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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并不介意她的无视。

任她沉默片刻,又问: “你走动的时间太长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帝国女性的娇弱体质,几乎刻在每个男性的认知里。

低沉醇雅的男音从面前宽厚的胸膛,和着平稳清晰的心跳声,一直传入耳中。

贴得太近了,倚靠着的热度顺着体表,慢慢传到她身上。

纤长的手指稍稍蜷缩,千凌垂下睫毛。

忍了忍,还是伸手抵住男人胸膛,使了力想将人推开些。

对方没有顺势放开她,只是略略松开些距离。

他低下头看着少女头顶的发旋,温声道: “或许你能称呼我的名字,金.道格拉斯。”

闻言,千凌再次抬头看向他,对方似乎是出来得匆忙。

墨蓝的头发稍稍蓬起掩及耳下,发丝有些凌乱,睡着时偏长的留海被捊向脑后。

只有几绺散在侧额,露出一双深邃有神的大凤眼,以及英俊的面貌。

他身上只套了件藏青背心,衬得肌肉紧实,肩宽腰窄。

打量的视线慢慢收回,她偏过脸,想着这个熟悉的姓氏,有些怀疑,这是不是皇族地盘。

“你想要离开吗?”

低喑的声线再次响起,虽然金没有凑近耳边说话,但语气里的纵容和宠溺让人感到莫名。

千凌点点头,对他宽松的态度抱有一定的怀疑。

内心自认和他不熟,如果非要强调,大概是睡过的关系。

“我带你走。”

还是近了些,千凌再次推了他一下,金顺从她的力道,给两人隔出一步的空间。

有过前车之鉴,千凌并没有轻易信任他的话。

“你可能不知道,但我一直在找你。”头顶着西下的阳光,他的眼中一片坦然。

“我们见过面。”

千凌疑惑,将脑中不完整的记忆,以及穿来后的重新翻查一遍,都没有这个人的身影。

似乎是看出她的迷惑,金用那双浅棕色的眼望着她,轻声道,“在我的梦里。”

面对千凌平静的眼神,他面上淡定: “也许你不会相信。”

实则语气中隐含着些微的激动,他极力控制住心潮翻涌。

没有让千凌察觉出异常。

“你存在我无数个梦里。”

虫母喷射的毒液含有一种浓烈的香,香味消散后,毒素开始入侵他的内脏。

不知道是不是昼思夜想。

那股气味与她身上的香有三分类似,曾在无数梦境里,她都是经由这股香凝聚化成。

时常穿着薄透的纱裙,丰姿艳逸,细腰长腿,忽远忽近,无时无刻的出现在他眼前。

当黎明的曙光划破黑夜的寂静,他从这虚假的梦境中醒来,始终不敢去回想。

但脑海总会浮现她的脸,情动时嫣红的面颊,腰肢款摆曲线尽显,眼底水色漾漾......

她的目光凝在自己身上。

时间过得漫长又虚幻。

走到哪里,他都会生出妄念,希望梦中人能够突然出现。

直到偶然的一次,无意中从拂兰科收藏的录像里,看到了她的身影。

刹那间,仿佛梦想成真。

后来在闻到她的香气时,长久的幻想和残余的毒素一触即发,整场梦境变作现实。

“抱歉,不论如何,昨晚都是我不对。”他的自制力在遇上对方那一刻,几乎全线崩塌。

再次见到眼前这个人,他的内心复杂难言,眼底潜藏着一种失而复得的贪恋。

金的手在她没注意到的角度,顺了顺那亮金色的发尾。

对千凌来说,昨晚是空白的,她没有任何不自在。

然而还是松了口气,看对方这样子,不像是要抓她的。

“你记得贝内特夫人的通讯吗?”当然,金也能查到对方。

只是不太愿意。

他敛起双眸,望向缓缓下挪的太阳。

千凌听他意思,似乎想要送她离开,内心微动。

可惜她的记忆不给力,没有回馈她相应的信息。

沉默半晌,千凌摇摇头。

她对这个世界认知不深,不知道权贵可以通过多种渠道,得到想要的信息。

“天快黑了,如果你愿意相信我,请和我一起离开这里?”

关于她的消息,金自从发现她的踪迹后,就没有断开过。

从她如火花乍然出现在各大星网,到失踪,金一直有在关注,也在追查。

原本他有机会上门拜访,然而当时被毒素折磨,状态不是很好,根本不适合见面。

怎料暂时找不到踪迹的人,会出现在这里,还是以那样的姿态。

从中能看出下手之人,显而易见的图谋。

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逃出,并且出现在自己临时住处。

但是,金并不会探究她太多,结果是好的,不是吗?

