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看着老狐狸庄静又跳出来,不由得笑了。
不说别的,就冲庄静今天的表现,弄垮他真是没有冤枉错人。
“岳父,算了吧,我们不要再插手了。”
李超人当着众人的面劝了一句。
庄静黑着脸立刻开始责骂李超人,“滚,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老子把女儿嫁给你还养着你,你现在就反水了?
来人,立刻去帮罗世兰公子,给我看住他们一行人。
没我的命令,他们谁也别想走。”
李超人不住的摇头,自己的岳父兼舅舅,真是魔怔了。
他也不想想,都牵扯到吕乐、警署署长汉斯,还有即将到场的岛督约翰。
这已经是超高端阶层的斗争了。
虽说庄家在香岛有一定的地位,但是在人家高层的眼中,也可以说他们又什么都不是。
“岳父、舅舅,既然您执迷不悟,那我就先走了。”
“你,你,孽障,气死我了。”
庄静用手捂着心口,嘴唇青紫,全身颤抖。
“老爷,老爷,您没事吧。”
跟在一旁的下人立刻上前搀扶住庄静。
“少爷,少爷,您别走,老爷他……”
李超人闻言立刻回头,驻足了七八秒钟还是来到了庄静身边,从口袋中取出一瓶药来,倒了几颗药喂到了庄静嘴里,又接过下人递过来的水喂给了庄静。
庄静吃过药后,脸色迅速好转,这才深深的吸了口气。
“超,超人,舅舅刚才都是气话。”
庄静这一生只有两个女儿。
李超人既是自己的外甥,又是自己的女婿,可以说亲上加亲,而他也一直把李超人当自己的接班人培养。
真见李超人要走,他又舍不得了。
“舅舅,您若能听我的话,我就不走。”
庄静开始摇头,想了片刻,终于有了主意。
“超人,这个脸我们庄家丢不起。
舅舅什么都能答应你,但这次你要听舅舅的话。”
“哎。
那舅舅我走了!”
话完,李超人转头就走。
庄静下次心疼了起来,但目光中却带着恨意。
“老爷,少爷他……”
管家跟了庄静多年,庄家最重视规矩二字没,他知晓有些话是不能说的。
庄静叹气道:“他会回来的。没有我、没有我们庄家,他什么都不是。”
郑国看着翁婿俩闹掰又笑了。
郑国心里甚至在想,这世界的李超人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离开庄家的。
就是不知道李超人这一世还会不会从塑料花的生意发家。
“汉斯署长、吕乐探长,要不我们先那边坐着聊。”
娄董见这么站着也不是事儿,便主动招呼了一声。
郑国回过神,笑道:“汉斯署长、吕乐探长、陈细九探长,蓝钢探长……我给你们介绍下,这是我娄叔,以后他的话便是我的话,还请几位以后多多照顾我娄叔。”
几人秒懂,立刻给娄董问好。
赵英、张少杰又有点懵了。
这话听着感觉汉斯、吕乐他们仿佛是周国的下属一般,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彼时罗世兰阴沉着脸看着几人找了张桌子落座。
庄静很会来事,“罗世兰公子,要不我们也那边坐?”
罗世兰-道嘉白了一眼庄静,眼神中满满的嫌弃。
连声都没吱一下,便带人找了张桌子坐下,有侍从立刻取来红酒给他倒了一杯。
之后有七八个老外立刻过来问好。
庄静看着老外们有说有笑,他的心脏再次疼了起来。
直到此刻他终于有了本质的认知,那便是老外压根就看不起他们华人,压根就没把他们当人,更别说想融入他们的圈子。
“不好!”
有了这个认知,庄静突然想到了拿地的事。
是的,在香岛的老外、财团有不少。
但为何是自己拿下了香岛政府规划的土地?
按理说,以庄家的实力不可能是这些老外、财团的对手。
莫非,不……
如果真那样,那庄家就真的完了。
“老爷,老爷,您没事吧!”
