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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长谷部看看他又看看桌子下面,该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比起还在深思的长谷部,烛台切就比较行动派了,他掀开桌布往里看去,看到了一个圆润饱满的后脑勺。

“审神者大人?”说实话虽然烛台切早就有心理准备,但看到审神者真的蹲在桌子下面时……

有什么东西碎了呢?啊那好像是审神者的神秘莫测的形象。

听到烛台切的声音鸣狐快速看了他一眼,然后再次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这样明显抗拒的态度,让烛台切识趣的放下桌布直起身来,他给了三日月一个眼神,三日月会意。

“审神者大人,不知您为何要在桌子下面呢?莫非是为了试探我们的忠心吗?”

鸣狐听到三日月的疑问,默默在心里回答:是的,今晚吃串烤鸡心。

他已经慌乱到不知道该说些,该想些什么了。

三日月又在外面说了许多的话,鸣狐是一句也不回,三日月眉头皱起。

好硬的茬子,他是软话硬话都说了一个遍,人家就是不搭你的话。

鸣狐将头埋在膝间,许久没再听到外面响起说话声,他缓缓抬起头一谁料一下就对上了一双皮卡皮卡的大眼睛。

鹤丸兴奋的给鸣狐打招呼,说了句:“嗨~”

鸣狐左右看看发现只有鹤丸一个刃,于是他举起手对鹤丸摇了摇。

鹤丸看着审神者和招财猫一样小小的一只坐在那里对着他招手,忽然感觉好像被射了一箭呢。

“你怎么躲在这里?我们找了你好久的。”

鹤丸的话让鸣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甚至他的内心还有一些难堪,因为他太没用了。

保护不了自己的狐狸,也保护不了一期他们,只能像是一只缩头乌龟每天藏在厚厚的壳子里。

哦不,乌龟也不会时常缩在自己的壳里的,那他就是连乌龟都不如的刃。

就在鸣狐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厌弃之中时,鹤丸再度开口,他说:“不过你还挺厉害的吗!”

短短的一句话,就像是一束光照进了黑暗当中,鸣狐注视着鹤丸此刻的表情。

鹤丸现在的笑容很阳光,但以他的经验来说,太刻意了……唇角的弧度,眼睛笑眯起的样子都太完美了。

这样的完美其实反而是一种破绽,但那又怎样呢,至少这一刻光的确是照耀在他的身上。

哪怕这束光其实只是猎人的诱捕灯刻意发出的捕猎讯号……

“谢谢。”

审神者的声音很清朗,这两个字说的虽然很轻但足以让鹤丸听的清楚。

他知道审神者现在对他有了一个初步的良好印象,但是还不够。

对于这样实力强大的审神者,他们的惯用招数就是抓住他们内心的弱点,然后再一击即溃。

鸣狐垂下眼默不作声的感受着四周,那些刃还在外面,他们在观察着鹤丸的进度。

只是这样的手段对于艰难活下来的鸣狐来说,还太稚嫩了。

鹤丸能感觉到面前审神者的心情似乎一下就低了下去,他暗自警觉生怕审神者突然发难。

“出去……我不会对你们做什么,你们也不要再来找我了。”鸣狐的话在说出口的同时,将天守阁的结界一下开启。

除鸣狐外的刃都被结界排了出去,独自一人的鸣狐终于放松了下来。

在抽离所有情绪后,他开始回忆为什么他的脑海会有一些不好的记忆闪现。

这具壳子明明是凭空捏造的,除非是世界补全,可是在他来之前壳子根本不存在啊。

他闭上眼不过一分钟就搞明白了所有,的确是世界补全,但是那些经历是属于别的鸣狐。

那是未来会发生的事情,现在被世界拿来补全这具壳子的过去。

“唉……”陆仁甲深深的叹了口气,虽然身体的应激反应很麻烦,但别怕这次会不一样的。

……

“鸣狐你怎么了!”小狐狸的声音从【鸣狐】的耳边响起。

【鸣狐】回过神来,惊觉自己竟然在流眼泪,他不知为何心脏此刻酸涩不堪。

好像……发生了令他十分喜悦的事……

【鸣狐】眼神温柔看向自己的小狐狸摇摇头道:“开心……”

“这样吗?你刚刚真是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小狐狸趴在【鸣狐】的肩膀上蹭着他的下巴。

-

自从审神者直言不许他们再去找他后,本丸的日子表面上逐渐恢复平静。

只是除了审神者谁都知道,他们是不可能放弃的。

“差不多了,可以再去试探一次了。”鹤丸百无聊赖的绕着自己的头发说道。

歌仙整个刃都窝在黑暗当中沉声问:“这次谁去?”

“唔……我?”鹤丸直起身动作夸张的指了指自己。

“不,我去。”出乎意料的声音从一期的身边响起,是秋田。

“秋田?”一期担忧的看向他。

秋田眼神坚定的回望,“别担心一期尼,这次让短刀行动或许会更顺利。”

刃选就这样定了下来,鸣狐此刻还在天守阁窝着搜寻未来那个结局凄惨的本丸。

此时那个本丸还没有换主人,他只需要把那人品糟糕至极的拒之时政大门外就好。

这样的操作十分简单,那个人渣没什么背景,只要一点小小的潜意识暗示就可以了。

“您好,请问审神者大人在吗?”小心翼翼的声音从天守阁外传来。

“审神者大人可以给我一点疗伤符吗?一张就好了,乱尼伤的太重了……”

鸣狐的动作一顿,瞬间就从起居室来到秋田的面前,秋田的身上还有很多的伤口。

他一眼就能看出,这些伤是秋田自己做的,伤的并不算重,只是看起来有些凄惨罢了。

他本应该是风轻云淡的,可是心中翻涌的愤怒让他无法做到平静。

鸣狐一把拽住秋田的胳膊,不顾秋田的痛呼声,将他拉进天守阁的卧室。

秋田被鸣狐松开,他瘫倒在卧室的地毯上,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刚才的痛呼声三分假,七分真……

“很痛吗?”

“……嗯。”

“这样都觉得痛的话,那把自己弄伤的时候是失去感觉了吗?”

秋田知道自己的老底起码已经掉了一半了,不过还好还有的救。

“我,我只是很想要见您一面,因为……很好奇……”

秋田此刻表现的像极了一位对审神者带着些许渴望,但又不敢靠近的天真刃。

“呵……好奇?我也很好奇你的经历呢,怕痛还敢这样做,是被曾经的审神者这样,还是这样了?”

鸣狐不留手的戳了秋田的伤口,还一把扯坏了他的领口,秋田的眼泪大颗的滑落。

不是因为伤口的疼痛,也不是因为那些涌上来的难堪记忆,而是心中泛起的莫名的委屈和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