这也不代表,他会放过这起绑架案的主谋。

他的心中,本就有个重大嫌疑对象,在网上纷纷扰扰时,他就起了疑,而今是八分确定。

千凌抿着唇,顺着他的话又望了眼空茫茫的天空。

这个世界就算是夏天,白天和晚上的温差也极大。

冷热交替下身体容易出问题,她不能多待,怕影响行动。

千凌又看了看他。

考虑着能不能相信对方。

金的表情平静,他认真对上千凌的视线,声线清朗: “也许,你可以试着相信我。”

千凌没有犹豫多长时间,两人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过了。

如今再防范也没必要。

她身上再没有什么值得对方索求了,应该能放心。

如今得重点关注的是,她的体力所剩无几了。

等来她的同意,金微微偏头,试着拉住她的手往前走。

千凌才被拉住就被带着走,注意力直接转到前方的天梯门,那是她最后要去的一扇。

她没看到身前的男人,狭长的眸子半眯,唇角勾起,心情愉悦得就像是抓到玩具的婴儿。

手下的触感温凉滑腻,很容易就勾起了昨晚的记忆。

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觉,既夹杂着紧张的颤栗,又弥漫着兴奋的涟漪。

梦中所有的感受,都不如昨夜来得真切,且让人沉迷。

他偏过头望了一心放在别处的千凌一眼,然后手指小心地、一点点穿插过千凌的。

十指相扣,这一刻,他等得太久太久了。

他知道,再这么接触下去,离疯魔那种状态也不远了,他或许应该控制下自己。

进到摩天梯内,千凌直接看向显示屏,6,16,26,36......直到66,很好,还是没有一楼。

她有些颓丧,因为最后的这个摩天梯,是被带着进来的。

当时走着走着,莫名就挨到了男人的身体。

“不介意的话,我带着你吧。”金十分守礼的没有说抱的意思,只是用 '带' 这个词。

像是搭把手一样的态度,没让千凌察觉出异样,悄然松开她的手心,搂向她一侧肩膀。

神色自然中隐藏着一点点满足的模样,千凌没有仔细观察他人的习惯,故而没注意。

最后她是借着倚靠,泄了些力走到这里面的。

千凌轻呼出一口气,她已经没有再出去找路的体力。

正想着怎么解决这状况,摩天梯突兀地发出声响,拯救了脑子一片混乱的千凌。

她顺着声源看去。

不知道对方按了什么键,发出动静的那块壁面忽地从中间分开,露出广阔的视野。

天地一线,高楼大厦的景象通通展现在眼前,由于摩天梯没有启动,打开只有微风扑面。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金在终端点击几下,空中就迅速垂下一条绳梯。

“注意,别往下看。”温和的男声响起,腰间多了条手臂。

千凌在大脑发懵的情况下被搂住腰,抱进他的怀里。

随后他另一只手握住绳梯,只一用力,两人眨眼间便稳稳落到绳梯上。

再回过神时,他们已经脱离了那恶梦般的摩天梯。

金抱着她,没有攀爬的动作,绳梯自动向上收起,垂直将两人拉到飞行舱里。

待升到飞行舱内半空,地板在他们脚底下直接合并,就连封线的痕迹都看不见。

最后他们被平稳放到地面,千凌觉得,自己此时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

飞行舰慢慢升向天空。

与此同时。

底下刚好落地两台超速飞机舰,从中走出两个身高体型相差无几的男人。

他们从不同的方向汇聚而来,双方同时顿住脚步,对上一眼,又轻描淡写地移开。

目光放到前方中心大厦。

帝国大厦,在被人透出小道消息之前,他们就从一些蛛丝马迹中寻找到关键。

“你的线索是什么?”

其中一人先开口询问,他们目前无法进去,这座大厦接待外宾,需要身份证明和接待贴。

平日不对外开放。

“我只是怀疑,埃塞尔。”

埃塞尔没有看向对方,半眯起眼,心情很差地捏起拳头,指骨关节间发出'咔咔' 的响声。

“你不确定吗?”

“当然不。”

“道森,你知道的,我从不拿这件事开玩笑。”

“我的想法和你一样。”自道森离开后,同样每天在关注千凌的动静。

“我只是碰巧,当天晚上在混乱星球x,听到几个流浪汉聊起,大半夜有女人不回家。”

但那并不能代表什么。

道森低头查看着最新的一条星讯,浅褐色的发低垂到镜框上,仅能看到向下延展的鼻梁。

“这当然不值得关注,但是帝国女性就算堕落在外徘徊,也没有谁,会在半夜往郊外跑。”

他有十足的理由怀疑,这是一起拐带案件,但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和千凌有关。

星际的黑暗罪恶很多,性别比例失衡之下,也会有人为了各种利益,铤而走险。

“同一个晚上,符合作案的时间点,加上飞行舰的飞行时间,跳跃的距离,最后是星网有心人透露出的消息......”

