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绝对不能吐出来,钱是她的命根子,更是她的底气,就算真离婚了她和小山的日子也差不到哪里去。
当然她绝对不会轻易离婚,江海峰就是她娘俩的长期饭票。
江海峰丝毫不相信,全都是强词夺理,直接踢开她,迈步去葛大妈家看两个孩子。
江铮见到爸爸,扭着头别过脸去,连爸爸都不肯喊。
江宁年纪小,看到爸爸伸出小手要抱抱,葛大妈抱开了,“宁宁乖,爸爸受伤了,等爸爸好了让他抱。”
瘪着小嘴的江宁这才停止了抽泣。
“葛大妈,这两天还得再麻烦你了,过两天我表妹会过来帮我照顾孩子。”江海峰艰难开口。
葛大妈点点头,幸好江宁这两天康复了好带了不少。
萧砺回到家的时候,苏南音刚走,看着空荡荡打扫得一尘不染的屋子,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萧团长,有你的信。”
徐辰风放下信,不忘老娘的嘱咐,“晚饭就甭做了,你和江团长一起来我家吃。”
萧砺点点头,刚作完战确实有点累,他只想蒙头大睡一觉。
等徐辰风一走,他就拆了信,有些紧张,会不会是家里有事。
来信并没有坏消息,而是告诉他汇过去的两千多块钱他们已经收到了,父母把钱的去向说得一清二楚。
萧砺的姐姐萧枝枝的丈夫欠了几百块外债,萧爸萧妈不忍心把钱给了女儿还债,二嫂史红霞的娘家要盖新房子短了几百块,史红霞知道了这笔钱,成天找老两口的不痛快,为了家庭和谐这钱咬牙给了她。
剩下的钱他们打算翻修房子,老两口根本不知道这钱是苏南音汇过去的,话里话外都让他好好过日子,多多容忍媳妇儿,以后也不要再寄钱了。
老两口几乎是战战兢兢接过这钱的,他们深知苏南音败家爱臭美,儿子的津贴全被她买了衣服和鞋子,若是被她发现这么一大笔钱都给了他们,还不得把房子都点了,只能好好规劝儿子让让她。
等过些日子,他和大儿子去山里打猎,晒些野货让小女儿萧燕燕送过来。
萧砺放下信,内心充斥着滔天巨浪,他怎么都想不到苏南音会把安家费寄给家里,她不是很爱钱吗?
如今的她变化好大,她做的这么多就是为了不离婚?
像,又有些不像。
苏南音在药房忙得热火朝天,今天来找她上门诊断的人又多了一些,每个人都需要她聚精会神地扎针。
分明是寒风凛冽的冬天,她却热得出了一头的汗。
还好她带了的徒弟周乘学得比较好,可以帮她分担一下,否则她会累死。
周乘脑子活泛,学东西很快,而且特爱钻研,待人也非常热情,苏南音对他印象很好。
已经六点了,还剩下几个病人,周乘让她赶紧下班,这几个病人都是头疼脑热的小毛病,他完全能治好。
“可、可是万经理那边?”
开这么高的工资,万经理可不会轻易让她下班。
周乘朝她调皮地眨眼,“放心吧,等会儿我缠住他,你往后门走!”
苏南音点点头,在徒弟的掩护下终于离开了。
到了大院她才发现执行任务的男人们已经回家了,家家户户都充斥着团圆的欢声笑语。
她回到家漆黑一片,开灯立刻烧水洗澡,等萧砺醒来时掀开帘子时正好撞见苏南音脱衣服,入眼雪白的一团。
他面皮通红,呼吸一滞,缩回脑袋装睡。
等到苏南音穿好衣服,他才翻身掀开帘子,揉揉眼睛道:“几点了?”
苏南音吓了一跳,没想到他居然在,幸好他睡着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快七点了。”
苏南音洗完衣服,徐辰风就站在自家门口喊他们去吃饭。
“葛大妈家过得不容易,我们两个大活人好端端地蹭饭吃不太好吧?”
“没事儿,过几天我们再请回请就是了。”
萧砺没有抬头,他不敢正视苏南音的眼睛,脑子里全都是刚才香艳的画面,脸红心跳。
苏南音觉得这倒可以,她也累得不想动手做饭。
菜很丰盛,徐辰风杀了只鸡炖,还买了鱼和猪肉,葛大妈边照顾几个孩子吃饭边给他们夹菜,萧砺苏南音和江海峰全都感受到了她的热情。
苏南音吃得很饱,她想帮忙刷碗啥的,被葛大妈推开了,她太知道苏南音工作有多累了。
“对了,小苏,梨膏糖还要不要再熬一些,今天已经有好几个人来找我买了,我们可是卖得一个都不剩了。”
葛大妈边刷碗边商量。
“那太好了,药房那里全部都卖光了,他们也在催我要货,越多越好。”苏南音激动得不行。
葛大妈比她还要激动,“小苏,跟你商量个事儿,我打算带着淑琴一起干,她的工作被人顶替了,工钱嘛还是老样子,行不?”
“有什么不行的?我还求之不得呢,你们就放心给我做吧,多活多干,少活少干,我给你们俩保底八十五块钱工资,成不?”
苏南音对自己的生意非常有信心,难得葛大妈和柳淑琴都是厚道的人,她愿意给她们一个保障。
“哎呀,那真是太好了,小苏谢谢你,我和淑琴一定会好好干活的,绝对保质保量完成任务。”葛大妈笑得合不拢嘴。
“那成,大妈,您和淑琴嫂子这几天赶出五千个。”
“行行行,你放心吧,两天之内就熬出来。”
葛大妈看着苏南音的背影一脸的姨母笑,事实上她们婆媳俩趁着孩子们睡着了就去熬糖了。
“你寄给家里的钱,我爸妈已经收到了,谢谢你!”
萧砺觉得很有必要说一声,苏南音简单地嗯了一声,并不觉得有什么,不过是做了她该做的事。
入夜,萧砺的伤口疼得他翻来覆去,床也嘎吱作响。
苏南音撩开帘子,“哪里疼,我帮你看看?”
萧砺知道她是医生,大大方方脱了上衣,露出血迹斑斑的伤痕。
苏南音呼吸一滞,伤口又深又多,实在是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