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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其他类型 > 大清陶瓷商 > 第166章 神秘的顾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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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无问可不能放过他。

这会儿屋里的人都走光了,苏老爷子还在昏睡,屋子里就剩下她自己、顾风年还有小书童。

正是问清楚的好时机。

“顾主管可真是好本事,想不到我与顾主管深交多年,还不知顾主管庐山真面目。”

顾风年哪里会听不出她话里的恼意。

“苏小姐说哪里话?只是恰巧我这儿有解药罢了。”

“解药?你这恐怕不是紫怜花的解药,你一进门就解了我爹的毒,你都没听大夫说过我爹中的是什么毒,难道顾主管未卜先知,提前带好了紫怜花的解药?”

顾风年有点下不来台,那小书童率先开口替他解围:“苏小姐,这种东西哪还需要旁人说,我师傅一看便知这是什么毒。”

苏无问不依不挠道:“就算是一看便知,那也要看了才能知道,你师傅又是如何提前把解药准备好的?”

小书童不知如何作答,退了一步想躲到顾风年身后去,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凶起来真有点可怕,真不知道师傅喜欢她什么。

可是苏无问哪里肯这么轻易放过他:“还有你,这么小一个小孩,你那本事从哪儿学来的?我看你手劲不小。”

书童彻底躲到了顾风年的身后,露出半张脸来看了苏无问一眼,又连忙藏了回去。

顾风年把他拦在后头,对着苏无问陪着笑:“苏小姐,你看你把他给吓到了。”

“我把他吓到了?他这么大本事,需要我来吓唬他?顾主管,你说说,你这内功是哪儿来的?大夫说了,江湖上排名前十的高手才能用内力逼出我爹身上的毒。你什么时候有这本事了?你要有这本事,当初怎么就让王汉给绑了去?”

顾风年的左耳一动,他感觉到了外头的脚步声,有人正朝着这间屋子走来。

他捏了捏身背后抓着的小书童。

小书童会意,挣脱开了顾风年的手,又跳到了苏无问跟前。

“苏小姐,实话跟您说了吧——”

顾风年连忙喊住他:“哪有什么实话。”

“师父你别管了,苏小姐不是外人,我跟她说了吧,免得她再误会下去。”

顾风年还要阻拦,苏无问大声道:“你让他说。”

顾风年看起来像是没办法的样子,紧拧着手,站在一侧,闭上了嘴巴。

“今天我按师父的吩咐,让人把果品送到您府上去之后,就去窑口里找师父,想跟他禀报,他吩咐我办的事情我已经办妥了,那会儿正好是大家休息的时间,窑口里就我跟师父两个人在。外头来了一个人,这人戴着个面具,也看不出来是谁,他说苏老爷中了紫怜花的毒,他给了我们一瓶解药,还叫我们按照他的吩咐行事,要让师父先装模作样的假扮一番,假扮自己是个江湖高手,然后再让老爷子把解药吃下。那人说,他能救老爷子的命,也能拿走老爷子的命,要是不按照他说的做,他就回来把解药取走。但他说了,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所以苏小姐您可一定不能说出去。”

苏无问却浑然未觉门外有人偷听:“还有这样子的事情,他又是怎么知道我爹会中毒的?”

“我们也不知道啊。”小书童叫苦道。

门外传来了重重的脚步声,打断了苏无问的谈话,有人敲了敲门,苏无问道了一声“请进。”

殷弘绪推门进来。

“苏小姐、顾主管,我听说苏老爷出事了,不知现在如何了?”

好事不留名,坏事传千里,这消息走得可真快,这么快把殷弘绪也给惊动来了。

苏无问道:“已经无碍了。”

殷弘绪像是松了口气,道:“那就好。不知苏老爷子得的是什么病?”

“大夫说我爹中了紫怜花的毒。”

殷弘绪一脸骇然道:“紫怜花?我听闻此花奇毒无比,那苏老爷子是如何得救的?”

苏无问道:“幸亏有高人赐了解药才救了我爹一命。”

殷弘绪追问:“这高人现在何处?”

