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花公然支持田守年做村长,逢人便把田汉干的事说一遍。
村民们聚在村口,互相一打听就知道田汉答应了哪些事。
“你们家想把两天换到一起,这事没问过我的意见,他就敢答应?”
“我那块地可是比你们家的肥沃多了。”
“这才算哪啊?我婆婆说我不孝,让村长出面教训我,哼。”
“他怎么忘了那个老虔婆当年是怎么对我的?”
“...”
“以前怎么没觉得他这么不要脸啊?”
“急了呗,怕村长的位置被田守年抢去。”
“不做村长,他家还能过得那么好吗?”
“就是!”
其实田汉之前还不算着急,田小花闹事之后,他才真正的急了。
下午,田汉让田守信去请了田守存来。
两人在屋里聊天了很久。
田悠悠并不知道,她和萧垚留在屋里,哪也没去。
甚至萧垚稍有动作,她都紧张不已。
“有感觉了?”
萧垚的脚动了一下,田悠悠便担忧的看过来。
他摇摇头,看着她脸上的担忧褪去。
“悠悠,你不要这么担心。”
田悠悠哪能不担心呢,他本来每个月要吃药丸的,她不让他吃了,万一出事...
和田悠悠的担忧不同,每过一秒,萧垚便心惊一分。
他出生时便中了毒,十八年来,他的脖子就像是时时刻刻被人钳制住一般,呼吸困难,半夜睡着常常憋醒,从未有一刻舒畅。
云姨为了让他活下去,到处寻访名医,还找了高人教他调息,学习内力,更是将他送到偏远的小河沟村养着...
萧垚看了田悠悠一眼,小姑娘不知道,他常年喝药,对味道比常人敏感。
对自己身体的变化更是了如指掌。
所以,他十分清楚,他是喝了田悠悠给的那些汤、花茶、豆浆等等...之后,身体才越来越好的。
还有一件事,他不曾告诉任何人,包括方四海。
那日上山救人,他分明探过田悠悠的鼻息,她当时已经没气了!
还有田守年,他的肚子被野猪顶了。
姜秀秀摔断了腿。
但是...下山后,一家三口竟都安然无恙!毫发无损!
如此,只能是神迹!
而田悠悠醒来后,能听懂动物的声音,能治病,会做油皮,认识菊芋...
“在想什么呢?”田悠悠伸手在萧垚面前晃荡。
萧垚回过神来,愣愣的看着眼前忧心忡忡的小姑娘。
管它什么神迹,神鸡的。
只要是田悠悠就好。
萧垚眼底缱绻,“我在想...我的毒应该没事了。”
一直到晚饭后,别说毒发了,他就连虚弱的症状都没有。
送萧垚回去,田悠悠叮嘱他,“如果夜里有什么舒服,立刻来找我,不可耽搁。”
“我知道了,悠悠,你放心吧。”
“你快回去歇下吧,晚上风凉,别受风寒。”
回去的路上,田悠悠不禁想,今日的萧垚...话挺多啊。
第二日的萧垚,神采飞扬。
跟在田悠悠和旺财它们身后,一口气爬上山,问都不问的帮着砍了两捆野苋菜的杆。
下山的路上,萧垚才想起来问,“悠悠,为什么要砍这个啊?”
“给牛吃吗?”
“给我吃。”
萧垚震惊,但田悠悠看起来不像开玩笑。
“这么硬,怎么吃?”
这个时候的咸菜杆长得十分粗壮,外皮梆硬,拿着在手像根棍子,足有一人高。
“嘿嘿。”田悠悠想到苋菜杆变身之后的样子,忍不住的暗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这种野苋菜在春天的时候,非常嫩,可以炒,可以凉拌。
但还有一种吃法,是要等秋天以后,也就是现在这个时节。
不吃叶,而是吃杆子里面饱满的芯。
回到家,田悠悠就开始处理苋菜杆了。
她把苋菜杆上的分枝和老叶都去掉,只留最粗的一根杆子,清洗后剁成一节节的小段。
不加任何佐料,直接泡在清水里。
“就这样?”萧垚懵了,“就这么泡着?”
“就这么泡着!”田悠悠笃定的点头。
下午,继续砍苋菜继续泡...
转眼就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了, 可是田守年却迟迟不见回来。
“悠悠。”田守年没回来,牛回来了。
它身上的犁也不见了。
“牛牛,怎么了?”田悠悠打开门。
牛却不肯进来,“悠悠,你快去荒地那里,坏人欺负你爹。”
坏人欺负爹?
“小锦,旺财、招财、来财、小金,小七,豹子舅舅...”
“跟我走!”
“来了,来了,我来了。”旺财碎嘴子先动了。
招财来财跟上,“油门加大,冲。”
小金直接几个纵身冲到了前面。
小七不甘落后的跟上。
豹子舅舅一瘸一拐的落在最后...
小锦站在它身上眺望。
而田悠悠,走在小家伙们中间,气势十足。
萧垚和姜秀秀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看到牛朝着田悠悠哞了一声,然后田悠悠就叫上家里所有的小家伙们冲出去了。
两人互相看看,下一秒一起往外跑,“悠悠,发生什么事了?”
小家伙们激情昂扬,引得全村的鸡啊,狗啊,猫啊,跟着跑,跟着叫。
村子就这么大,这么大的阵仗和动静很快就引来了大半村民。
大家端着饭碗,脚下忙不迭的追赶。
“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啊。”
“怎么都往田里去啊。”
“守年在田里开荒吧?是不是去叫他回来吃饭啊?”
“不是,那不是老田家的人吗?田汉怎么也在。”
田悠悠看到老田家的田守存、田守全和田汉都在的时候,暗道事情不妙。
田守年面对三人,神色不惧,正和他们争论什么。
田守存、田守全和田汉听到动物的叫声,吓得连连后退。
小家伙们冲到田守年面前一字排开,一致对外。
但没有田悠悠的吩咐,它们不再伤人。
“爹,怎么回事?”田悠悠来到田守年身边。
最近没有下雨,开垦后的泥土是干燥的。
但泥土翻起来,坑洼不平。
姜秀秀和萧垚跟着田悠悠下去,村民们站在田边看。
“怎么回事?”姜秀秀也问。
田守年握紧拳头,看来被他们气得不轻,“他们说,这片地是他们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