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被禁足,宫中位分最高的就成了嘉贵妃金玉妍和纯贵妃苏绿筠。禁足时期,不能处理宫务,两人都期待着乾隆能把宫权交给自己。
金玉妍更是信心满满,她生育了两个皇子,又是贵子之母,还比苏绿筠得宠,这宫权怎么想都应该是她的。甚至乾隆都还没发话,她和贞淑就已经开始想象着拿到宫权后,该如何给其他嫔妃的宫里安插人。
不止金玉妍和苏绿筠想得到宫权,太后也想。富察琅嬅在世时,她就多次在后宫兴风作浪,就为了用一个管理不当的罪责从富察琅嬅手里抢过宫权。
“福珈,你说哀家怎么就早没发现皇后妹妹这般得用呢?”太后颇有些遗憾,要是早发现阿宁能对付皇后,宫权岂不是早就到手了?
太后觉得宫权已经是她的掌中之物了,心情愉悦地抽一口烟。宫中位分最高的唯有嘉、纯二位贵妃,但太后觉得乾隆不可能会把宫权交给这两个人,给阿宁带来被欺负的风险。
这样对比下来,乾隆只能选择自己这个会公正对待每一位嫔妃的太后来暂掌宫权。但碍于先前弘历三番两次阻止她掌宫权,所以太后决定这次不主动找乾隆,而是等着乾隆自己找上门。
确实,让太后掌权是目前最佳的方法,但是乾隆不愿意,他想出了第三种办法。
金玉妍位列贵妃,入宫的这些年做下的恶事不少,随便拿出一件都是足以赐死的程度。虽然乾隆不清楚具体,也没有确切的证据,但他相信金玉妍的手上绝对不干净。
“贵妃金佳氏,德行有亏,骄纵无礼,着贬为妃。”
李玉读完圣旨,金玉妍震惊抬头,犹如惊天霹雳。她昨天还在嘲笑如懿被禁足呢,今天自己就被贬了?
“李公公,可否告知本宫是哪里做的不妥,惹得皇上生气了?”金玉妍旁敲侧击地问了一句,乾隆总不能无缘无故地降位吧。
李玉想起了他临走前乾隆吩咐的话,心里不禁感叹皇上真是神机妙算,连嘉妃要问什么话都知道。
他正了正脸色,故弄玄虚道:“娘娘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皇上让奴才转告您一声,万事皆有迹可寻,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金玉妍脸色陡变,勉强撑着笑送李玉离开。等李玉走远了,她就再也坚持不住了,担心地握住了贞淑的手:“贞淑,皇上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李玉说的话实在是太吓人了,就好像乾隆已经查清楚一切了一样。但若真的是所有事都暴露了,根本就不可能是降位这么简单啊。
很显然,贞淑也想到了这一方面,她安慰着金玉妍:“娘娘别担心,皇上应该只是发现了其中一件,对您小做惩戒,咱们日后小心点就是。”
金玉妍轻轻摇了一下头,说道:“本宫越想越不对劲,皇上不会毫无原因地去查旧事,你去打听打听,宫中可有发生什么事?”
没一会儿,贞淑就打听回来了。她的脸色不是很好,沉着一张脸告诉金玉妍自己得到的消息:“李玉前脚从启祥宫出去,后脚就去了承乾宫,宣读了皇上封珍妃为贵妃的圣旨。”
金玉妍猛地把手上的珠串摔到了地上,发出了啪嗒啪嗒的声音,彰显着她不平静甚至十分愤怒的内心。“有皇后这个共同的敌人在,本宫原打算和她和平相处,但她竟然敢抢走本宫的贵妃之位!”
“皇上还下了旨,让珍贵妃主理六宫”,贞淑又给金玉妍的怒气添了一把火。
金玉妍气愤地站了起来,她算是看明白了,皇上这是为了让珍贵妃掌宫权,让自己给她挪位置呢!
“你去查查承乾宫可有能收买的人,尤其是珍贵妃身边的那两个大宫女”,金玉妍现在只后悔没有在海兰下手的时候,助她一臂之力。
贞淑领命后就着手去安排了,信心十足地去,却是一脸菜色而归。
金玉妍急不可耐地等在门口,一见贞淑回来了,就急忙迎上了前,问她:“如何?”
贞淑脸色难看地摇了摇头,她守在承乾宫门口跟好几个进出的宫女搭上了话,但无一例外,她们都不愿意透露半句有关珍贵妃的事。连话都套不出来,更别说收买了。
金玉妍冷哼一声,“想不到珍贵妃御下还有几分本事!”
就是她自己,也做不到让启祥宫的每一个宫人都很忠心。
实际上,是因为出了海兰这件事,乾隆觉得不能只顾着内殿伺候的人,吩咐内务府将外殿伺候的也都换成了知根底的人,包括粗使、打杂的宫人。
一计不成,贞淑又想到了另一计。她是医女出身,有许多杀人于无形的办法,御膳房人多眼杂,珍贵妃总不能连御膳房的人也都收服了吧。
但御膳房的人也不傻,阿宁正是受宠的时候,而金玉妍刚刚被贬,他们怎么可能会帮着金玉妍去害阿宁呢?
尽管贞淑没找到机会下手,乾隆却也有了防备。玫嫔当初怀胎时的朱砂事件还历历在目,乾隆直接在承乾宫设了一个小厨房,一应花销从他的私库出。
乾隆把他能想的,经历过的所有能害人的途径都对应做了一一的防备,确保让承乾宫犹如一个铁桶一样,让阿宁不会收到任何伤害。
一而再,再而三地受挫,金玉妍都快要气疯了。
极度气愤之下,让金玉妍的唇角蓦然绽出了一抹冷笑,她略带讥讽地说道:“爱新觉罗家的男子果真都是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啊!”
当初皇后还是娴妃的时候,也没见得乾隆这么护着她,不还是让如懿被陷害了多次。
贞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皇上对珍贵妃的感情,好像和当初对皇后不太一样。”
刚进宫那会儿,众人都知皇上和娴妃青梅竹马,年少情深。虽然娴妃盛宠,但其他嫔妃皇上还是照样宠幸,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除了承乾宫哪里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