心生爱慕。若能成就这门亲事,倒也是一段佳话,有利于两国邦交。”
允禵更是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也没想到阿依慕会说出这样的话。
弘晖起身行礼道:“父皇,儿臣惶恐。儿臣与阿依慕公主素未谋面,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弘晖说完,又跟阿依慕行礼,“阿依慕公主,承蒙你厚爱了,只是你我素未谋面,如此匆匆说定婚事,弘晖怕辜负了公主。”
弘晖说得进退有度,但还是不忘用眼角余光去捕捉年世兰的反应。
只见年世兰的小脸已经垮了下来。
宜修轻声对胤禛说:“皇上,此事关乎两国关系,需谨慎权衡利弊。不妨先让两位公主在宫中住下,待仔细考察后再做定夺。”
胤禛点头:“皇后所言甚是。就依皇后之见,先安排两位公主住下,此事日后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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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散场以后,弘晖本该和年世兰一起回毓庆宫的。
但是弘晖根本没看到人,只有周宁海等着他。
一问周宁海,才知年世兰自己先走了。
弘晖就知道,年世兰肯定是因为刚才的事情吃醋了。
弘晖匆匆回到毓庆宫。
就耽误了这么一会儿,屋子里已经熄灯了。
可见是年世兰真的生气了,竟然根本不理他。
不过弘晖和年世兰自幼一起长大,自然知道怎么哄好他的世兰姐姐。
弘晖提着灯,自己进了屋子,里头一片静悄悄的。
他点亮烛火,只见年世兰背对着她。
“世兰,你这是怎么了?”
年世兰一声不吭。
但弘晖知道她一定没睡。
“世兰,我知道你还没睡。”
对面还是一声都不吭。
弘晖道:“哎,世兰啊,今日那准噶尔公主找我,我可是第一时间就拒绝了,你现在生我的气,我真的好冤枉啊。”
见年世兰还是不说话,弘晖原地踏步。
“哎,世兰,你先自己回来了,本来我跟过来是要和你解释,奈何我的妻子不听我解释,那我也就不冷落那准噶尔公主了,她可就在门外等我呢。”
年世兰一个翻身起来了,同时脱口而出,“你要是走了,这个月都别回来了!”
话音刚落,年世兰就发现弘晖根本没走。
可见是在诓她。
年世兰抬头看着弘晖,之间他满脸忍俊不禁。
年世兰哼了一声:“大阿哥这是来做什么?不去陪着你的准噶尔公主?”
弘晖直呼冤枉,“世兰,我与那阿依慕公主不过是初次见面,是她突然说起来,我可什么都没说。”
年世兰撅着嘴:“可她在大殿上公然说要嫁给你。”
“我对天发誓,我只爱你一个!”弘晖比着发誓的手势,一边说,“我知道了,这是准噶尔的阴谋!她就是来挑拨你我夫妻二人的,肯定是准噶尔知道你我感情甚笃,挑拨了我们以后,你不理我了,我一伤心,以后在朝堂上都没法好好处理事情了。”
年世兰噗嗤一乐。
她其实本来也没生弘晖的气,只是有点酸酸的。
她生的是自己的气。
如果说从前在王府里的时候,她还想着和弘晖一生一世一双人。
进宫这几年,看着着偌大的后宫,连皇额娘都因为这里变得劳碌而小心了,就知道弘晖以后注定不是属于她一个人的了。
只是没想到这一日来的这样快。
他们成亲才多久,连孩子都没有呢。
但她以为自己能接受了,没想到还是不能接受。
弘晖轻轻拉过年世兰的手:“好了好了,你若是不喜欢,我去跟皇阿玛说,我绝不同意这门亲事。”
年世兰本想拦着他,自己好做个贤惠的福晋,可到底还是没舍得说出口,“这些还是要听皇阿玛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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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允禵回到自己的住处后,心中烦闷。
高朗道:“阿依慕公主就是王爷要找的人?”
见允禵不说话,高朗已经知道了。
他没想到自家王爷要找的居然是公主。
什么红狐部落,难道是自家王爷担心皇上怀疑,所以才这么说的吗?
看到高朗的表情,允禵道:“阿依慕在明面上装作不认识我,我倒是可以理解,只是不知道她为何私下也装作不认识我。”
高朗劝慰道:“王爷,或许公主真有难言之隐,您且先不要着急,再找机会探探究竟。”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允禵皱着眉头,“接下来还有好多和准噶尔使团交锋的时候,到时候你帮我看着,再制造几个机会,让我与阿依慕说说清楚。”
“她有难处的话,我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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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阿依慕皱眉看着镜子。
乌恩其叹气,“阿依慕,你为何要拒绝允禵,你来大清和亲的目的,不正是为了允禵?”
阿依慕想起了自己来路上听到博洛托克和噶尔丹策零说的那些话。
若是被大清皇帝发现公主有私情,只怕是会连累到准噶尔。
一开始,阿依慕根本不在乎是不是能连累准噶尔。
但若是不止连累到准噶尔呢?
阿依慕轻轻叹了口气:“这其中的缘由你不必知晓,我这样做自有我的道理,只是苦了我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