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爷,暂时没有。”这消息是贾家送来的,暂时还没有传开。
李意寻皱眉:“距离回京还有些时候,等一下消息吧。我现在去见父皇。”
敬国公对于李意寻的重要程度自然不必多说。
他要是不在了,八皇子这一党算是折了一半。
这种事,就不可能是个意外。是也不能是。
陛下跟前,没人敢搞什么刺杀了,可如今下手下到了敬国公这里,明摆着也是为了削弱李意寻的力量。
太子是一日不一如一日,其他人也是越来越心急了。
就在李意寻在云州府着急的时候,其实京城里敬国公已经醒了。
到底也是年纪大了,经过这一遭,人也是受罪。
早已叫人赶着将第二封信送去云州府,就怕八皇子着急之下乱来。
“已经叫大理寺去查了,只是这事一时半会也没个头绪。”贾克俭亲自喂老父亲喝药。
敬国公叹气:“没想到这帮人敢对老夫动手。”
“父亲您的重要是毋庸置疑的。”贾克俭给他擦了嘴角。
敬国公头发早已花白,这些年也算是一力撑着宫中娘娘和府上上下。
贾家是外戚不假,可贾家这父子几个都是能干的。
“中宫如今也是越来越心急了,有些东西宸王捂着,看来是时候了。”
“您的意思是等宸王回京后,就可以……”贾克俭犹豫:“可是父亲,五皇子才过世不久,陛下如今也上了岁数了。”
总不能接连死皇子吧?
太子明摆着是活不久,三两年的事儿,之前死了一个老五,如今要是再叫陛下杀一个……实在是也过了。
“我正犹豫这个。”敬国公叹气:“人老惜子啊。”
“他就是惜,也只能惜宸王。”敬国公眼神狠厉下来:“宸王要是不能更进一步……”
后头的话就不需要说了。
只要下一个皇帝不是宸王,他贾家必然不能平安落地。
那时候不管他们父子多能干,都一样是人家的肉中刺,眼中钉。
陛下听了这消息自然震怒。
他当然知道这是冲着谁来的。
在陛下眼里,贾颐就是能臣,只是刚巧他闺女又是自己的贵妃。
许多事都是贾颐做的,他倚重贾颐,又宠爱贵妃,刚好贵妃生的孩子又是他最喜欢的。
外头人说贾颐是奸臣,说贵妃是妖妃,他嗤之以鼻。
如今堂堂一品国公,一品大员出了这事,哪里是一个意外就说的过去?
陛下当即就派人回京调查去了。
鲁国公谢长明是三月二十一的时候赶来行宫的。
他驻守雁门关,一身的风尘仆仆。
鲁国公今年七十了,不过依旧健硕。
到底是军中磨砺了半辈子的人,看着精神头就跟寻常人不一样。
陛下虽然对皇后和太子诸多不满意,可见了鲁国公,他还是高兴的。
鲁国公要下跪,都被搀扶住了不许他跪下。
“朕又有几年没见你了,如今见老将军依旧健硕啊!”贞裕帝笑呵呵的。
“臣对陛下也是日思夜想,如今总算见着了陛下,陛下看着也是精神百倍。”鲁国公笑呵呵。
谢家当年也没有要把女儿送去宫中的意思,是先帝选了谢家女做了太子妃。
如今……中宫势微,贵妃当宠。
东宫也是摇摇欲坠,鲁国公何尝不知?
可是他是不能说也不能动的。
他手握重兵,陛下还信得过他,他就一句也不能替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子说话。
不然真的就要完了。
储君的身子是注定不行,东宫迟早都要易主。
女儿在宫里熬了几十年,她不服。
其实鲁国公又怎么服?
可是臣子和后宫终究不一样。
他还要为谢家满门打算。
谢家主家是只有一个孙子和两个孙女,可还有旁支。拉拉杂杂一大家子,一个行差踏错,这一门都活不成。
他老了,告老的折子都上了两次了。
陛下就算是再不许,总归也是要同意的。
此时的贞裕帝对于鲁国公的到来表现的是十分高兴。
行宫可谓是大摆宴席。
鲁国公两朝老臣,确实也担得起。
晚间宴席上,裴时沅远远地看着这位老将军,内心也是感慨万千。
一旦裹挟进了皇权争夺中,那你的战功赫赫也许就会成为野心勃勃。
只怕这位国公爷也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生活。
裴时沅在这个瞬间忽然想,也许人就是这样。
除了极个别的某些人福禄绵长到令人发指之外,其余的人大概福禄也就那么多。
有的人慢慢享受,能到七老八十。
有的人,短时间挥霍一空,爽过一日又一日,忽然一日就戛然而止。
裴时沅看着李意寻的后脑勺想,这厮是哪一种?希望是前者吧,她也好跟着平安。
不知不觉,裴时沅竟然喝多了。
伺候的人就是这样,你酒杯空了就给你添上,茶碗空了也给你添上。
于是不知不觉的,裴时沅喝了十几杯。
虽然那酒杯小的很,但是这酒却醇的很,裴时沅以前也没喝这么多,这一下就多了。
等宴席散了,出了大殿,月嫦扶着裴时沅,才走了不远裴时沅的脚就不听使唤。
裴时沅脑子很清楚,只是身子跟不上,走的摇摇摆摆的。
“哎呀庶妃小心。”月嫦叫了一声。
李意寻一回头,就见他那庶妃喝多了。
李意寻笑了:“怎么回事?”
“王爷,庶妃喝多了。”月嫦忙道。
裴时沅扶着月嫦的手站定:“王爷,我走不动了。”
李意寻看她:“嗯,路不远。”
“走不了,摔倒在这里就给你丢人了。”裴时沅理智的摇摇头。
李意寻更乐:“脑子倒是不糊涂?”
“真的,我走不了直线了。”裴时沅蹙眉:“你快扶我一下吧,真的会摔。”
李意寻好笑,这边人还多,他索性一把将人抱起来:“你最好不是在这里给我撒娇。”
裴时沅抱着李意寻,带着酒意的脸凑在李意寻胸口处:“没有撒娇,真的走不了,都怪那个倒酒的,一个劲儿的倒。”
李意寻见她虽然条理清晰,但是明显眼神有些呆滞,可见真的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