苏无问道:“高人来无影去无踪,也未曾留下姓名,给了解药便走了。”

她说的倒也是实话,殷弘绪也不好再追问下去,只得道:“还有这样的事情,看来是苏老爷福大命大,苏小姐福泽深厚,这才致使有高人愿意出手相救。”

“殷神父过誉了,劳您跑了一趟,实在是有心了。”

“苏小姐说哪里话?既然苏老爷没事,我便不打扰诸位了。改日我让人送些补品来。”

“那就多谢殷神父了。”

殷弘绪强压住眼中的精光,上下打量了顾风年一番,却见顾风年呆头呆脑,傻傻愣愣地站在一侧,似乎不知如何是好。

回到了他自己的天主教堂。

殷弘绪推开自己的卧房,反手锁上门,打开了通向地下室的地道,走了下去。

下头有两个兄弟在等着他。

这两个洋人道:“会长,打听得怎么样?”

殷弘绪把今日里所发生的前因后果原原本本跟这两个人说了一遍。

其中一个穿着青色衣服的道:“这么说‘阎罗’另有其人,不是顾风年。”

殷弘绪把手中的茶盏重重地往桌上一放:“我看未必。这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情,‘阎罗’冷血无情,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救一个老头子。”

蓝衣服的洋人道:“会不会是‘阎罗’曾受过苏家恩惠?”

殷弘绪冷哼了一声,对他手下这个兄弟的脑子感到有些担忧,阎罗是什么人?还需要苏家的恩惠?苏家连给他提鞋都不配。难道他欠苏家的恩情就是因为他在苏家买了几盏瓷器吗?

“他能欠苏家什么恩惠?难道他喜欢苏家的瓷器不成?”

蓝衣服的兄弟低着头低低说了一句:“倒也不是不可能。”

殷弘绪一口气堵在胸口。

蓝衣服的西洋人一看殷弘绪的神情,略感不妙,连忙追问:“会长的意思是——”

“我看顾风年就是‘阎罗’,他让小书童说的那番话,应该是说给我听的。以阎罗的本事,想必早就知道我已经靠近了。”

青衣服的也跟着追问:“会长为何如此肯定?”

殷弘绪皱起了眉头:“倒也不是完全肯定,只是很有可能罢了,我早就怀疑他了。这顾风年行踪隐秘,颇难叫人知晓。”

蓝衣服的道:“听说顾风年白日里,不是在郎窑,就是在苏家窑,也不去什么其他地方。会长为何说他行踪隐秘?”

“好一个不是在郎窑,就是在苏家窑。”殷弘绪说到这儿,似是想起了什么,有些咬牙切齿,继续道:“我曾找过他多次,但几乎很难见到真身。上上次我去苏家窑找他,苏家窑里的人说,顾主管今儿个没来,许是去郎窑了。上次我又去郎窑找他,郎窑里的人说,顾主管许是去了苏家窑。”

绿衣服的洋人道:“会长何不两个地方都去找找?”

殷弘绪道:“我当然是都去找过,而且不止一次这么做,但每次两个地方都找的时候,苏家窑的人就说顾主管刚去了郎窑,到了郎窑,郎窑的人又说顾主管刚回了苏家窑,等我又回到苏家窑,苏家窑的人又跟我说,顾主管去了郎窑,如此反反复复,直到最后,郎窑里的人说这个点顾主管应该已经回家了。”

殷弘绪越想越恨,几近咬牙切齿,又说了一句:“但奇怪的是,每回苏无问一找他,就准能找到,不仅是苏无问,苏家的人去找他,都很容易找到,别人去找情况就不一样了。除非顾风年想见我,否则他这个人就找不着。”

蓝衣服的西洋人道:“难道这个顾风年竟然提前知道了每个人的行踪,知道谁要去找他?”

殷弘绪顿了顿:“以‘阎罗’的本事。也未尝不可能。”

青衣服的西洋人道:“会长何不在顾风年完工之后,直接到他家里去找他?”

殷弘绪道:“你说的我也不是没试过,但他基本上也不在家。去得早了,宅子里的人就说,顾主管出去用膳了。去得晚了,宅子里的人又说顾主管已经歇下了。去找他数次,次次都找不着人。他倒是也知道我去找过他,找他的次数多了,他就会在路上突然出现,像是无意中碰到了我一般,问起我最近找他可有事,但等把事情一聊完,他就告辞走人了,接着再找借口找他,又找不着了,隔一阵却又能在路上碰到他。总而言之,一直都是我找不着他,他却能找着我,无论我走在哪条街上,他都能突然出现。你们说这样的人不是‘阎罗’,那谁是‘阎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