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府上这五年的采买,还不够我这一盏茶的费用!”
陆明潇冷笑一声。
陆子言惊讶极了,这茶是金子做的吗?这么贵!
陆子言不禁在心里吐槽。
陆明潇也不废话,转头就对着长意吩咐道。
“时间到了,长意,送客!”
他一声招呼,一边的长意就对着陆子言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哎哎哎!”
陆子言急了,连忙拉着即将离开的陆明潇着急的喊道。
“别走别走,九皇叔我府上之后十年的采买都在你这,行了吧?”
陆明潇长眉一皱,面有不悦的看了一眼陆子言。
“你府中之后五年采买已经在我这儿了!”
陆子言一听,瞬间明白,连忙讨好的对着陆明潇喊道。
“二十年,我府中之后二十年的采购都在九皇叔您这!”
陆明潇眼中露出满意之色,这才停下了要离开的步子,重新坐了下来。
“长意再上一壶茶。”
既然要谈生意,还是要有一些待客之道的。
适当的尊重一下客人,也是很有必要的。
摆上一壶新茶,茶香袅袅。
陆明潇倒上两杯,然后把其中一副茶盏推到了陆子言面前。
陆子言咽了一下口水,对着陆明潇说道。
“皇叔,我还是喝白开水吧。”
陆明潇深深的看了一眼陆子言,嘴角扯出一丝笑意,然后对着长意说道。
“七皇子喜欢喝白开水,听七皇子的。”
陆子言:......
陆子言是当今大炎皇帝的第七子,今年十七岁。
生母是后宫中的一位才人,早已病故,在众多皇子中也并不打眼。
陆明潇是先帝第九子,与当今皇帝是嫡亲同胞手足。
不同于安逸在京都的其他皇家子弟,陆明潇寄情山水,从不涉足大炎朝堂。
“九皇叔,最近父皇又收拢了一批术士。”
陆子言低声说道。
陆明潇皱眉。
大炎朝这几年上至王公贵族,下至文武百官,突然兴起了追求长生的风潮,尤其是大炎如今的皇帝陆明正,更是极尽狂热。
皇宫中养了近百名的术士,每月为他研制金丹。
更是专门为这些术士设立了一个专门的部门,丹药司。
为了炼丹、制丹,国库也是日渐空虚。
但是一心只想着追求长生的皇帝根本不在意,银子不够那就加重税收,增加各种名目的税收,一时间,大炎各处百姓均是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民怨沸腾。
长此以往,大炎的结局可想而知。
如今,朝局如此,总要再推出一人主持大局。
而九皇叔,这位当今皇帝的亲弟弟,同为先帝嫡子,便是最好的人选。
听到陆子言的话,陆明潇岂能不明白,他打量了一眼陆子言,微微一笑。
“七皇子,谈这个可是要加钱的啊!”
陆子言:......
陆明潇不愿多说,陆子言也识趣。
他这位九皇叔,平日里总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可若是谈到钱,整个人便立刻生动丰满起来。
顾清雪和绿竹从抱月楼出来的时候,就遇到一辆马车从两人身侧缓缓而过。
马车是玄色的,比起寻常的马车,车架足足大了一倍。|
就连那马车上面也刻着特殊的标记,赶车的车夫似乎也与寻常的车夫不同。
只见那名车夫面容严谨,太阳穴的位置也是高高鼓起,整个人身上似乎都透露着一股强大的张力。
绿竹顺着顾清雪的目光不由看去,下一刻,捅了捅顾清雪的腰肢。
“小姐,别看了,那可是一位真正的练家子,我打不过吧!”
顾清雪倒是没有想到那些,微微一笑,移开了目光。
她只是觉得这马车上的标志似乎有一些眼熟。
她似乎是在哪里看到过。
松鹤院中。
萧宴白是陆家私生子的这一消息曝光。
让已经昏迷了三天刚刚醒来的老夫人,差点又晕死过去。
好在想到自己的孙子还好好的,以后重孙子想要多少都可以。
这才让老夫人心下安慰不少。
想到三日后便是萧霆煜可以金蝉脱壳的时机,老夫人不由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只要把这出戏唱完,他的孙子就安全了。
姜舒柔在一旁低眉顺眼的伺候着,眼眶通红。
萧宴白也一副讨巧的模样,一双湿漉漉的眸子里尽是对长辈的担心。
老夫人只余光扫了姜舒柔一眼,并未理会。
那日,姜舒柔抱着孩子从火场独自逃出的画面,老夫人可还是历历在目。
若不是......
若不是她命大,现在都成了一把灰了。
姜舒柔瞧出老夫人对她的冷落,心下惶然。
萧宴白看出了两人之间的隔阂,眼眶里盛满了泪水,怯生生的扯着老夫人的袖子哭泣道。
“曾祖母,你别怪母亲,若不是因为我......”
小小的孩童,软软糯糯的童音再加上那分外委屈的眼神,让老夫人的心不由化为一片汪洋。
“罢了罢了,我一个黄土埋了半截身子的人是跟你计较什么!不管怎么说,好在晏哥没有受伤就好!”
姜舒柔眸中带泪,想到外面的风言风语,一时心头如砸下了一把大锤。
老夫人瞪了她一眼,沉声说道。
“怕什么,这样也好,不管如何,晏哥现在都是这侯府唯一的血脉了!”
正所谓。
不破不立。
破而立之。
如此一来,她就不信还有人觊觎这侯府。
“那顾清雪若是聪明,就应该知道她这以后能够倚靠的便只有晏哥了!”
一个丧夫又无所出的女子,这辈子都注定无法拥有自己的孩子,不依靠家族和子嗣又能依靠谁呢?
这辈子顾清雪这辈子注定要被他们侯府拿捏!
至于名声?
名声算的上什么,虚无缥缈的东西而已。
她一个乡下来的泥腿子,不是照样成了这巍巍皇城里的老夫人,享尽尊崇。
这世上再大的事,经过时间的流逝,都是风过了无痕,又有谁会记得呢!
若是他们所谋之事可成,一个侯府又算得了什么呢!
听到老夫人的话,姜舒柔不禁心头一轻,压在心头的石头被搬开。
对啊,她的儿子往后就是这侯府仅存的血脉了。
不管是不是嫡子,这侯府的一切可都是她儿子的。
“想明白就好。”
老夫人笑着道。
“坐下,陪我一道用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