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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刀的人总共有十四个,穿着统一的黑色劲装短打,浩浩荡荡地进了食铺,将所有地方看过后,其中一个男人走到案板前,“给我们来几斤卤五花肉、十四碗粥,另外这些串串给我们来一百串。”

男人虎背熊腰,面容粗糙,眉毛处有刀疤,这让他看起来像话本戏文中的土匪。韩小梅和韩小草第一次见这种阵仗,吓得说不出话。

黎语把她们两个拉到身后,笑着跟男人打招呼:“这两个孩子没见过世面,失礼了,还请大人您见谅。”

男人掀起眼皮子扫二人一眼,没说话。

*

黎语快速地将男人要的肉切了,亲自给他们端到桌子上。

放下肉临走时,一个缺了根食指的男人叫住她,“这位老板,你可曾见过一个七岁的孩子?”

黎语装傻,呵呵笑道:“客官莫不是在说笑,镇上七岁的孩子多得是,我怎么可能没见过?”

“他说错了,是这个孩子。”一个右耳带着豁口的男人掏出一张纸展开,赫然是戚越的画像。

黎语走近了,低头仔细看,半晌,摇头。

她想说我没见过,拿纸的男人突然道:“有人说前阵子花灯会时看到你与这孩子在一起。”

黎语心里一咯噔,面上露出疑惑的表情,随即弯腰,再次盯着画看。

估摸着男人快不耐烦了,她起身猛地拍手:“我想起来了,我是见过他,花灯节那天他说自己迷路了,非要让我带他找家人,我看他一个孩子可怜就帮了忙。”

一行人没想到黎语这里真有线索,有那性子的急的当即站了起来,“他现在在哪儿?快说!”

黎语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我当天晚上帮他找到家人后他就走了,他当时还说第二天给我送谢礼,结果根本没来。客官,你觉得我会知道他在哪儿吗?”

这话毫无破绽,男人气的猛拍桌子,“他一个孩子,能跑到哪里去?”

黎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问道:“客官,那孩子怎么了,你们为什么要找他?”

“跟你没关系。”耳朵带豁口的男人冷冷地瞥她一眼,“不要多管闲事。”

黎语哦一声,退回到案板前面。

*

这群人大概觉得镇上的人不敢乱说话,吃饭期间肆无忌惮谈论着他们的任务,从他们进黎记食铺到他们离开,黎语听到不少有用的信息。

原来戚越他娘已经回到了京城,但是受伤太重,目前正在休养。还有定国公府已经派了人来黄梅镇接戚越。至于这群人,他们的任务是——在定国公府的人到镇上之前,找到戚越并杀掉他,如果他们不能完成任务,等待他们的将是非常严厉的处分。

“我就不信,他一个孩子能凭空蒸发了,我要把这镇上翻个底朝天。”缺指男人道:“等会儿再去查查那些小乞丐,他一个孩子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待在镇上,只能跟乞丐混在一起。”

“我去周边的村里找找。”耳朵带豁口的男人道:“他说不定是被谁收养了。”

这也是一种可能,其余人纷纷表示同意。

就在这时,一个黑黑的男人问:“老大,主子为什么非要我们杀那孩子?”说到杀字时,他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黎语屏住呼吸,想听他们的理由,然而缺指男人点点桌面,直接拒绝回答。

“主子的事你们少问,平时知道主子安排什么活就行了。”

这话暗含恼怒,其他人顿时不再吭声。

*

这群人吃饭吃了小半个时辰。

结账时,黎语给他们抹去了一个大零头,对他们千恩万谢,“各位客官好走,以后再来店里,我还给你们优惠。”

没人回应她,他们拿着剑,风风火火地继续找人去了。

中午黎语回到家,把自己听到的情况跟戚越说了一遍。

戚越喜极而泣,他之前好担心娘出事,好在娘还好好的。

“你家那边已经派了人来,想必不久之后你就能见到他们。不过在他们来之前,你需要更努力的隐藏了。”

黎语说着不住蹙眉,那些人已经开始到镇子周边的村庄里搜索,他们村离镇子不远,早晚也能轮到。

戚越完全明白当前的处境,主动道:“他们走之前我不出去了,就在房间里,不让他们发现我。黎姐姐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

*

黎语估摸着那群人明日之后才会搜到清水村,然而那些人的速度比她想象的快得多。

半下午的时候,他们提着刀闯进了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