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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镌刻在珍珠上的约定

除了依旧在岛屿上忙碌的小马们,整片海域异常安静。但是小马们也需要好好休息,舰队的详细损失已经报告给了,露娜,无畏感觉自己回去之后可能会被辞掉,或者严重点被发配到其他部门,再也不能继续探险了。

“别那么悲观,我将我们送回去的东西进行了详细计算,收益是损失的十三倍,公主殿下不会把你怎么样的,而且你保下了第四舰队大多数船员,小马们很清楚谁对他们好,他们不会让你被调离的”

“你说得对,我现在得继续组织工作,把收尾工作做好,听说其他舰队已经开始回来了,那边战争结束了吗?”无畏问道

“是的,赢了,公主殿下带队,王子殿下也去了,那里的战斗比我们这里激烈数倍,他们几乎打遍了整个灵龙之国,但是损失也是巨大的……”无畏从岩心那没有感情的话语里听到了一丝伤感,也许岩心他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坚强也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是个石头。

“又有多少家庭破碎了……”无畏抬头看着天空,感叹道。

“也许我们还要奋斗一辈子,也许还要牺牲一辈子,但是终究会结束不是吗?”

“是的,会结束的”岩心眼中光芒闪烁。

无畏拿出一个空白的书。

“《无尽的翻腾之海—第二章—永不停息的战斗》”现在终于闲了下来,无畏有时间将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写成书,她还没忘记自己作家的身份,也许这本书可能会因为一些内容上的原因被禁止发行,但是这需要时间,这本书会被收藏,时间会让历史变成故事,让故事变成传说,这是一种记住他们打方式,历史沉重,但是不能被遗忘。

书本的第一页“暴风雨要来了,我们不知道结果如何,但是这不能阻挡那些航行在黑暗中的前行者————若长夜难明,便以身为炬”

在据点里小马们休整的时候,平静的海域下是汹涌的暗流,废墟处,巨大的海怪卷起粗壮的触手,袭向一只只鲸鱼,触手的尖端尖锐锋利,很轻松的就能刺穿它们的皮肤,虽然这个伤口对于它们来说微不足道,但是触手的数量极多,鲸鱼们种类繁多,有的体型巨大,有的头生尖角,有的有着锋利的牙齿,两个种族最后的战斗开始了。

数千年来,这两个种族一直在争夺这片海域,但是海怪一直压制着鲸鱼,小马们的到来也没有改变这种现状,直到他们研发出了病毒武器,海怪成片死亡,鲸鱼们开始反攻,但是某只海怪出现了可怕的变异,变的更加巨大,更加暴虐,一时间,鲸鱼们死伤无数,虽然只剩下一只海怪,但是这几百年它一直在猎杀鲸鱼们,鲸鱼们没有领导,被逐个击破,直到珍珠的出现,将鲸鱼们联合了起来,他们才得以继续存活。

远行星号上珍珠的呜咽声更加频繁,不过多数小马听不到,除了静谧,他已经好几天没好好睡了。

没有办法,他只能去找岩心,企图弄明白珍珠到底在干什么。

等到无畏她们来到珍珠的卧室,珍珠已经跑出去了,她直接从甲板上跳进了海里。

“怎么办?”烟燕雨问道。

“通知大家,紧急启航,我有预感,这次事情不小”

远行星号紧急启动,防护板打开,开始下潜,随后跟上了珍珠。

经过一段时间航行

“这地方好像不一样了”静谧看着海水遍布中奇怪胶状物质。

“这些是海怪的血液但是为什么这么多,我记得当时我们只开了一炮”

“在靠近的,珍珠就在前面了”

远行星从一个巨大的礁石驶出,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已经算是平地的废墟,一只只鲸鱼围着珍珠不断的游动,同时将靠近的触手撕碎,从传感器上看,珍珠和鲸鱼们正在向一个方向靠拢。

“我们去帮忙!”无畏说道

“等等!!”岩心拿着探测器。

“看!这些地上的珍珠!”岩心拿出一个图片,然后用笔将这些珍珠连了起来

“这是………”无畏觉得这个东西很眼熟

“这些是魔力节点?”无畏喊道。

“应该是珍珠做的”岩心说道。

“燕雨打开火控,掩护她!”

