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中央，是一座若隐若现的城池。
城池的规模前所未有的庞大，远远超过了夏城。
而在城池十公里外，一支庞大的军队正在待命。
秦晨在空中，望着这场景，眼中是浓浓的追忆。
记得当时他刚来的时候，双方已经开始交战，而他凭着一腔热血直接杀了进去，以灵海九重的实力，如入无人之境。
同时也让他感到奇怪，这种大规模的战斗怎么双方人马最多也不过才灵海境？
“后来我也才明白，原来这古国战场曾受到未知力量的污染，帝境之下，无论我们排出多强的战士，对方都会复制相同的境界。所以需要一位身经百战，且境界合适的人去破坏城中那股污染源。”
“于是我去了，也成功破坏了污染源。”
秦晨自言自语道，却不知说给谁听。
许久，天空中，传来了只有秦晨才能听到的声音。
“既然如此，为何这会成为你最不想回忆的过去。”是那老者的声音。
秦晨反问道：“前辈，您杀过人吗？”
对于杀人这件事，没什么老者虽然疑惑为什么这么问，但是也没什么需要隐藏的，于是语气坦然回答道：
“老夫执掌秘境一万五千余载，来秘境中的人很多，老夫也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杀过不少人，算起来得有十万余人。”
“不错，那没进秘境之前呢？”
“？”
这下轮到老者疑惑了。
秦晨接着缓缓说道：“我杀了这座城里的人。”
老者听后放下心中疑惑，还以为啥呢，不就是这座城里的人吗，修行路上谁手上没个人命？
那些上三境的强者随便一出手便是一个国家的生命，那可不止这座城的人数。
而老者虽然常年在秘境中不知道这城是哪一个，也不知出了什么事，但观察一番能看出来城中军队加百姓一共一千多万人。
“这座城曾经有记载，繁华时有常驻人口一亿人。”秦晨出口解释，老者也有所了解。
秦晨接着说道：“这座城受到污染，城中没来得及逃走的人们受到污染死去。而在几千年后，有一伙人作怪，城中所有人以一种奇怪的姿态苏醒，他们理智尽失，身上携带着污染，杀死他们之后，污染会转移到其他地方，或者是掉落在地面，或者污染杀掉他的士兵。而那些被杀掉的人，会重新被污染源复活，再次加入战场。”
“这是一场用人命来填的战争。
所以周边国家，自己大炎组成联合军，共同抗击，阻止城里的人跑出来污染别人。
就像我之前说的，高境界的人不能来，所以只能派低境界的人去城中找到污染源并去除它。
联合军派出不少人均失败，有些连个信都没传回来。
之后表示我接到任务，前去解决这件事。”
秦晨说罢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想起当初的场景。
他还只是个一米六多的小屁孩，却拿着银白长刀，斩杀无数人来到城门。
联合军看到了秦晨的实力，于是纷纷用生命为他创造进城的机会。
而他也不负所望，成功杀入城中。
不过等待他的，是无数会复活，会污染的行尸走肉。
“城外的被污染的人杀了，就会在城中复活再出去，所以那天我面对了一眼望不到头的人。”
“我当时胆怯了，想退缩。可是我迈不开腿撤退，只以为是任务让我不能离开。可是后来我想明白，是联合军士兵，对这场战争的希望让我无法后退。
于是我上了，他们挡在了我面前，我杀了他们。”
“无穷无尽的人啊，我第一天手就砍软了，幸亏我的刀还算给力，没有拖后腿。”
老者静静的聆听，没有出声，而秦晨也在边回忆，边讲述：“我当时记不清到底杀了多久，眼前一片血红，甚至看不清路，所有城的人都来阻止我，城外的军队赶过来，为我分担了一部分压力。
我得身上有了许多污染，但是我并没有变成行尸走肉，现在看来，是我身体中的那股力量的原因。”
秦晨看着手中的黑刀，这上面便是污染，当时他想了办法，将身上的污染全部转移到刀上，这也让他多撑了好些时候。
事后浓郁的污染将长刀染成了黑色，他的师父出手将污染做了处理。
“我杀了一个月，终于杀到了污染源处，成功将其去除。”
一个月，千万人来回送死。
老者也无法计算这一个月秦晨杀了多少。
或许这就是秦晨最不想回忆的原因吧。
实在是没想到眼前这个不过二十的年轻人竟有如此过往。
秦晨事后找到师父，请求抹除这段过去，但是他师父没有出手，只是告诉他多经历一点有好处。
他知道师父是有别的计划，但是他无法忍受那段过去。
他能清楚的记得有人死在他刀下之前，曾有片刻清明，请求他给个痛快。
所以秦晨想办法，用催眠的方式想忘掉这记忆，但是太深刻了，所以只能削弱影响，无法忘记。
平常不主动去想，回忆就不会影响他。
如今到了幻境，这段记忆被重新翻出来，秦晨也发现了许多端倪。
比如那污染，与当初在风清身上的黑烟有许多相同之处。
而这场战争的幕后黑手，是神教的人。
秦晨心想道：神教一早就盯上了风清这个天命，除了明面上的国师，还有暗地里我不知道的手段。或许之后送完陈念，我可以去拜访一下他。
不过此时，老者问道：
“如果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你还会像当初那样吗？”
“如果别无他法，我背上这业又如何？”
秦晨自信一笑，握紧黑刀，如一道雷霆杀入战场。
正如当初的他那样，无人能敌，无人能挡。
杀尽挡在前路之人，一刀摧毁造成这一切的污染。
“咔嚓”
幻境破碎，秦晨睁眼，又回到了迷雾雨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