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仪点点头, “如今我来了,不需要忍了,咱们这就给这胡人,来个大的。”
桃娘脸上这才出现了笑容,“嗯!”
她带着宋婉仪来到存放大炮的地方,宋婉仪看着一屋子保存完好大炮,以及摆放了一地的铁罐子,脸上出现了笑容。
找到石油之后,在有优质燃料的情况下,就可开始制作稍微复杂一些的齿轮了。
所以最新生产出来的这批改良版大炮,已经开始有了大炮的雏形。
不仅可以调节高低近远了,可靠性比之前也上升了一大截。
而那地上的铁罐子,里面密封的则是通过石油加热,然后冷凝提炼出来的液化气。
这东西装填到大炮里,发射出去,摧毁一座城楼都是小意思,只不过由于提取难度大,危险系数高。
忙活了一整个冬天,也不过提取出来这么一些而已。
液化气这东西可是好东西,文能烧火做饭,武能当做炮弹填充。
但这个时代的技术毕竟当时十分落后,目前宋婉仪仅仅只能做到将液化气密封在完全密封的铁罐子里面而已。
像现代那样能烧火做饭还是无法做到。
但这样就足够了。
这液化气爆炸的威力,可不是火药可以相提并论的。
那胡人不是说那没良心炮的威力不够大,只要速度够快,就炸不到他们吗?
但这液化气铁罐就不同了,即使是夺过了爆炸的中心,后续气体爆开,铁罐的碎片可以媲美子弹,保证所过之处不会留下活口。
这次她来,就是要彻底在胡人心中建立起恐惧,往后再也不敢来犯。
胡人胆子被吓破了,那么章柏这个定远将军就失去作用了。
不知道到时候他想起自己这段时间的拿乔,会不会后悔。
宋婉仪命令手下的人,将这些大炮以及液化气罐,全部蒙上黑布,严加看管起来。
现在,也时候去会会那个章柏了。
“那宋婉仪当真带人进城了?”章柏紧紧盯着手下,眼中的杀意那是藏都藏不住。
这贱人胆子也是真够大的,竟也没临阵脱逃,还敢只带三千轻骑就敢进城。
真当他的关东军是吃素的吗?
“将军,想必不久人就会过来了,要不要......?”
手下朝章柏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她不是立下了军令状么?”章柏扬起一个凉凉的笑容,“本将军倒是要看看,她那三千骑兵,如何能抵挡得住胡人的兵马。”
“你去给胡人那边传个消息,让他们准备明天攻城。”
章柏是有想过悄声无息解决了宋婉仪,但这样难泻他心头之恨。
那贱人不是立下了军令状,若是不能大退敌军,便要以身祭旗吗?
那他就等他战败,当着元城百姓的面将她祭旗,再率领关东军,将之前失去的阳城给拿回来。
此次战役,已经让胡人占了很多便宜去了,想必他们的胃口也已经满足了。
到时候他再打败胡人,想必陛下到时候也不会多说什么。
即使陛下心中恼怒,只要他守在边关不回京,天高皇帝远的,陛下也拿他没有办法。
打定主意之后,章柏心中痛快了许多。
他已经迫不及待,要手刃宋婉仪,为自己惨死的儿子报仇了。
宋婉仪带着手下策马走在元城的街道上,一路往章柏如今借住的知州府中去。
“小九,你有没有觉得,这些百姓看咱们的目光,有些奇怪啊?”宋婉仪偏头对并肩而行的燕九说道。
燕九看着周围百姓如刀割般的目光,即使是天生慢一拍的她,也觉得有些后脊背发凉。
她咽了口口水,“是的,您没看错。”
何止是奇怪,那是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们啊!
她跟宋大人出行,何时遇到过这种场面啊,那百姓向来都是夹道欢迎,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往他们手中塞。
哪儿遇到过今天这样的状况。
宋婉仪骑在马上,正疑惑着呢,突然一个臭鸡蛋在她额头上砸开来,腥臭的鸡蛋液立刻顺着她的额头流了下来。
她只感觉整个鼻腔里都是腐臭的味道,燕九反应速度极快,直接拔剑翻身下马,其余士兵也很快反应 过来,翻身下马拔刀护在了宋婉仪跟前。
此时燕九的剑已经横在了刚刚扔臭鸡蛋的那个小男孩脖颈上,小男孩的母亲见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人饶命啊,小孩子不懂事!”
“妖女!要不是你,我爷爷也不会死!”那个小男孩用充满仇恨的目光恶狠狠地盯着宋婉仪。
宋婉仪用手胡乱擦了一把脸,翻身下马,越过了士兵们的包围圈,走到了这个小男孩面前。
她走动的时候,身上的铠甲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我害死了你爷爷?”
“要不是你,大将军就不会病,阳城就不会破,我爷爷就不会死在胡人的铁骑下!”小男孩哭喊道,“你还我爷爷!”
宋婉仪看了一眼眼前这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又看了一眼周围百姓那敢怒不敢的模样。
若不是有这么多真刀实枪的士兵护着,恐怕他们也早就跟这个小男孩一样开骂了吧?
“章柏的儿子,在京城害死的女孩,也跟你一般大。”宋婉仪低头俯视着这个小男孩,“若是因为本将替天行道,而致使那章柏缠绵病榻,本官无话可说。”
“可这关东军驻守边关这么多年,就因为一个主将病重,就被胡人打得节节败退,甚至导致阳城失守,你们不去责怪关东军软弱,反而责怪起本将这个千里迢迢赶来支援的援军了?”
宋婉仪一甩身后的披风,“简直就是不知所谓。”
“妖女!要是大将军没有病,胡人肯定不敢入侵!”小男孩眼中的怨恨并没有因为宋婉仪的三言两语就消散。
宋婉仪叹了口气,看向燕九,“放开他吧,他也是个可怜人。”
说罢,她对着在场围观的百姓一字一句道,“如今边关的情况,并不是本将造成的。”
“而是那章柏记恨本将斩杀了他那个畜生儿子,而他章柏唯一能拿得出手, 便是这驻守边关多年的功勋。”
“如今的战况,也不过是章柏故意不应敌而造成的 局面,无非就是为了拿捏陛下,拿捏本将而已。”
“那章柏虽说镇守边关多年,但却从未真正将百姓的安危放在心上,不过是拿你们当复仇的工具罢了,若是真将你们的安危放在心上,那即便是只剩一口气,也要与阳城同在。”
“更何况,病了这么多天还不死, 可不就是问题所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