“了解!!”燕雨兴奋的开始在火控平台上操作,不多时武器开始攻击,虽然在之前的战斗中很多武器已经陷入了过载性维修,已经不能使用,不过小马利亚的近防炮从来都很靠谱尤其是面对这种无甲的对手。

珍珠抱着一颗巨大的珍珠,借着掩护游到了一片空地,猛的将珍珠按了下去,整片海域所有的珍珠在同一时间亮了起来。

珍珠魔力很多但是因为变异的原因无法使用,不过她几百年的坚持还是得到了回报,一颗颗珍珠,那是她努力的证明,她或许已经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个了,但是也许是执念,也许是约定,当魔法阵冲天的光芒从海底射向天空,她所做的一切到得了回报。

海怪那庞大的身体在魔法中消失,珍珠看着面前空荡荡的一切,缓缓的躺下,露出了一个微笑。

鲸鱼们发出奇怪的声音,似喜悦,似悲伤。

“快去把她带回来,她状态不对劲!”岩心喊道。

燕雨立刻从火控平台跳下,去下层开剑鱼。

鲸鱼们并没有过多阻拦,只是悲伤的呜咽逐渐代替了喜悦,好似在昭示着,一切的结束,它们开始缓缓退去,只留下一片空荡荒芜的废墟。

………

“怎么样有结果吗?”无畏看着面前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小马,第四舰队拥有除了曙光之城医院最顶尖的医生,但是这些位于医学顶点的小马们此刻皆是垂头丧气。

他们互相看了看,身为医学权威的骄傲让他们难以开口,身为医生的身份让他们感到自责,但是他们必须承认……他们失败了,他们没办法拯救一个很早以前就已经死了了小马。

“什么意思,你说她很早以前就已经死了是什么意思!”无畏情绪有些激动

“她的心脏,并不是正常的,那是一颗珍珠,我想着就是她为什么作为一个变异小马依旧哼活这么久的原因,那颗珍珠里,我们找到了近百小马的魔力残留…”医生低着头解释。

“我们无法违逆生死……但是我们真的无法违逆生死吗?如果医生无法救治生命,那么我们还算医生吗?”这个小马好似在自言自语,语气中透着失落,悲伤,以及……癫狂。

岩心看了他一眼但是没有多说什么,这很常见,小马们总是会因为最朴实,最激烈的愿望,而引发自己的另一面,尽管大多时候他们打出发点是好的。就如同那个鸟嘴面具的外科医生。

整个医务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医生们离开了,他们要整理这次的治疗记录,尽管这种行为无异于在他们的伤口上撒盐。

岩心早在扫描珍珠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这个结果,他一直在隐瞒,仿佛只要他不告诉其他小马这个结局就能晚来或者不来。

“真的没办法了吗?”燕雨声音颤抖,她已经哭出来了。她用祈求的目光看着岩心,在她眼里岩心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没,那珍珠里不光有魔法,还有无数的‘决心’根据无数文献记载承受超出身体上上限以外的‘决心’…………”

岩心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珍珠的咳嗽声打断了。

“终于……我…能说……话……”珍珠的声音并不似传说中鱼马那样的动听,相反她的声音很沙哑。

“谢谢…我……开心……你们……”

“别说话了,好好休息我们会治好你的”燕雨强忍着泪水露出一个微笑。

“听说…玫瑰花……有个……王子……我……没有…出生在………我想……去看看……”

“天空……外……海……有……星星……吗?”

珍珠没有回应燕雨的话,只是自顾自的说着。

“故事……没………听完……”断断续续的声音夹杂着嘶哑的呼吸声。

“坎特洛特………”

“…………………”

岩心已经习惯了生死离别,静谧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但是眼角的泪水已经表明了他的心情,燕雨在低声抽泣。

无畏一反常态的平静,没有任何语言,只是独自回到了卧室。

坐在卧室的床上,独自打开一瓶酒,今天无畏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恐惧,那不是死亡的恐惧……离别比死亡更可怕……

医务床上的小马身形逐渐破碎,化作点点星光,当光芒散去,只留下一颗暗淡的珍珠,昭示着这里曾经有一个乐观活泼的小马。

“我会带你回去的”燕雨擦了擦眼泪,小心翼翼的将珍珠收起。

“如果……我是说……如果……永痕自由森林里,有一座火山,那是一位小公主建的,虽然我不抱有希望……但是……唉…………去试试吧,如果能找到那个小公主……”岩心心里也没有底,毕竟仙尘虽然有神奇的魔法力量,但是不确定性太高了。他更希望能引起公主或者王子殿下的注意,就算结果很差,但是也不会像现在一样。

………

“所以这场远行中,我们到底得到了什么……我必须承认我得到了成长,我也必须承认,失去……是成长的一部分,尽管是如此的痛苦,有时候你会感叹命运的不公,然后处处碰壁,但是这又怎么样呢?逝去者,我们无法再挽留,生活是要向前的,成长的代价很重,但是我们不能停止———铭记那永远闪耀的珍珠”无畏合上了书。

角落里堆积了不少瓶子,她从来没喝过这么多,但是有时候她必须麻痹一下自己,因为她有着自己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