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将手中如同一个模型般大小的x战机抛了出去,它变成完全形态,至少需要五秒。
这时,两架银色战机,似乎锁定了他,一连串的白光从两个角度,向他交叉射击。
虽然这是他第一次飞行,但他并不紧张,他看过秦王的飞行,他能做到的自己也能做到,他调整姿势,从两道白光的间隙之间一掠而过。
此时他的战机也完成形态变化,来到他的下方,顶罩缓缓打开,他抓住机会跳了进去,一拉摇杆,战机以每秒10公里的速度,“嗖”地一声飞进云层。
以彼之道,治之彼身,他用银色战机的套路,从云层中瞄准了最近的一架敌机。
一按手柄上的导弹按钮,一枚跟踪弹,飞向了敌机,对方在空中翻滚,并且试图通过俯冲来摆脱这枚导弹,然而追踪弹的速度更快,无视对方战术规避,径直击中敌机,霎时爆发出一团火花,映红了江面。
这小小的胜利,给了楚王极大的信心。
然而,雷达发出了警报,他的左右出现了分别出现了两架敌机。
他抛下一堆干扰弹,从九千米高度速俯冲过程中,先后锁定两架敌机,随着两枚热能导弹先后射出,两架紧咬着他的战机顿时被击中,带着黑烟盘旋着坠入了长江。
现在还有三架敌机,却只剩下一枚热能导弹,他决定改用热能炮,这意味着他需要更高超的驾驶技术。
形势容不得他犹豫,两架敌机迎了上来,而另一架却向着他的发电厂飞去。
在这关键时刻,楚王熊元一边将热能炮调到连射模式,一边开始桶滚,避开对方的攻击。对方也变幻着角度,将他回击。
双方的火力,在空中交织成耀眼的光网,在AI的辅助下,他的翻滚几次擦着死亡白光而过,最终击中了其中一架的尾翼,敌机S形走位,另一架敌机左躲右闪最终还是撞在了一起。
两架敌机撞在一起,双双坠落江中。
楚王熊元向着最后一架战机俯冲,锁定目标,发射导弹。
大功告成!他看了一眼记录仪,确保那刚刚那些高能场面被记录了下来。回去他要在他婆娘和昌平君面前好好吹嘘一番,这6-0的战绩,他要不说自己是本场mVp,谁感说是!
然而这时,他的机翼被什么东西击中,机身猛地被掀起,然后,他的飞机不受控制垂直俯冲,无论他如何操纵摇杆,都无法拉升。
他只来得及录下半句话:昌平君,我是爸爸,是我鲁莽了……
然后便坠入江中激起了巨大的浪花。
那架敌机向着发电厂肆无忌惮地扫射,没有任何防发电厂在连续的爆炸中陷入一片火海,千里之堤逐寸断裂,整段整段滑入江中,两岸的蓝光逐渐熄灭,死亡光雨霎时间击垮了两岸一座座城池,大火在几分钟内遍及整个湖南。
就在这时,几十架x战机迎着死亡光雨一掠而过,投下大量电磁发射器,瞬间蓝色的防御网再次出现在楚国上空,抵御了死亡光雨的袭击。
姚贾驾驶着其中一架x战机,悬停在尚泛着涟漪的江面上,下达指令:“立刻搜寻楚王下落。”
咸阳城南,王府。
这座由庄襄王欶造的宅邸看起来低调而又华丽,朱漆的围墙,绵延数里,上盖以明黄的琉璃瓦,即使在咸阳城的这片高级住宅区也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这座宅邸的主人,就是秦昭襄王的外孙-秦孝文王的外甥-秦庄襄王的表弟-秦始皇的表叔,他就是楚王熊元的长子,昌平君。
这一年,昌平君已经18岁了,父亲离开秦国时,他还是母亲腹中的胎儿。
他不仅遗传了母亲清雅脱俗的容貌,也继承了父亲魅梧的身材,两者结合,使他成为了一个不失男子气概的美少年。
清早的阳光遍洒他的精心修葺的庭院,庭院没有名贵花木,只有一丛丛的翠竹。
这些翠竹自他出生起就被栽种在此,夜夜听着竹子拔节的声音,他总盼望自己能跟竹子长得一样快就好了。
因为母亲说过,等他长大以后,父亲就会派使者来接他。
他站在朱漆游廊下,看着园丁们为翠竹浇水,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父亲在楚国一定有了别的孩子,又怎会想起他?