管家的手刚松开,庄静直接一头栽倒在地,再一看庄静直接晕厥了过去。
这又吸引了前来参加宴会名流的目光。
“庄家办的宴会,还没开始呢,就结束了。”
“庄静他这是活该。”
“我觉得我们华人商会副会长应该换人了。”
“我也这样觉得……”
是的,庄静之前的话得罪了很多华人。
此刻,老外看不上他,他想巴结老外,华人更看不上他,自此甚至都不用郑国出手,庄静的名声就已经臭了。
约莫半小时之后,一辆黑色的宾利汽车在前,两辆黑色的凯迪拉克在后,停在了半岛酒店门前。
道嘉家族当代掌舵人洛奇-道嘉亲自在门口迎接。
“欢迎岛督约翰阁下大驾光临半岛酒店。”
“洛奇,我们多年老友了,你不必这么客气。”
二人握手后,洛奇道嘉带路,二人边走边说。
“洛奇,刚才在电话里你也没说清楚,你是怎么和警署署长发生的冲突?”
洛奇道嘉脚步一停。
之前全在气头上,他只是大致知道警署署长一上来就跟自己儿子过不去。
“似乎署长汉斯是在维护一名华人而引起的。”
“华人吗?”
即使约翰被郑国下了傀儡蛊,但在骨子里他还是看不起华人的。
只是随意这么一想,约翰就感觉心口作痛。
法克,我只是想到华人,难道也是对那位的不敬?
岛督约翰立刻驱逐心中的想法,心口疼痛这才消失。
与此同时,岛督约翰甚至在想,这次的华人是会不会是那位,要真是那位。
约翰饶有兴致的看了眼洛奇道嘉。
虽说二人是好友,但这完全是建立在利益关系上。
再者,别人不了解道嘉家族,他可是知道的。
坦白的说,贪心的犹大人比华人高等不到哪里。
这是所有盎格鲁人的共知,而犹大人就是他们盎格鲁人的钱袋子。
“约翰兄,这次你无论如何都要帮我。
你放心事后我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岛督约翰笑了,“好说,但我的朋友我要提前告知你一声,汉斯家族可是有一位爵士的。
这次我可以从中为你们调解,至于其他的,你就不要多想了。”
“岛督约翰先生到!”
庄家下人高喝一声,宴会厅的中人全都站了起来朝着门口而去,其中郑国这一桌的汉斯带头,吕乐几位探长也快步跟了过去。
赵英、张少杰包括娄董等都站了起来,唯独郑国悠闲的坐着喝茶。
娄董开口问道:“郑儿,我们要不要?”
“娄叔、娄姨、赵叔、张叔,坐下来喝茶。”
赵英听这话听的一脸难受如鲠在喉,还是说了出来。
“可是周国侄儿,那毕竟是岛督啊。”
张少杰跟着道:“是啊,周国侄儿,我觉得我们应该意思意思,哪怕岛督不待见我们,但至少我们的态度到位了。”
郑国淡淡笑道:“没事,岛督一会会过来的。”
“郑儿,莫非?”
郑国对着娄董笑了笑。
娄董恍然大悟,虽然已经听郑国说了在香岛可以横着走,但是让岛督主动过来,这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只是看郑国淡然的表情,综合郑国的过往,娄董知道这臭小子绝对没说假话。
赵英和张少杰可听不懂娄董和干儿子话里的意思。
赵英急的不行,“老娄……”
娄董打断了赵英的话,“老赵,少杰,听郑儿的。”
话完,娄董便坐了下来端起了茶杯。
张少杰一笑,虽然他和娄董干儿子接触的也就这两次,但依照娄董的为人能如此,那想来定然有其道理,于是张少杰也坐了下来。
“你们呀,得,我陪着你们,大不了我们一起倒霉。”
这边还是年轻人罗世兰的速度更快一些,庄静老胳膊老腿慢跑跟在后面,竟然比警署署长汉斯、吕乐他们还快些。
“岛督先生,您好,我是道嘉家族的罗世兰-道嘉。”
“约翰先生,这就是我儿子罗世兰。”
约翰点了头,表示对洛奇儿子的认可。
“欢迎岛督约翰先生大驾光临我庄家举办的宴会,约翰先生里面请。”
庄静年老,背本就有点驼,此刻态度卑微,看上去像小鬼子在鞠躬一般。
过来嘉宾见到此幕,有些更不屑庄静的人品了。
也就庄静不知,若是知道的话定要出来辩解,你们带着有色眼镜砍人,你们才不是东西。
约翰伸出了手与庄静的手轻碰了一下,就收回了手。
“约翰阁下,晚上好。”
汉斯上前问候,岛督约翰热情的回应,二人甚至拍肩拥抱。
外人一看便知关系颇深,就连洛奇-道嘉脸色都阴沉了下来。。
只片刻间洛奇-道嘉就想通了此事。
没什么好嫉妒的,相反的是,今日找来岛督约翰非常及时,能以最快的速度缓解和警署署长汉斯缓解关系。
至于之前受的气,好吧,他们犹大人走哪不受气,但最后往往站在云端的都是他们。
这个仇他会记下的。
“岛督约翰阁下好!”
