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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预料的,第二天没有任何事发生,不只是第二天,之后的几天都异常的平静。

好像根本没有发生刺杀一事一样,平时该做什么,这几日也是没有半点变化。

年关前一天,府城异常的热闹,买卖年货的人络绎不绝,整个府城好像炸开锅一样,人头攒动。

一辆马车后面跟着数十匹骏马,从西门缓缓入城,数十名背负长剑、身穿青衣的汉子勒紧马缰。

入城后,城内人太多,只能下马牵着步行跟在马车后面。

快到辽河的时候,马车右转向着锦衣卫千户所行去。

不过片刻,就已经停在了巍峨大门的门口。

赶着马车的车夫跳下车,和气的向站在门口的锦衣卫道:“诸位大人,我家主人求见唐千户,还烦请您通报一下。”

然后双手递出一张拜帖。

锦衣卫看了看他,又向后打量着马车和数十个青衣汉子,觉得应该不是小人物,接过拜帖,道:“行,你等着。”

说完就对着其他的锦衣卫打了一个眼色,就走进大门。

其余的锦衣卫接到眼神,没有像之前一样凶神恶煞的驱赶,而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那车夫没什么反应,就站在那里等待通传。

唐久坐在正堂,看着手上的拜帖,一抹玩味的笑容浮现在他的脸上,低喃道:“没想到这么久了,才来。”

“让他进来!”

传话的锦衣卫小旗领命出去。

到了门口,对着马夫道:“唐千户请你家主人进去。其余人退后百丈等候。”

马夫点头道谢,然后回到马车旁小声说了几句,好像是得到了什么回应,从旁边拿出一张长凳,放在车沿旁边。

然后小心的掀开马车的锦绣帘子,一个少女踩着长凳,缓缓下车。

少女身形纤细,一张鹅蛋脸,面色如凝脂白玉,眼神清澈,整个人清丽脱俗。

唯一的缺点就是个子有一点矮,不像北境女生那种纤长。

少女下车后,和车夫点点头,然后身形摇曳的步入千户所大门。

马夫和那些青衣汉子被门口的锦衣卫虎目盯着后退到远处。

……

“小女子顾沐清见过唐大人。”

堂下,少女向唐久做了一个万福,声音清脆悦耳。

唐久摸了摸下巴,眼中闪过一丝寒光,道:“你找本官何事。”

顾沐清眉眼带笑,道:“唐大人,我家执事前几日在千户所走失,不知道您可曾见到?”

“呵呵~”

唐久被她的话气笑了,随即眼眸死死盯着她,冷声道:“本官还没找你们,你们居然还敢找上门来?就不怕本官把你们满门抓进诏狱?”

顾沐清气定神闲的坐到一侧的椅子上,分明是笑着的脸上一瞬间却有着淡淡的讥讽。

“唐大人,小女子觉得应该是您没有搞清楚状况,我顾家派人来请您赴宴,却失踪在您这千户所里,难道我们来询问一番也是不应该的吗?”

“况且,你锦衣卫的大门好像还没那么难进吧?”

唐久看着这个在他看来非常愚蠢的少女,不知道什么样的自信,居然敢来锦衣卫千户所要人,要的还是刺杀他这个试千户的杀手,简直不知道天高地厚。

“算了,来人,将这个刺杀本官的主谋拿下!”

唐久原本还想和少女说点什么,但是觉得这种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的蠢货根本没有交流的必要,直接关了了事。

几个校尉走进大堂,就打算用尖锥锁链穿了她的琵琶骨,但是被唐久阻止了,这个少女虽然愚蠢,但是顾家还是给点面子的。

少女没想到唐久一言不合就抓人,登时方寸大乱,喊道:“唐久。我是顾家小姐,你居然敢抓我!”

唐久厌烦的摆摆手,示意校尉赶紧把人带下去。

几个校尉把锁链往腰上一挂,拖着顾沐清的两条胳膊,就把她拽了下去,任凭她怎么挣扎大喊都没人搭理她。

很快,顾沐清就被拖到了锦衣卫大门口,准备送往诏狱。

一直盯着大门口的马夫见到小姐居然被锦衣卫锁住。

一个飞身就向那边飞奔,边跑边喊道:“住手!”

马夫速度很快,看样子也是一个高手,眨眼间就到了门口。

守门的锦衣卫早就拔刀立在前面,目露凶光的盯着他。

“诸位大人,不知我家小姐犯了何事,为什么要这样?”

押着顾沐清的校尉没有回答他,冷声道:“哪来的回哪去,不然把你一起关进诏狱!”

马夫还想上前说什么,被一直盯着他的锦衣卫围住,一旦他有任何动作,肯定会被剁成烂泥。

虽然这些锦衣卫不是他的对手,但他真的不敢动手,不然的话,不只是他,连他家小姐都没人能包得住了。

顾沐清被束缚住双手,嘴巴塞了一个破布,头发有点散乱,眼里含泪,一个劲的冲着马夫摇头又点头。

校尉一拉顾沐清的胳膊,她险些被拽一个跟头,然后被带上囚车,送往锦衣卫诏狱。

马夫见状也没办法,只能招呼冲过来的青衣汉子离开。

正堂中,唐久还是端坐着,袁戈悠闲的踱步进来,一脸怪笑的道:“见识到了?”

唐久无奈的点点头,没有说话。

“这群拿着祖辈的荣光肆意挥霍的人,早就没了脑子了。”

“我只是觉得像顾家这种大族出来的人,脑子都这么单纯吗?”

“比他们傻的人比比皆是,你没遇到而已,他们除了有点祖辈蒙阴,其余的一无是处。”

袁戈低声耻笑,悠哉的开口,声音里透着一股浓烈的不屑,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可笑的事一样。

“不过,顾家的小姐还是杀不得的,不然容易捅出乱子啊。”

唐久嘴角漾起浅浅的弧度,不咸不淡的道:“我知道,没有杀她,只是关起来而已,我还想用她钓出来更多的人呢,怎么可能舍得杀了。”

“那就好,那我走了,你自己待着吧。”

袁戈从来没把唐久当成上司,每次对他都是懒洋洋的。

双手交汇插进袖口,眼睑耷拉着走出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