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昌旭站在上方,背负双手。
此刻,他心中也是天人交战。
一方面,自己要在青年面前表明立场。
但另外一方面,刘芒可是有功之臣,还是跟随了自己几千年的手下。
暗地里自己放弃他没事。
现在这家伙竟然活着,还堂而皇之的带了这么多人到达自己跟前,这如果处理了他,手底下只怕很多人都会心寒。
曲昌旭盯着下方的刘芒跟向问天,沉声道:“刘芒,你带这么多人来干嘛?只留向问天,其他人都出去!”
曲昌旭准备私底下关门解决这件事。
刘芒闻言,心头一个咯噔,他咬了咬牙,马上指着魏征夫道:“旗主,此人你可认得?”
曲昌旭望向魏征夫,皱着眉头道:“这人是谁?”
说真的,曲昌旭真不认识魏征夫。
他只认识魏征夫的上司水木旗旗主。
没等刘芒说话,魏征夫马上道:“水木旗下香主卫真,拜见先锋旗旗主。”
听到魏征夫自曝来历,曲昌旭眼睛一眯。
刘芒马上道:“旗主,我在营救向问天时,被这人告密,率领大范围虎贲军来袭,幸亏我功力深厚,带着手下杀出重围,还救下了向问天。”
“此人既然是水木旗下香主,竟然还吃里扒外,我建议就地正法!”
刘芒这话一说出来,身后众人都惊了。
泥煤的!
不是说来找旗主要说法吗?
怎么要就地正法魏征夫?
殊不知,这正是刘芒的真实想法。
自己把魏征夫带来,表明自己已经知道真相。
但自己让上司曲昌旭杀了魏征夫,也是给他一个台阶下。
也给全了他面子。
妙音忍不住了,马上出列道:“刘香主,事情真相都没搞清楚,怎么能杀了他?”
刘芒吓了一跳,想要制止妙音。
上方的曲昌旭冷冷道:“真相?什么真相?”
妙音不卑不亢,马上指着魏征夫道:“此人所言,是旗主大人您出卖了我们!是您把我们的行踪告知给水木旗旗主,然后水木旗旗主命令他麾下的魏征夫率领虎贲军击杀我们。”
“敢问旗主大人,您真的是这么做的吗?”
见到妙音质问,陈阳也不禁暗暗点头。
这刘芒太怂了!
还不如一个女人有血性。
上方的那个青年,都用一种玩味的目光打量着妙音。
刘芒吓得连忙道:“放肆!旗主大人怎么可能出卖我们?”
“妙音,你还不给旗主大人赔罪?”
“不必了!他说得没错,是我把你们的消息告知给水木旗旗主,并且让水木旗下的人捉拿你们的。”
曲昌旭见到已经撕破脸,直接大方承认。
“什么?”
刘芒即便心中已经有肯定,但此刻听到,还是难掩心中惊怒。
向问天也根根青筋绽露。
向问天怒声道:“旗主大人,若你不想救我向问天,也犯不着出卖刘香主跟一众兄弟吧!”
刘芒眼眶通红道:“旗主大人,这件事,我需要一个解释!”
“解释?”
曲昌旭道:“好!我给你一个解释!”
“现如今,南华府任务受挫,就是因为没有人打进虎贲军的高层!”
“而卫真,已经是虎贲军统领吧!他若抓住了你们,就立下了大功劳!”
“到时候,他就能官升一级甚至是升两级!”
“我们的人,打进了虎贲军权力核心,就能让千千万万兄弟姐妹免遭牺牲!”
“你们虽然牺牲了,但万朝会的兄弟们,都会永远记得你们。”
“以后大胤仙朝复国成功,你们就是功臣!”
“我承认,这件事没有提前知会你们。”
“但你们在加入万朝会的时候,也立过誓言,为复国,甘愿流血牺牲!”
刘芒等人闻言,顿时一个个哑口无言,都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才对。
众人简直跟吃了屎一样憋得难受。
“真特么不要脸啊!”
就在这时,陈阳忍不住了。
他走了出来,冷笑道:“我活了八百年,没见过你这么厚颜无耻的老大!”
“刘芒,这是你的下属吗?”
曲昌旭冷冷道。
陈阳立马道:“你不用管我是谁,你是先锋旗旗主对吧?”
“你可真特么不要脸啊!”
“按照你的说法,需要人牺牲,让这个魏征夫立功,送他进入南华府的高层。”
“那这个牺牲的人为什么不是你?”
“你是旗主,若他抓一个旗主,只怕功劳比抓一个香主大得多吧?”
刘芒等人反应过来,心里对陈阳仗义执言感激无比。
妙音也立马道:“不错!既然要牺牲,为什么偏偏是我们?”
“旗主,你也可以牺牲!你不愿意牺牲的话,你儿子、你女儿、你徒弟都可以牺牲,干嘛要挑选我们牺牲?”
“难道他们就没有立下誓言吗?”
曲昌旭脸色难看到了极致,心头怒火熊熊燃烧。
旁边的青年则看乐了。
曲昌旭马上目光望向自己一个心腹。
“放肆!旗主的指令,也是你们能质疑的?”
这名心腹马上拔刀,朝着妙音直接一刀砍去。
“胆敢以下犯上,先斩你!”
轰!
这名心腹乃是炼虚大圆满,一出刀,刀光如虹,金色的匹练如同天河倾泻。
虚空都斩裂了!
刘芒惊怒,想要出手抵挡。
但上方的曲昌旭猛地朝着刘芒施压。
那股合体期大能的威压朝着刘芒碾压过去。
刘芒瞬间受阻。
轰!
那名心腹的一刀,眼看着要斩杀妙音。
妙音也吓得脸色苍白。
她不过是炼虚初期,虽然同为炼虚,但二者有天壤之别。
特别是之前劫囚车她还受了伤没有恢复,此刻,她连一击都挡不住!
“死吧!”
心腹怒喝。
就在这时,陈阳出手了。
陈阳凭空一抓,伸手抓住了这名心腹的刀。
心腹惊骇万分。
“狗腿子,是你去死!”
陈阳屈指一弹。
嘭的一声!
这名心腹的兵刃一下倒飞出去,以无可匹敌的力量,瞬间插中他自己的百会穴内的虚神。
虚神溃散。
这人也被他自己的刀拖拽着,一下插在大殿的穹顶上。
那人尸体的血迹往下滴落,落在曲昌旭的额头上。
曲昌旭擦了擦额头,目光死死的盯着陈阳。
就连那个喝茶的青年,也惊讶的望向陈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