吕乐带着陈细九、蓝钢上前问候,直接就被岛督约翰给无视了。
嘿!
庄静掩饰的再好,脸上也露出了些许笑容。
起码岛督给自己面子了,这就说明在岛督面前,自己比吕乐他们有面子。
吕乐心里不爽,但脸上仍挂着笑容,不经意往旁边看了一眼,正好瞧见庄静那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依照吕乐的嚣张跋扈的为人,虽说已经收敛很多了,但本质未变,况且因为周国,吕乐在心里已经盘算如何收拾庄静。
“约翰,我们里面聊,我带你去见见一位朋友。”
“好的。”
洛奇道嘉立刻意识到坏事了,用手轻拉了一下约翰。
约翰回过头看了眼洛奇道嘉。
洛奇-道嘉一脸诚恳的说:“约翰先生,汉斯先生,我们能否先到那边聊几句?”
约翰看向了汉斯,似是在征询汉斯的意见。
只见汉斯耸了耸了肩,“约翰,我们盎格鲁人,什么时候要听犹大人的话了。”
洛奇-道嘉、罗世兰-道嘉闻言,立刻黑了脸。
道嘉家族最引以为豪的就是犹大人血统,但最卑微的同样也是因为这个。
就拿约翰牛国籍来说,不,就拿现今整个欧洲来说,其实没几个国家是待见他们犹大人的。
此时周围的人也听懂了。
原来道嘉家族是这样的,原来香岛约翰牛高层并不待见道嘉家族。
原来道嘉家族并不比他们华人高级多少。
瞬间以往落在道嘉家族头上的荣光,在这一刻消失了。
“汉斯先生,我必须跟你郑重的申明,我们道嘉家族拥有约翰牛国籍。
我们是同胞,同胞。
我们犹大人同样人约翰牛国重要的一份子。
我知道您的家族有一位爵士,正因为如此,您更应该抛下偏见和傲慢。”
汉斯不悦的看向洛奇道嘉,淡淡的来了一句:“是很重要的一份子,若是我们约翰牛国你们犹大人再多点,没准我们约翰牛人也会吃到五十万英镑一块的面包。”
“噗”
洛奇-道嘉、罗世兰-道嘉听后有种要吐血的冲动。
这事虽然在约翰牛没有发生过。
但这事是真实发生过的。
也可以说正是因为五十万马克面包的事,他们犹大人整个民族,经历过有史以来最惨的惨案。
包括他们道嘉家族,其实也做过类似的事。
就拿道嘉家族祖上在龙国魔都发家时,正好赶上了龙国内乱以及战争,他们通过贸易,赚取了数倍的利润,这才有了建设电厂的资本。
岛督约翰笑着摇头又点了头,还拍了下汉斯的肩膀。
“汉斯,带我去见见你的那位朋友。”
“好的,这边请!”
众人看着岛督约翰、署长汉斯朝着那桌的方向而去,这时候议论声再起。
“谁能告诉我五十万英镑面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知道啊,五十万英镑能买多少面包,怕是够我们所有香岛人吃几天了吧。”
“我知道五十万马克面包的事,据说二战前……”
其中一位穿着西装带着眼镜一副学者样子的中年人,大致说了当时发生的事。
“嘿,这犹大人也太黑了吧。”
“其实啊,犹大人走哪都这样,他们通过金融、贸易,鸿泰物价,总之有他们的地方,没人待见他们。”
“说白了,就是一群眼里只有钱的畜生,他们啊在乎钱,他们可不管别人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