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碧君挥退所有下人,将自己的猜想细细与自家老爷说来
“那四个狐媚子,就是那淫妇想要伯爷您的命啊!”周碧君拿着帕子,一个劲儿抹着的眼泪。
“胡说八道!”昌平伯对于她的话,那是一个字也不会信。
先不说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大胆的女子,偷了腥还丝毫不掩饰。
其次,朝颜她们四个,成天在他耳边吹枕头风,说宋婉仪的不是,甚至几次三番想要让他想法子将宋婉仪给赶出府。
怎么可能是宋婉仪的人?
再者,朝颜因为今夜吃大补丸的事情,还与他起了争执,最后是他自己一气之下,抓起大补丸就吞了进去,关朝颜她们什么事?
昌平伯自己都不知道, 他这会儿一颗心已经全然向着朝姨娘了。
朝颜哭起来,那是梨花带雨,娇弱可怜。
而眼前周碧君哭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令人嫌恶。
“好了,你不用再说了,没有人能在本伯爷眼皮子底下动这种心思。”昌平伯一脸不耐烦地的摆了摆手,“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朝姨娘伺候就行了。”
“还有,你不要没事就去找儿媳的麻烦,要是把她逼急了,来个鱼死网破,你我还有今天这逍遥日子吗?”
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会子昌平伯已经习惯了这种锦衣玉食的日子。
而宋婉仪这个儿媳,就是他这种富贵日子的最好保障。
所以,任四个姨娘怎么吹枕边风,他也不为所动。
喝惯了一两金子一两的雪山针毫,他又怎么会愿意重新喝一钱银子十斤的普通茶呢?
翌日,周碧君的婆子一脸喜色地从宋婉仪的院中出来,手里还握着一个沉甸甸的布袋子。
“少夫人可真是一个大好人!”
这婆子在周碧君身边伺候了十几年了,深得周碧君信任。
但近日这婆子家中儿子眼看着就要娶妻了,伯府也是最近才富裕起来的,周碧君那节俭的性子还没有任何改变。
这让这个婆子心中一度是十分忧愁,正好这个时候,少夫人将她叫到房里,言语关心,还给了她十两金子给儿子置办彩礼和物什。
你说她怎能不开心。
得意忘形之下,自然也将自家主子曾经做过的那些腌臜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与了少夫人听。
少夫人听了之后,直夸赞她忠心明事理,认得清这府里的主子究竟是谁,大手一挥,又赏了她一些金瓜子。
如今拎在手里那分量,简直就让她合不拢嘴。
打发那婆子出去之后,宋婉仪有些无聊的叹了口气,伯府这个副本对她而言根本就没有什么挑战性。
许是因为拮据久了,这伯府的下人都是一副看见赏银就走不动道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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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看清楚了?”周碧君看着眼前的婆子,绞紧了手中的帕子。
“奴才可看得真真的,那朝姨娘今日都不伺候伯爷,只让其他三个姨娘陪着侯爷。”
“而且还让身边的丫鬟偷着出去买了许多酸枣!”
周碧君一把把手里的帕子扔到地上,“贱人,全是贱人!”
“夫人别气坏了身子。”那婆子赶紧上前,给周碧君奉了一碗热茶,“依奴才看,其他三位姨娘怀上伯爷的孩子,那都是早晚的事情。”
“夫人还是该早些为自己打算,如今少爷没了,夫人更应该振作,为伯爷延绵子嗣才是啊......”
婆子的话让周碧君心中一咯噔,若是等这个几个姨娘都有了孩子,那府中还有她儿的立足之地吗?
“可是伯爷早就不来我房中......”周碧君一脸苦恼。
这绵延子嗣的事情,她一个巴掌拍不响啊。
不过今天婆子的话也是给周碧君提了个醒,那四个姨娘都是那贱妇的人。
若让她们生下儿子,那这伯府真是没有她的立足之地了。
“走,随我去见伯爷!”
周碧君带着人去了昌平伯的院子,屏退众人,在里面足足待了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之后,昌平伯遣人将宋婉仪叫了过来。
“什么?过继?儿媳不同意!”宋婉仪一脸激动地站了起来,“公公正值壮年,何愁往后没有子嗣?”
“莫激动, 本伯爷是想要过继到你的膝下。”昌平伯笑意盈盈地看着宋婉仪,“我儿英年早逝,但这伯府不能一日无后。”
“是啊。”周碧君难得用一脸慈爱的表情看着宋婉仪,“你也不用担心,这孩子虽是过继到你膝下,但我会亲自教养,不会扰你清静的。”
周碧君怎么可能看着自家儿子的伯爷之位拱手让人,更何况她儿并不是真的死了,往后还是要回来承袭爵位的。
给宋婉仪过继一个儿子,既能巩固她儿在府中的地位,又能打消宋婉仪的非分之想。
她得让她知道,即使她派去的四个狐媚子怀上了伯爷的种又如何,爵位只能是她宝贝儿子的。
等解决了宋婉仪这个麻烦,他儿子光明正大回府,那过继子还能跟自己的老子争爵位不成?
“不行,儿媳不会同意的!”宋婉仪一副全盘计划被打乱的气急模样,“若婆母想要过继,大可以过继到自己名下,那儿媳作筏子作甚?”
“好了,你婆母这也是为你着想,怕你在府中地位不稳固。”昌平伯淡淡地说了一句,“此事就这样定了,明日本伯爷就会去族中物色人选,你不用管了。”
他虽然偏爱四个美人儿,但肖显宝毕竟是他的亲生儿子,由他亲自教养了十几年,如今他虽然假死出了府,但他心中属意的继承人一直都是他。
更何况,自家儿子如今流落在外,也是为了府中的富贵,这事儿本身就是自家儿子吃了亏。
他又怎么忍心自家儿在外面瞎想呢?
往自家儿子名下过继一个孩子,不止能一扫外面的流言蜚语,彰显他们伯府对新妇的抬爱,也能稳固自家儿子在府中的地位。
也安了在外漂泊的肖显宝的心,这就是在告诉他,这府里的一切依旧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