他转身往书房走去,准备再给父王的肖像画上再添几笔,再过几日就是父王的生辰,后堂挂的那幅画像已经旧了,该换下来了。
这时,一个老仆人匆匆而来,远远地便高声道:“少主,快更衣!宫里来信了!”
“难道,是父亲派使者来了?”昌平君不由大喜,飞快地跑进房中换上端庄的金线绣九章纹的礼服,穿戴得整整齐齐,务必不能给使者留下不好的印象。
然而,他的车经过渭河,并未在章台宫停留,而是一路向南,来到了风景清幽的步寿宫。
这里是皇家行宫,父王莫非派了春申君过来?
昌平君快步入内,却看到金丝楠的棺木上,盖着楚国的标志——金底凤凰旗,那朱红的浴火凤风凰,似要腾红而起,灼痛了昌平君的眼。
没有人告诉他怎么回事,但他却猜到了真相。
那里面,一定是他日思夜想的父亲!
他好似被抽掉了主心骨,怔怔地看着那面旗帜,两腿一阵发软,陪在他身边忠心耿联的老仆人赶紧扶住了他,怪自己听了个个开头,就急着报信,少主盼了十八年,他怎么受得了?
“我没事,芈伯,赶紧准备一应事宜,不要辜负秦王令我们父子相见的好意。”他尽力稳住自己的声音,却仍止不住地颤抖。
父王倒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送到秦国来?秦王跟父王的死有直接关系吗?
这些念头从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他现在不能细想,他必须先处理好眼前的事情。
“是,是……”芈伯也是楚宫中的老人,跟着楚怀王来到秦宫时,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伙者,如今已是六十余岁的老人,虽然大小事,经历不知多少,可眼下一时间却没了主意。
就在这时,浩浩荡荡的仪仗,为首骑着高头大马,身着绿官服的,正是内史腾。
他一看,昌平君的仪仗已经到了,下了马几步走上台阶,对昌平君说道:“王爷请节哀,秦王已经安排好了一应事宜,无需王爷费心。”
昌平君点点头,内史腾是咸阳市长,又是秦王心腹,有他料理此事,想必规格不低。
“不过……”他的视线再次落在了那面金灿灿的凤凰旗上,低声欲言又止。
“楚王为国慷慨捐躯,可感可佩,秦王决定以“考烈”二字作为将他的谥号。”
两字皆为美谥,考是大虑行节曰考,秉德不回曰考。烈是有功安民曰烈,秉德遵业曰烈,圣功广大曰烈,海外有截曰烈;,成无兢曰烈,光有大功曰烈,戎业有光曰烈,刚正曰烈,宏济生民曰烈,庄以临下曰烈。
看来父王的英勇得到了秦王的认可,父王就跟他想像中的一样,是个英雄。他紧紧咬紧嘴唇,转过身,眼泪禁不住肆意流淌。
内史腾知道这个年轻人需要一点时间,于是默默行了一礼,便向后退去。
“等等,楚国现在怎样了?需要我做什么?”他努力地控制着声音,但听起来仍带有一丝哽咽。
“目前仍在与墨翟交战之中,等战争结束,楚国将变成秦国的领土。不过王爷的身份并不会有任何改变,考虑到王爷已年满十八周岁,秦王希望你能出任楚郡太守,以你的背景,安抚以春申君为首的楚国贵族们。”
昌平君露出了一丝无奈的微笑,他先失去了父亲,又失去了他的国。
他就在这秦宫之中长大,甚至他的生命都是秦国赋予,他的血肉早已经与秦国生长在了一起,他拿什么反抗秦王?
芈伯留意到了昌平君的视色,连忙上前道:“少主请节哀,到时我们还需要将楚王的灵柩送回去楚国。”
留在这里只会被秦国管得死死的,只有去了楚地才会有机会复国,他殷切地看着这位楚王长子,希望少主能明白他的意思。
昌平君回过神,恢复了平时的镇定,说道:“那一切就有劳秦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