埃塞尔每说一条,神色就更沉一分,“......拂兰科。”

如此行事,又这样顺利的,只能是宴席的人,叠加各种便利,最终的线索都会指向他。

道森点点头,认真道: “我的时间不多,说吧,怎么进——”话未讲完,他忽然将终端点开。

空气中投射出一片小方框: 〔最新消息,失踪美少女疑似被转移,目前情况未知。〕

旁边还附上了一张相片,是拂兰科气愤地离开皇室图。

如此明显的,就差把拂兰科是个前犯罪者的帽子扣实了。

“我很好奇,这个透露信息的人是谁。”署名是太阳符号。

这行为,太符合双方没谈拢,转而出卖其中一人的情况。

埃塞尔在他停滞时,转头也看到了那则信息。

他容貌极好,此刻却阴郁着表情,说话的声音压低了两分: “还能是谁,皇族共犯。”

不是太蠢,就是太自信。

埃塞尔眼神凌厉,扫了眼几栋大厦,转身往飞舰走去。

道森关闭短讯,俊雅的面上看不出情绪。

从口袋中掏出个小盒子,打开拈起一颗小圆糖扔进嘴里。

转身,轻扯唇角,“近些年来,皇族的节操都掉光了。”

那些人的性格和地位,往往让人难以预料,也无法想象他们竟会有这样的动机。

因为觊觎一个18岁的女孩,使出这样见不得人的手段。

道森眼底同样浸着冰,他向上扫了眼,天越来越黑了。

两人来时没有商量,离开也是各奔东西,他们坚信自己还能查到其它信息。

只要那些人露出更多的马脚,总有人迫不及待,不论是想报复、还是独占,都会暴露的。

入夜无月,天空暗黑一片,冷风刮着窗帘来回飘荡。

“你来这里做什么?”

辛蒂看向进门的拂兰科,她已经被对方关了一天,内心失望透顶。

“喝酒吗?”拂兰科岔开腿坐到沙发上,伸手扯开系得规整的领带,心情浮躁。

他仰面靠在沙发背上。

辛蒂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慢慢地,她从单人座椅上起身,转而坐到拂兰科身边。

“你心情很糟吗?”

辛蒂仔细打量着他的脸,忍不住伸出手指,勾勒着他的面部线条。

他确实生得帅气,就是这俊美的面皮,和动人的言语,让辛蒂毫无保留地交付了整颗心。

“我再也锁不住她了,但也忘不了她。”拂兰科拿开她的手,从桌底的柜子中抽出一瓶酒,倒进干净的杯中。

在辛蒂的注视下,仰面喝下一大口。

“没了她,还有我呀。”凝视的时间越长,她同样不能忘。

辛蒂慢慢攀上他的胸膛,一双手在胸肌上轻轻滑动。

拂兰科伸手正要将人扯开,对方却像无骨蛇兽,顺势往上搂住他的脖颈,迅速吻住他。

并在拂兰科未给出反应时,主动入侵,刚浸染的烈酒气息被她一一扫荡。

“拂兰科......”辛蒂面色泛红,分明她是没喝酒的人,却心甘情愿醉在男人的身上。

“辛蒂,放开。”拂兰科艰难别过脸,两人分开时还发出一声暧昧的轻响。

辛蒂并没有放开他,而是贴着面颊亲了几下,唇瓣挨到他耳畔,湿热的舔吻着。

细嫩的手抚摸着他修长的脖颈......

拂兰科闭了闭眼,慢慢放慢呼吸,而后抓住她的手带离。

“别这样,我们不可能了,辛蒂。”说着话的同时,也将人推离。

“我要走了,或者,你愿意告诉我千凌的去向?”

拂兰科想过利用她的情意套话,但如果是这样的方式,他还是有些抗拒。

他的心已经偏移,不愿意再给对方一点希望。

“我不知道。”辛蒂安静地凝视着起身的男人,良久,才慢慢垂下眼。

她攥紧裙面,现在,一切都有了结局,“不管怎样,你和她都是不可能的了。”

事情发展到现在,为什么?就是不能跟她好好过下去。

“闭嘴,我不信。”

拂兰科皱紧眉头,他不会承认,他得不到千凌这个事实。

沉默的氛围最后,是拂兰科离去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