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坤宫,阿宁这个主角没来,宫中最多事的嘉贵妃又被禁了足,请安倒也平安无事地结束了。
海兰看出了如懿的心情不佳,请安结束后并没有离开。“姐姐可是因为珍妃没来请安不高兴?”
如懿摇了摇头,“她昨夜伺候皇上辛苦,本宫怎么会因为一次请安而不高兴呢。只是皇上今天派人来说,免了珍妃以后的请安。”
海兰心疼地看着如懿,知道她伤心的是皇上的态度。她心里对乾隆生出了不满,姐姐这样好,皇上却总是为了一些空有容貌的女子伤姐姐的心。
“姐姐你不要伤心,皇上只是一时被珍妃迷了心,哪里比得上姐姐和皇上年少的情谊”,海兰知道如懿最在乎的就是和乾隆墙头马上、青樱红荔的感情,拿这个安慰她准能奏效。
如懿的脸色果然好了一点,但还是多说了一句:“阿宁是我的妹妹,皇上对她好一点也是应该的。”
海兰听了就开始为如懿打抱不平:“姐姐这样为她着想,可她呢?连请安都不愿意来,可见是个白眼狼,姐姐日后可要防着她一点。”
如懿心里很满意海兰的话,面上还虚伪地制止海兰:“海兰,阿宁是我的亲妹妹,怎么会害我呢?”
“姐姐你的心就是太软了,珍妃都对你都这样不尊重了”,海兰已经被如懿彻底洗脑,在她的眼里,如懿就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尽管如懿嘴上已经说了不介意,但海兰还是打算给阿宁一个教训。她有了害永琏的经验,觉得这宫里的人都不是她的对手,全都是她想害就能害的人。
从翊坤宫回来后,海兰就带着永琪去了养心殿。永琪聪慧懂事,虽不是嫡子,但乾隆还是很喜欢这个儿子的。
“永琪今日怎么来养心殿了”,乾隆笑着摸了摸永琪的头,看都没看一眼海兰。
海兰进来之前还是信心满满,今日一定能把乾隆带去延禧宫,让阿宁没脸。为此她还特意回宫打扮了一番,谁料乾隆看都不看她一眼。
听见乾隆的问题,她赶紧插嘴回道:“永琪说他想皇阿玛了,臣妾就带他来见见皇上,省的他整日将皇阿玛挂在嘴上,都没心思学习了。”
乾隆还是低头跟永琪说着话,虽然海兰搭话了,但他还是没抬头。“是吗?永琪的心意皇阿玛心领了,但还是要以学业为重知道吗?”
海兰笑容一僵,她没想到一向爱好美色的乾隆竟然看都不看她一眼,真是稀了奇了,好在她还有永琪这个好儿子。
海兰眉眼含笑地看着永琪和乾隆互动,突然伸手抚了一下头上的流苏,发出了声响。
永琪接收到信号,主动提起了阿宁。“儿臣听说皇阿玛昨日举办了婚礼,不知道新娘子好不好看,皇阿玛能和儿臣说说吗?”
乾隆本来带着笑的脸色冷了一点,阿宁是他的嫔妃,更是永琪的庶母,这话不该永琪问出来的。
但他对永琪的性子还算是了解,不像是这么不知轻重的人,转念想到还有海兰这个额娘在,也就知道原因了。
“小孩子好奇心那么大做什么?日后有机会就能见到了,她是你未来的额涅,永琪要尊重她,知道吗?”乾隆毫不掩饰自己对阿宁的好感和维护。
海兰听见这话心里一紧,后妃中能被皇子叫额涅的,只有皇后和皇贵妃,皇上莫不是想封珍妃为皇贵妃?他把姐姐置于何地?
“朕前两日还听夫子夸你读书用心呢,日后切记要好好用功,不要为了其他事分心”,乾隆意有所指,说完还警告地看了一眼海兰。
海兰勉强撑着笑容,“皇上说的是,永琪,可要把你皇阿玛的话牢牢记在心里。”
永琪看了看乾隆,又看了看海兰,随后乖巧地点了点头:“儿臣知道了。”
海兰还想扯些话题好将乾隆的注意力集中到她自己身上,但乾隆已经没了耐心:“皇阿玛还有政事要处理,永琪先回去吧。”
乾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海兰再赖着就是惹人烦了,所以她只能不甘心地回了延禧宫。
说有政事都是在唬人,刚打发走海兰和永琪,乾隆就迫不及待地乘着御辇去了承乾宫。
乾隆的动作太快,几乎是海兰前脚刚走,他就叫了轿辇来。延禧宫和承乾宫又在一个方向,所以海兰是看着乾隆的轿辇从眼前路过的。
海兰看着渐渐缩小的轿辇,紧紧握着永琪的手,一点都不在乎他疼不疼。
永琪抿着唇,忍着疼痛,也没开口让海兰松开他的手。平日里额娘很少跟他这么亲近,是以他舍不得这短暂的牵手。
“永琪,瞧见了吗?你皇阿玛对新进宫的珍妃娘娘有多看重,日后这宫里哪里还有我们母子俩的地位”,海兰言语里满是对阿宁的恶意,甚至试图挑起永琪对阿宁的厌恶。
永琪沉默着不说话,他有时候不是很理解额娘的想法。额娘已经位列妃位,又有自己这个儿子,可以说是后半生已经不愁了,可总是为了皇额娘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永琪觉得,在额娘的心里,他应该还有没皇额娘来的重要。毕竟听嬷嬷说,额娘当初为了救出身处冷宫的皇额娘,不惜服用朱砂,丝毫不顾及尚在腹中的自己。
没听见永琪的回答,海兰蹲下来问他:“怎么了?为何不回我的话?”
永琪抬头看着海兰,问她:“额娘明知道儿子说那些话有可能会惹得皇阿玛的厌烦,为何还执意让我说,就因为额娘觉得皇额娘受了委屈吗?”
永琪眼神中也带着委屈,他在乾隆面前的形象一直都是乖巧懂事的,但今天这事一出,可就说不准了。
海兰原本还是温柔地看着永琪的,这一听见他对如懿有不满,眼神立马就变了。“谁教你说这些话的!没有你皇额娘,哪来你的出生?!”
海兰的手高高扬起,眼看就要落在永琪的脸上了。永琪以为自己会被打,已经害怕地闭上了眼睛,但落在他脸上的却变成了轻柔的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