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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光笼宇宙,瑞气照山川。

只见昆仑玄圃,大地苍茫,长河旭日,碧海潮波。

阆风之苑,琼华之阙。

光碧之堂,金城千层。

我抱着毕方的脖子,被眼前的仙境所震撼,感慨道:“这就昆仑吗,好大好~~~~~美啊……”

仙家尊神到了一定修为就可以点化创造自己的世界,但能做到这点的必须是大尊神级别。

什么三十三重天,十方世界。

一般的散仙游神要么自己点化一小片结界,要么择福地洞天而居。

能点化这么一处仙家聚集地,是何等的大化神通啊。

毕方哼了声:“这只是昆仑龟山一角,散仙所居之处,小狐狸在瑶池右带……”

它没说完,地面的密林中升起一道浓烟,野兽咆哮之声从里面传来。

嘶吼穿破云霄,密林被吼声震倒一片,随之而来的是烈火冲天。

毕方灵力缺失,现在又载着我这个凡人,飞在半空,它被震得身形踉跄。

我吓得使劲抱住毕方,迎着烈风大吼道:“仙境还打打杀杀?”

而且那林中的火光比毕方爆发出来的还要浓烈,那是什么神兽?

飞在前面的玄知扭过纤长的鹤脖,询问道:“毕方上仙,林中应该是您的故友,它恰逢遇难,要不要前去帮忙?”

毕方骂骂咧咧:“我这副模样帮个屁的忙!不过可以看看热闹,难得它动这么大火气,简直千年遇不到一回,大不了情况不妙再开溜……”

说完朝那片冒着浓烟和火光的林子飞去。

我现在急切想找到温也,可毕方故地重游,好友遇难,我不让它去,不合情理。

我只好默不作声,捂住口鼻,抵挡浓烟。

从天上看,火光的面积差不多有两个足球场大,实则火势已经到了常人难以挽救的森林火灾程度。

奇珍异兽从里面逃窜出来,毕方将我放下就迫不及待化为流星飞进火海中。

我已经摸透了它的脾气,嘴上说是看热闹,实则古道热肠,才不会袖手旁观。

玄知落地化人,站在密林边上的湖泊前,他蹙眉道:“得道神兽心性早已淡泊,不会这般动怒,若没有天劫,定是人为……”

仙境太美,一草一木损坏我都觉得可惜,指着身后的湖泊说道:“玄知,你能施法引水浇灭火势吗?”

“火麒麟的六丁神火,火浇不灭……这不有人出手了吗。”玄知像是八卦记者,一点都不关心火势,抱手观看。

炎炎烈火之中突然亮起一道耀眼的蓝色光晕,仿佛有人投下了一枚冷却导弹,原本燥热的空气一下降下来不少。

我被那光晃得有些睁不开眼,低头间看到很多影影绰绰的黑影。

“那是什么?”我揉了揉眼,见火海中跳出很多巴掌大小的绿色小人,它们像是变异的人参娃娃,头脚有须,大头小身,只有黑汪汪的眼睛。

它们身上很多被灼烧痕迹,表情可怜巴巴的,探头探脑地想靠近湖泊,见到我和玄知,胆怯地不敢上前。

我最受不了萌萌哒的东西,扯了扯玄知的羽衣,建议道:“咱们离远些,它们貌似想喝水,有点怕你……”

玄知扫了一眼, 蹙眉摇头道:“这些小东西看上去修为不高,沾染一星半点六丁神火,定会焚烧的一干二净……小心!”

那些小绿人在玄知说话之时,突然暴起,一拥而上地朝我这边扑来。

原本还有些眼白的眼睛,此时完全变黑,里面还有雾气萦绕,配上绿色的皮肤,看上去十分吓人。

它们身上的根须在奔跑的过程中变长,宛如像游蛇,眼看就要缠上我的脚踝。

“啊啊啊,这是什么脏东西。”我吓得跳脚,昆仑不是仙家之地吗,怎么会有邪祟啊。

玄知展翅,锋利的鹤爪抓住我的肩膀,羽绒服被划开,到处飞毛。

不知我太重还是他太弱,玄知带着我只离开地面半米距离。

“遣泰山轻如芥子,携凡夫难脱红尘,你好重啊!”

我这是第二次被嫌弃重,并不是因为我胖,而是仙家尊神一团清气,世间凡人浊气不堪。

玄知晃晃悠悠带着我飞离地面来到湖面,我刚庆幸躲过一劫,绿色小人叽叽大叫,身上的须须居然弹射出来,卷住了白鹤的翅膀和我的脚踝,稍稍东拉西扯,我俩就被拽下来,扑通一声掉在水里。

小绿人见得逞,叽叽叫着钻进水里,朝我和玄知这边游过来。

玄知气愤地用长喙将须须扯断,又飞起来,气急败坏道:“这是哪里来的魑魅魍魉!乐小麦你拽住我的腿!”

我使劲扑腾,可羽绒服和身上的针织衫吸水变沉,一个劲地往下坠,还有那些小人蜂拥趴在我身上,须须扎进我地皮肤里火辣辣的疼,继而有醉酒的眩晕感。

“玄知,这些东西好像有毒!”

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一种蛊物,只是昆仑里为什么会有蛊?

挣扎间,从腰间升起一团白光,一直躲在手链玉珠的凛凛冒出来,将我身上的小绿人都嘎吱嘎吱嚼碎,爆出绿色的汁液。

水里的小绿人见情况不妙,叽叽叫着四散逃走。

凛凛悬在半空,叼住我的衣服想将我拽出水面,可它毕竟是猫科动物,很怕水。

这里又没有支撑地,凛凛咬了好几回,不但没把我拽上来,还将我的衣服扯坏了,急地它哼唧唧,又不敢下嘴咬我的肉。

刚才中毒让我大脑眩晕,四肢有些使不上力,挣扎了会儿,我有些脱力,灌了好几口水。

当我尝试抱住凛凛的大腿,打算让它再拖我一次,手腕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抓住。

我像是抓住救命稻草,另一只手也抓住这股力量。

大脑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只手臂,而且触感熟悉。

被提上岸,还没睁开眼,耳畔传来低笑:“乐小麦,你不是自诩水性很好?”

如同雷霆霹雳般,我脑中大作。

即使心中已有了答案,睁眼见到来人,我还是因为激动有片刻忘记呼吸。

“你——我——”

原来人在最激动时,话是说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