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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韫的金子,直接就奠定了徐韫的威信度。

经过了将近一个半月的功夫,在这一刻,徐韫的威信几乎是到达了顶峰。

在衙门里,也有了说一不二的地位。

没办法,谁人不想过好日子?

徐韫一句除了定好的俸禄之外,还会从县衙主办的生意里抽出一部分给他们发奖金,论功行赏,就足以让衙门上下,从捕快班的人,到门房轿夫这些,都忠心耿耿。

王安等人也暂时没有露出过别的苗头。

就连看起来最刺头的朱青,也是一点儿没有异议。

他跟着徐韫,徐韫说什么,他便怎么办。最多就是多问几句,弄个清楚。

如此一来,徐韫便大刀阔斧地整改起来。

学堂的学生们要住校,七日休两日,可回家去探望父母。

而同样的,那些学手艺的人,也是如此。

另外,徐韫又另外让每个村都招募人,修建水渠,挖水库,准备冬日存上雪,这样春日等雪化了,就可以灌溉农田,养鱼养藕。

与此同时,罗栗负责收皮子和山货。

山上的蘑菇,还有各种野味晾干的干肉,各种药材。都收。

与行商来收的价格都是一样的。

而且,罗栗直接每个镇子上都留了人,让他们就住在镇子上,专门收东西。

如此一来,倒是有许多的人都愿意卖给徐韫这边。

徐韫手里的银子,如同流水一样花出去。

如果不是还有冯时华和骆湛一起撑着,徐韫一个人的钱可禁不住这么花。

山货是要卖到南边去的。

各种美味的蘑菇干,肉干,这些都要运到南边去,才能卖得起价。在本地,到底是有些普通。

但如此,徐韫也是实打实地触动了一部分的利益。

整个县里,靠卖皮子的,还有山货的商户们,一个个都有点坐不住了。

他们最开始选择冷眼旁观,不相信徐韫一个人能吃下这么多货。

但现在……

眼看着徐韫不仅搂走了大头,甚至连指头缝里都不肯漏下来一点,便彻底扛不住了。

再这么下去,他们哪里还有生路?

谁曾想,徐县令做这么绝?

这不,就联起手来商量了一下,找到了徐韫。

徐韫专门抽了空来见他们。

高玉陪着徐韫一同去见的。

来的差不多有三十人。

一个见客厅里差点坐不下。

王立和陈苦两人搬来许多凳子,总算是将人都安置了。

这些人坐在一处,就忍不住和旁边的人说话。

所以,徐韫刚走进屋里,差点被里头那些说话声给震得退出来——什么体面和优雅?分明就和集市上是一样的。

不过,好在这些人看到徐韫进来,都是一下就住了口,只等着徐韫给他们一个交代。

被这么多人眼巴巴看着,多多少少也是一种压力。

徐韫从容不迫走到了中间给她留的主位上坐下,而后环视一圈。

这些人神色各异。

徐韫只问一句:“你们来找我,是想如何?”

这话却把他们问住了。

他们之间彼此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主动先开口。

别看他们刚才说得多,可实际上……他们都怕做那个出头鸟。

毕竟,徐韫这些日子的手腕是他们看在眼里的,他们谁也不想得罪了徐韫。怕以后真就彻底没法在这边立足了。

徐韫等了许久,也没人说话。

高玉不耐,皱眉怒道:“阿韫忙得要命,你们来了又不说话,这不是存心浪费她时间?!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这些日子下来,徐韫身旁这个高小娘子的名声,也是传播得很广。

人人都知晓,这些高小娘子脾气不好。

一言不合,真敢动鞭子抽人。

而且高小娘子最是护着徐韫徐县令!

本来就安静的屋里,此时此刻就更加安静了。

徐韫慢悠悠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红枣茶,而后笑了:“你们生意受影响了?无妨,有什么就说什么。我不会怪你们。”

她给出了这么一句算是保证的话,终于就有了人先开口。

有了第一个人,其他人也就都敢开口了。

一人几句话,也是说了将近两刻钟。

徐韫都认真一一听了。

然后替他们做了总结:“你们是希望我不收皮子了,给你们点活路?”

众人齐齐点头。

有个姓丁的商户主动开口:“每年我们就是挣这点辛苦钱。如今徐县令这样一做,我们就真活不下去了。要不,徐县令就把收皮子的活儿还让给我们?”

丁老板笑了笑,有点讨好:“就给我们一点辛苦跑腿费就是了?”

其他人也都目光殷切起来。

徐韫看着丁老板,毫不犹豫地戳破了他们的心思:“我从你们手里买,让你们赚一次差价。如此一来,你们等于直接是让我平白送你们一笔钱。养着你们。”

这话有些不客气。

丁老板脸上讨好的笑一下就落了下来。

徐韫冷冷一笑:“不过既然你们找来了,我也不希望你们真饿死了,便给你们指一条明路。”

“你们可以参与进来,出钱与我一同收皮子。但什么时候卖,怎么卖,衙门说了算。至于到时候赚来的利润,你们就按比例来分。”

“本钱出得多的,自然就分得多。”

“这是其一,其二,你们都是干了这一行的老行家了,手底下的伙计都不错。我这里也缺人手——你们也可以带着人加入进来干活,到时候也有一笔利润可分。”

“最后是第三条路。你们去别的地方收皮子,然后再卖给我。”

整个北方的皮子,徐韫可吃不下来。

可如果这些人加入的话——那就不同了。

徐韫笑了笑:“今年我让你们赚不到钱。但明年——兴许能翻倍。”

一张羊皮最低贱的时候,甚至都卖不到一百个钱。

但一件精美的羊皮袄,却能卖上千个钱。

其中抛去人力,运输的费用,至少都还能再赚五百个钱。

这五百个钱,便是纯利润。

纵然分给这些商人的不可能多,但也比他们自己去卖,要多上许多。

更何况,徐韫从来没打算以北边的价出售这些皮袄。

南边不产皮子。

一样的皮裘,在南边,至少要多卖两成的价。

有了船,再组建一个专门运送东西的马帮,徐韫直接将中间的钱都一次性全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