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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景致既新鲜又带着几分神秘,古朴的屋檐下挂着几串风铃,随风轻响。

正当他试图挣扎着起身,背后传来了一阵温婉却带着几分威严的女声:“魏大人,您终于醒来了。”

魏崇楼警觉地转身,只见一名身着黑衣、面覆薄纱的女子站在那里,她的面容虽然难以分辨,但从那从容不迫的举止中,可以隐约感受到她并非等闲之辈,年龄似乎也不轻。

他眯起眼睛,语气中带着戒备:“阁下尊姓大名?这是哪里?为何要将我带至此处?”

女子轻启朱唇,发出一阵悦耳的笑声,随后将一叠厚厚的银票和一个小巧精致的木盒轻轻放在了桌面上。

“魏大人勿需过分在意我的身份,我不过是我家主人的使者,特来与您商谈一件互惠互利的合作事宜。”

那一叠银票数目惊人,每一张都是五百两的面额,累积起来少说也有上万两之巨。

对于魏府而言,区区几两人参尚且能令他们眉头紧锁,而今万两白银赫然在目,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更令人瞩目的是,银票旁边的小盒内,静静躺着一根年份久远、品质上乘的人参,其价值难以估量。

这两件物品,恰恰是魏府目前最为迫切需要的,显然,这位神秘女子对魏家的困境了如指掌,并巧妙地利用它们作为合作的诱饵。

魏崇楼心中雪亮,深知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对方愿意提出如此诱人的条件,所求之事必然非同小可。

他靠在墙上,没有表现出过多的交谈意愿,显得冷静而沉着。

然而,那女子并未因此而感到不悦,反而笑得更加温柔:“只因我家主人之事紧急,犹如星火燎原,这才不得不采取此非常手段,请魏大人谅解。但请放心,此事绝不会让您陷入为难之境,一旦听完我们的计划,相信魏大人定会欣然接受。”

“那就直言不讳吧。”魏崇楼的眉头紧锁,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提议充满了疑虑。

女子缓缓开口:“魏大人或许已经听说,日前您的夫人在荔枝宴上与武安侯结下了不解之缘。然而,这件事却让宫中的太后颇为不满,尤其是因为那天,魏大人您并未陪伴在夫人身边,而是去了德誉县主府上。”

魏崇楼的眼神骤然一紧,来者的消息如此灵通,其背后的势力显然不容小觑。

她的话语中还隐藏着更深一层的含义,太后的不满,是否暗示着他与苏雅之间,在那些高高在上的权贵眼中,仍旧有着未了的情愫?

魏崇楼的思绪不禁飘回到苏雅那日冷漠的目光。

这些日子以来,他在心中反复回味着婚礼上苏雅那羞涩又紧张的眼神,与后来那冰冷的一瞥形成鲜明对比,心中的痛苦如同潮水般汹涌。

他竟然为了蒋璐璐那个不值得的人,放弃了与苏雅的美好未来……

悔恨却无法改变已逝的时光。

此刻,当有人在他面前隐约触及那段过往,魏崇楼不由自主地追问:“你们有什么打算?”

女子的笑容中带着满意的意味,显然对他的敏锐感到欣赏:“魏大人果然聪明过人,与智慧之人对话,总是令人愉悦。其实,此事并不复杂,我家主人实则是为您着想。德誉县主不仅才貌双全,与魏大人更是天作之合,若能重修旧好,岂不是一段佳话?”

魏崇楼抿紧嘴唇,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你们有办法?”

女子随即从袖中取出一只小巧的药瓶,轻轻放在桌上,其用意不言而喻。

魏崇楼的额头隐隐现出青筋,显然对这个提议感到震惊与犹豫:“此事如何能够成功?又该从何处着手?”

“魏大人无需担忧,一切自有我家主人安排妥当。您只需决定是否愿意合作即可。”

女子的目光坚定,显然从魏崇楼的反应中看出了他内心的动摇。

更何况,他们提出的条件正中魏府的要害,她对魏崇楼最终会接受这个提议信心满满。

不出所料,经过短暂的犹豫,魏崇楼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

而在另一侧,苏雅对此一无所知,她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这几日与范悦芸和玲珑一同巡视着自家的店铺,与胡荣共同商讨着未来的经营大计。

胡荣这位年纪轻轻便展现出非凡才能的年轻人,去年的寒冬中,正是他的策略帮助苏雅度过了难关,因此,苏雅对他抱有极高的信任,许多重要的决策都喜欢与他共同探讨。

此次胡荣外出巡视归来,苏雅特意在府中设宴款待,询问他此行有何新的见闻与感悟。

胡荣沉思片刻,缓缓道来:“县主,根据我沿途的观察,今年夏季各地的水位均有显着下降,恐怕我们即将面临一场严重的旱灾。”

“旱灾”二字如同一块巨石投入了苏雅的心湖,激起层层波澜。

旱灾之后往往伴随着饥荒,社会秩序也会因此变得动荡不安。

“去年一切尚且安好,今年也是风调雨顺,怎么突然之间就有旱灾的预警?”苏雅满心疑惑,眉宇间尽是不解。

胡荣的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困惑:“的确,此事确实让人费解。通常来说,干旱意味着长时间的高温无雨,但眼下的情况却是,虽然雨水减少了,却还没有达到以往灾年那种极端干涸的程度,仿佛是天空之水被某种力量悄然藏匿,无迹可寻。”

“特别是江南地区,田间的作物虽然依旧繁茂,但周边的河流却开始显露河床,这种反常的现象实在令人费解。”他补充道。

范悦芸接着说道:“是的,我母亲也提到了这一点,事情越来越显得离奇。虽然今年的降雨量相比去年洪水泛滥时有所减少,但还不至于到异常的地步,然而,河中的水却像是被无形之手抽走,无论雨下得多么大,很快就会消失无踪。”

她刚从江南迁居至京城不久,对于家乡的异象自然更为敏感。

苏雅的眉宇间浮现出深深的思索,问题的根源似乎在江南,而江南的水系又与大晋多地相连,如果其他地区同样遭遇水源短缺,那么江南自然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