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无名也没生气。
只是巧妙的用了胡搅蛮缠的方式,把自己受伤的事情掩盖了过去。
眼下小岳芽递来了台阶,自然得屁颠屁颠的下来。
两手空空的小岳芽跑到了无名拎着的背篓那边。
掀开最上层防止里面东西掉落的布巾,献宝似的将一包用树叶包裹着严严实实的包裹递给了无名。
“这可是好东西,你快尝尝,可甜了。”
无名放下手中的背篓,接过那树叶包打开。
里面竟然有着一手心那么多的,黑色的果子,个个饱满。
神奇的是,那柔软的果皮下竟然没有一颗果子被压坏。
显然是被人用心呵护带回来的。
“这是......”
曾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无名哪里认知这个,一脸求知欲的低头看着小小的岳芽。
“不记得了,但我知道这个能吃。”
小岳芽捏起一枚果子踮着脚递给无名。
无名不疑有他,微微俯身张嘴咬下递过来的果子,嘻嘻的品尝起来。
“确实很甜。”
“是吧。”
得到了评价的小岳芽,笑的格外的灿烂。
“真没想到,这山里竟然能还有这个。”
说着又递给了无名一个。
无名张嘴接过,两人继续向居住的地方返回。
夕阳的余晖将一大一小的两人身后的影子拉着好长好长。
长的像是要填满这诡异而又荒诞的——‘梦’。
......
...
北洲的冬季转眼来临。
大雪封山。
没啥事的两人,就这么过起了猫冬的生活。
因为准备御寒的物资足够丰厚。
食物也足够充足,再加上那保温效果非常好的地下墓室与那一张巨大熊皮。
冬天非常轻易的度过去了。
小岳芽年纪还小,再加上一些刻意的举动。
甚至因为冬日寒冷,为了保存温度而一同睡在熊皮里的无名都没有发现她的身份。
时光匆匆。
转眼间已过十多年。
相依为命的两人均已长大。
在那墓穴的不远处已经盖起了一个很漂的茅草屋。
材质是小岳芽与无名两人一同弄的加了干草的毛土坯。
外围为了美观,草屋的外墙还用那精挑细选的圆木横向固定。
要是不仔细看,那就是一间极具美观的小木屋。
小屋里面有火炕,火炕上有隔断,一人睡上一边。
还有简易的被架,也有可以烧火做饭的厨房。
这是小岳芽凭着为数不多的直觉记忆,画出来的草图,其中还提了不少意见。
再由无名补充细化,最后呈现出的成果。
别看这房子不大,也并不怎么起眼。
两人可是足足用了六年才彻底建造完成。
不仅如此。
小屋的周围,早就被两人围了一圈的栅栏,翻成了田地。
里面种了不少的蔬菜与粮食。
基本上可以自给自足。
偶尔那些不长眼睛的山鸡,野兔之类的踩进了无名在山中布置的陷阱,两人还会吃上一顿肉。
要不是为了下山卖那些吃不了的山货跟野兽皮,两人基本上都不怎么出山。
这日---大概是初夏时节。
两人趁着清晨的没有那么热,早早起来简单填了填肚子,便一头扎进了小屋前的菜地除草。
已经十八岁的岳芽今天总觉得自己有些不舒服,小腹坠着疼。
随后面色越来越苍白,额头上也布满了冷汗。
不以为然的她以为自己是中暑了,并不怎么在意。
擦了擦脸上的冷汗,本想把眼前这点活弄完再去休息。
却不料再弯腰时,便头重脚轻的栽进了垄沟里。
无名将手中刚薅下来的杂草抖落掉泥土,随后将根系垫高,让其不让与泥土接触,以免杂草死而复生。
这种方法对于曾经被奉为邪教圣子的他当然不懂。
都是岳芽教他的。
每当遇到一些问题的时候,岳芽都会出言告诉他这些该怎么做。
而且还都非常的好用。
无名有时也会好奇,相遇之时,只不过才五岁的娃娃,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些。
可每次问起时,岳芽那张小脸上眉头总会紧紧的皱在一起,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这些经验是从何而来。
他直起腰看着身后除了菜秧,不见一根杂草的地很是满意。
可一回头却看不见岳芽弯腰劳作的身影。
虽然平时闲来无事时,会拿岳芽那还不到自己肩膀的个子打趣。
但并没有真的矮到,一弯腰,就看不到的程度。
“小芽儿?”
觉得有些不对劲的无名,赶紧出声叫她,却是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无名在顾不得欣赏自己的劳动成果,赶紧横穿地垄,来到岳芽负责的那几跟垄。
刚穿过来就发现岳芽倒在不远处的。
“小芽!”
......
晕倒的岳芽仿佛做了一个梦。
梦里。
她看见一人被那左一道右一道的天雷劈的皮开肉绽,血肉横飞。
她对那个人打心里觉得熟悉。想要靠近她看清她的容貌。
可刚向前走一步,那被皮开肉绽的疼痛好像就开始蔓延到了自己身上,疼的她冷汗直流。
但尽管如此,她依旧向着那人靠近,想看清那人的脸。
总觉得那对她来说很重要。
就在这个时候。
她的身后出现了一股非常柔和的力量。
那股力量先是像手掌一样,附在了岳芽的眼睛上,遮住了她的视线。
随后将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不容她反抗的把她往后拉,最后彻底的从那个‘梦境’里拉了出来。
...
意识再次回归,岳芽猛地坐了起来。
其实这么多年过来,早已习惯日子里的这个份不真实的岳芽,终于在那‘恐怖的噩梦中’体会到了一会真实。
【到底......哪个是真的?】
她有那么一瞬间的茫然。
但还不等她思考,下身涌出一阵温热让她在顾不得其他。
不知从何而来的经验告诉她这是身为女子,必将经历的月事。
只是对她来说来的稍微有那么一丢丢的晚。
岳芽赶紧翻出背着无名偷偷准备好的一应物品,来到了如今当做地窖用的地下墓穴换上。
也顾不得腹痛的小腹,赶紧把那染血的里裤洗干净。
为了掩人耳目,她还洗了其他的衣物。
等一切干完,她的那张原本晒黑的脸早已变得惨白如纸。
手里拎着一只还没死透的野鸡急匆匆赶回来的无名。
刚一进院子就看见岳芽顶着一张惨白的脸,在晾着最后一件衣服。
他顾不得手上的野鸡,随手扔在一边。
黑着脸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岳芽跟前,抢过岳芽手中的衣服晾上。
回身二话不说的将人扛了起来。
小腹受到压迫后,又一股热流涌出的岳芽有些慌乱。
她生怕被闻到血腥味什么的,发现端倪。
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挣扎着。
“你......放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