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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夫人打算去河间西边收麦子,三丫离不开她,也跟了过去。

河间西边的情形不太好,远比不上合山县的安宁,这里离真定府近,北戎人时不时会跑来骚扰。

朱将军的驻军才刚分过来,此时的百姓刚恢复正常的生活,所以卖粮食的人不多,范夫人并不忙碌,一行人像旅游一样,走走停停,游山玩水,三丫什么也不用操心,玩的相当开心。

这日天空突降大雨,范家一行人被困在了半路,无奈之下,大家寻了处破庙安身。

三丫擦了擦身上的水,抬头观察了一圈破庙,这庙里供的是关帝,只可惜年久失修,房屋损坏严重,灰尘和蜘蛛网占满了屋子,众人稍微打扫了一下,找了一处不漏雨的地方放下行李,三丫席地而坐,看范夫人给关帝像供了几块点心。

“出门在外,礼节不能少,借您的宝地避避雨,有什么不妥帖的还请关帝爷海涵。”

三丫笑了:“这荒郊野地的,就咱们这七八个人,关老爷还得谢咱们给他打扫屋子呢。”

范夫人也找了块地方坐下,“还是小心些好,早年我娘家是走镖的,碰见的稀奇事多了,这鬼神之道不可尽信,也不可不信,万一真冲撞什么了,咱们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三丫觉得下雨天、小荒庙,讲点聊斋什么的可太有意思了,于是捧着瓜子就蹭到了范夫人身边,“范伯母,你给我讲讲呗,我胆子大,就喜欢听这种玄幻的故事。”

范夫人摇头一笑:“你也太大胆了,不怕晚上做噩梦啊。”

范夫人到底还是没扭过她,给她讲了个破庙遇鬼的故事。

“那时候我爷爷才十来岁,跟着家里的长辈出来走镖,也是这样的下雨天,只不过是晚上,他们一行人到一个破庙避雨,前半夜还好,到了后半夜天上开始打雷,我爷爷就睡不着了,睡不着了就开始睁着眼算工钱,结果天上正好来了道闪电,我爷爷亲眼看到庙里的神像在流血。”

“神像怎么会流血?”

“对啊!我爷爷也不相信,趁着下一道闪电打下来又看了一遍神像,这次神像倒是不流血了,可是比流血还吓人,那个神像张着大嘴在笑,我爷爷当时就叫起来了,家里的长辈听见动静也醒了,点了火把起来查看,找了好几圈也没发现什么疑点,都以为我爷爷看花眼了,就又睡过去了,等到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身边的行李全被翻开了。”

三丫奇怪了:“鬼神也偷东西吗?”

范夫人摇头:“什么贵重的也没丢,就是东西让翻了一遍,东西没丢,我爷爷他们也就不在意了,继续赶路去了,等到了地方,交了镖,主家请他们歇了一晚,第二天告辞的时候主家问他们,怎么晚上睡觉要在屋里摆个神像啊?是有什么讲究吗?我爷爷当时就倒下不省人事了。”

“后来呢?”

“后来,后来等他醒的时候,还在那个破庙里躺着,长辈们也都在,外面的雨也没停下,所有的事情都是个梦。”

“梦?这故事没意思,一点也不吓人。”

范夫人笑了一下:“我还没讲完呢,我爷爷醒了以后破庙里又来了一帮人,也是来躲雨的,领头的那个就是梦里主家的样子,我爷爷觉得奇怪,就一直盯着他看,那人以为他发现了什么,直接就把刀抽出来了,幸好长辈们武艺好,把那帮人给打趴下了,那帮人是当地有名的土匪,手里的人命多了去了。“

这下三丫明白了,“原来这是个预示梦啊!”

“可不是嘛,家里就是靠着这笔赏银发的家,家里的长辈都知道。”

话音刚落,天上就响了一声雷,三丫条件反射的往神像看去,神像身后的烂布围子还真的动了一下,三丫吓的直接站起来了,一只老鼠刚好从上面掉了下来。

三丫拍了拍心口,“我就说嘛,怎么会这么巧?”

下一刻关帝庙外正好有人发出声音:“里面是什么人?”

这次范夫人带的人全站起来了,没多大会儿,外面就走进来五个人,看见范家防备的状态也摆出了防御姿态,“我们只是来避雨的,不知各位有何意图?”

范夫人的兄弟和范夫人对了个眼神,“我们也是来避雨的,请自便。”

三丫死死盯着小叫花,他竟然又出现在这里,小叫花抖了下身上的水,直接和三丫搭话了,“看来遇上熟人了,姑娘也在这里躲雨吗?”

三丫又听到他怪异的口音了,直接指着他,“你是北戎人!”

范家的武器全出鞘了,对面也拔了刀,小叫花笑了一下,伸手制止了旁边的人,“我们没有恶意,姑娘不必紧张,我虽是北戎人,却也是个规矩的商人,来此不过是谈买卖的,大家不必刀剑相向。”

范夫人问旁边的兄弟:“宰不宰?”

几个男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不宰了,“他们的人手也不少,咱们未必能占上风,谨慎为上,等雨小些了我们就走。”

双方一直防备着对方,三丫也握紧了手里的剑,小叫花却像没事人一样,一心想和三丫搭话,“姑娘要去哪啊?我认识的人多,能给姑娘行个方便。”

三丫没好气的回他:“行你大爷的方便。”

范夫人把三丫护到身后,“再敢乱看我扣了你眼珠子!”

小叫花的随从也不客气,“我们是有官府文书的,你们不要太过分,我们死了官府是要追查的。”

范夫人冷哼一声,“什么狗屁官府,竟然护着北戎人。”

此时外面的雨小了一些,范夫人让人收了东西,要立刻带三丫离开,庙里的几人一直警惕地看着他们,确定他们真要走了,小叫花又开口了,“你叫什么名字?”

三丫确定他问的是自己,还有种被调戏的感觉,掀开车帘骂了一句,“我是你爹!”

小叫花哈哈一笑,“我记住你了。”

三丫刚想接一句“记你个头”,范夫人按住了她,对她摇了摇头,三丫安静下来了,是了,最高级的嘲讽就是无视,犯不着和他吵架。

范夫人准备把不会武艺的几个人放在客栈,自己带人杀回去灭了那几个杂碎,三丫觉得不妥,“他们能正大光明进到河间,肯定留有后手,万一他们的人就埋伏在附近,咱们去了岂不是羊入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