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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天和刘晓已经到了城北中学。

周六的下午,苦命的高中生们这个时候都还没有放假。

他们俩不禁想起了几个月前还在题海中游泳的他们。

他们两个向保安说明了来意,保安扫了饶天和刘晓的体检码,让他们进去了。

因为他们的班主任也是学校的一个主任,所以现在正在学校。

“嗯?”

饶天走在学校的广场上,感觉不远处的清洁间似乎有点不对劲。

正想着,一个戴着口罩的40岁大叔拿着一把拖把推开门出来了。

尽管看起来很普通,有点像个老实人,但饶天可以感觉到一股凶煞之气。

和陆山的气息是同一种类型,但是表现出来完全不一样。

他就是阿黄的目标?

饶天连忙记住了这个人的外貌特征和体型大小。

如果再记住他的气味结合他的气质的话,饶天敢说这个人无论躲在县城的哪个位置,自己都能找到。

于是饶天就带着刘晓向那个清洁工走去,在经过那个清洁工的时候记住了他的气味。

现在只要他闭上眼睛回忆气味,就能感到微弱的方向指引,指向那名清洁工。

一片树叶落在地上,清洁工和饶天相背而行,渐行渐远。

就在清洁工走到教学楼楼下时,停下脚步,左手从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照片。

公园里的一个女高中生笑着,看着镜头;清洁工站在一边看着高中生,不难看出他们是一对父女。

清洁工表情沧桑,抹了抹没有流出来的眼泪,右手摸着裤子口袋里的普通匕首。

过了一会,他把照片放回了口袋,眼神坚定了起来。

……

王老师的办公室位于学校小竹林深处的一栋学术楼,有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

他俩在竹林小道上行走,回忆着往事。

“饶天,还记得那天大雨吗?”

饶天知道刘晓说的是哪一天,那一个星期每天都很热,并且连续三天下了大雨。

那天刘晓在大课间拉着自己,打着雨伞跑向了竹林,饶天没有反应过来她要做什么。

在竹林,刘晓收起了伞,雨滴打在竹林上发出了轻响,落在俩人的身旁。

四周都没有其他人,带着些许诗意。

“刘晓,你带我来这里,是想让我看什么吗?”

饶天气喘吁吁,双手扶着膝盖。

“饶天,你看那里!”

顺着刘晓的手指,饶天看到了一簇簇蘑菇,正安静的长在竹子的旁边。

“这是大孢斑,这是肉褐鳞环柄,那是乳白锥盖伞。”

作为一名蘑菇专家,刘晓正兴奋地将蘑菇一个一个介绍给饶天。

饶天一直都觉得蘑菇是一种神奇的生物,但自己不太喜欢吃蘑菇。

刘晓蹲下来,摘起了一个长达20cm的蘑菇。

“这是鸡枞,只会长在白蚁巢旁边的。

“我在两个星期前就有注意到这里有个白蚁巢呢,确实如预料的一样,长了一颗鸡枞呢。”

刘晓把那朵灰色的蘑菇掰成两半,分了一半给饶天。

自然饶天是不敢吃的,他将蘑菇收下,拽在手心里。

远处传来了琴声,饶天也从回忆状态中脱离出来。

“这是《梅花三弄》,是谁在弹啊?”

他们快步向学术楼走去。

只见在学术楼楼下草坪上的一个石桌,一位穿着汉服的文雅男子在弹着古筝。

在明媚的阳光下,古筝的深褐色梨木闪烁着柔和的光泽。

男子的指尖轻轻触碰琴弦,清脆悠扬的乐声随即弥漫在空气中。

没有丝毫注意到二人的到来,似乎整个天地都是他的听众。

没有打扰这位弹琴的男子,两人直接进了学术楼。

……

刘晓数着楼道里的门牌号,推开了王老师的办公室。

“啊,是你们两个,来看我的吗?”王老师推了推他的眼镜。

尽管已经快50多岁了,他的身上还散发着一种文雅。

“你这小子,平时作文不好好写,高考考的怎么样啊?”

王老师将饶天拉到了他的面前,上高中起,饶天的头总是毛茸茸的。

“一般般,挺满意的。”

饶天看到王老师的电脑屏幕上还挂着一篇小说。

“《专宠小娇妻,霸总别玩火》?

“这是王老师刚才在看的小说?!”饶天在心里震惊道。

“你也是,上课不走神,就看小说。你这次来是想取回放在我这里的小说吗?”

王老师又看向了刘晓。

“呃,主要目的还是看看老师您。

“书的话……老师不介意的话,也可以还给我……”

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穿,刘晓的目光左移表示心虚。

王老师还是把书还给了刘晓。

他们三个人闲聊了一会儿高中的趣事后,王老师一人送了他们一包茶叶,俩人就离开了。

——————

阿黄正在街道上奔跑着,穿过了小巷,向之前镜子暗示的方向跑去。

就算镜子不提示,自己也感觉那边有问题。

它不时地向后看去,它能清楚的感知到后面的组织成员们在围剿自己。

跑了十多分钟后,阿黄发现自己被两波人员堵在了小巷子里面。

他们手里拿着捕狗网等一系列的捕狗工具,看来是准备齐全。

陆山拿着怪物检测仪器对准了阿黄,仪器发出了报警声。

“果然有问题。没想到啊,灰凪,你的伪装形态竟然是一条肮脏的流浪狗,真是狼狈。

“在白天你使用不出来力量的,看来你今天就栽在这里了。”

陆山终于把灰凪逮住了,他很高兴。

阿黄并不知道陆山在说什么,但是它知道自己正处于危险的情况之中。

它摆出了防御姿势,等待镜子来救援它。

陆山掏出了麻醉枪,对准了阿黄。

随着“砰”的一声枪响,阿黄却凭空消失在众人的眼前,就像当时的灰凪一样。

麻醉针插在地上,因为惯性发出了阵阵摆动。

静悄悄的,似乎阿黄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一样。

“分散!那只死畜生又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