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白枫眠如往昔一般起的很早,也是如往日一般准备去后山练功,可是忽的,他就没动力了,也没有以前的激情了。
如果说是因为那里没有了神奇的泉水,可是之前很长一段时间,他也不知道那里有那样神奇的水,他还是每天一天不落的去到那里练功。
可能是是因为见识到因为一些捷径使得自己的功力突飞猛进,让自己明白了努力其实真的没有什么用,可是,神奇的泉水没了,不努力的话,又有什么办法呢,白枫眠还是决定去到后山练功。
练功之际,他又去了洞穴,这一去,他再也不对神奇的水抱有希望。
傍晚时分,白枫眠回了清渊族,进去后没多久,就撞见了楚云川,他看着楚云川笑容满面的样子,竟觉得他像是在等自己。
“你回来了?”楚云川笑道。
“怎么了?你有事找我?”白枫眠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楚云川问道。
“请你吃饭。”楚云川道。
“吃饭?吃什么饭?”白枫眠累了一天,说到吃饭,他竟还真的有些饿了。
“感谢你救了我。”
“顺手的事,没必要。”白枫眠说着就要走,他不想和楚云川有过多的瓜葛,毕竟他们不可能成为朋友,就算成为了朋友,也只会是无端麻烦而已。
白枫眠清醒的知道,一条独木桥上,是不可能同时过两个人的。
“这……好吧,那我下次请你喝酒。”
白枫眠听到这,不知怎的就停下了脚步,他道:“你请我喝酒吃饭吧,我饿了。”
楚云川闻言,喜不自胜,连声道:“好,跟我走。”
他们来到了一家酒馆,楚云川还特意让掌柜的上了几道可口的饭菜。
白枫眠看着这样的的楚云川眼中闪过一丝连自己都不觉的触动,说实话,他觉得楚云川真是一个不错的人,面如冠玉,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睛,整个人一身正气,就好像徐徐风中的修竹。
这样的人和孟阿宁自然是相配的,可惜就是不该碰上自己。
“想必你肯定也累了,多吃点。”楚云川道。
白枫眠点了一下头,没有说话,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僵硬。
楚云川似乎是为了打破僵局,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也给白枫眠倒了一杯酒。
楚云川举起酒杯说要敬白枫眠,白枫眠顿了一下,还是拿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随后白枫眠就大快朵颐起来,楚云川看着摇头笑了笑,忽然问道:“你喜欢阿宁吗?”
白枫眠道:“喜欢又怎样,不喜欢又怎样?”
“不怎样。”
“要是你不喜欢她就好了……”随后楚云川嘟囔着又随口说了一句。
“我是不喜欢她,但是我喜欢一些除了感情之外的东西。”
“感情之外的?”楚云川嘴里喃喃的重复念叨着。
“没有没有。”白枫眠摆了摆手说完,随后又道:“你的伤好点了吗?”
“好多了。”
“我知道你和孟阿宁情投意合,所以我打算成全你们。”白枫眠埋头干着饭,但是楚云川却能看见他一脸认真的神情。
“真的吗?”楚云川一脸惊喜,可是很快他就颓就颓了下去:“没用的。”
是啊,没用的,只要孟义仁不松口,就没有任何办法。
即使如此,楚云川还是很高兴,一连喝了好几杯酒,白枫眠却忽然道:“你伤还没好,不宜过多饮酒。”
“无妨。”楚云川的眼睛笑成一道弯弯的弧度,好像眼里含满了星星,一笑就要溢出一样。
白枫眠点了一下头,举起杯中酒,敬了他。
不多时,楚云川已经醉意浓郁,别的人喝醉了不是胡言乱语就是大吵大闹,而楚云川却只是睁着迷离双眼,像只猫一样趴在桌上,好像在思考什么,又好像脑子一片空白。
“好了,你醉了。”白枫眠说着,就起身扶着楚云川离开了酒馆。
随后,白枫眠搀扶着楚云川回了族,将他扶进了屋,刚走到楚云川的住所,就看到拂云一脸焦急的站在了门外。
拂云一看到他俩,就焦急的朝他们跑了过去,看到楚云川那迷迷糊糊的样子连忙道:“我们公子这是怎么了?”
随后拂云就闻到了酒味,便又道:“喝酒了?你带他喝酒了,昨个才受了伤,今个你就带他去喝酒?”
拂云怒气冲冲的质问着白枫眠,气势汹汹的,让白枫眠一瞬间忘记了反驳。
“你没事吧,是他带我去的,而且昨个还是我救的他。”白枫眠振振有词的说着。
“那你也应该拦着点。”拂云看到昨晚楚云川伤的那么重,楚云川倒气定神闲的,拂云却一天天紧张兮兮的。
“我又不是他爹。”
“你…”
“好了,懒得和你扯。”白枫眠把楚云川粗鲁的推给了拂云,
“你…”
“你什么你,先扶他进去啊!”
拂云没有再说话,将楚云川扶进了屋,安置在床榻上。
随后白枫眠倚靠在门边,招呼了她一声:“出来。”
拂云走了出去,跟着白枫眠来到了屋外的一棵大树下,只见白枫眠随手又扔了一个小药包给她。
“这是什么?”
“催情散。”白枫眠凑在拂云耳边低声的说着。
“你什么意思?”拂云用力的推开了白枫眠,低声的怒吼着。
“不是你要我帮你的吗?这人我也给你灌醉了,药也送到你手上了,你还想要我做什么?”
“我要的不是这样。”拂云情绪激动道。
“那你要我怎么样?你怎么这么难伺候?”白枫眠也是没有耐心了。
“总之,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你自己看着办,又想要做好人,又想要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哪有这样的好事。”白枫眠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拂云一个人不知如何是好。
白枫眠也在赌,他希望拂云按照自己的谋划去做,当然可能会失算,那也在所难免。
拂云手里揣着那个小药包,心里惶惶不安,她走进了屋子,她手里紧紧攥着那个小药包,坐在榻边良久。
说实话,作为楚云川的丫头,不说形影不离,但相处的机会总是比旁人要多一些的,如果要用这样恶劣的手段,她早就用了。
可是除了这样,她还有别的办法吗?
“阿宁,阿宁,别走。”就在拂云犹豫不决的时候,她却听见了楚云川在叫孟阿宁的名字。
拂云心里气急了,恨不得给眼前人一巴掌,可是,连这拂云也不忍心。
她已经待在楚云川身边十年了,世人只道楚云川和孟阿宁是青梅竹马,自己和楚云川又何尝不是,只是没人会注意到自己这个平凡的丫环罢了。
但是拂云从来也不怨恨什么,毕竟这或许是自己最好的人生了。
拂云从小就被拐卖,很小就在大街上乞讨了,但是却总是被别的乞丐欺负,要不到钱还总是被人贩子打骂,时常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是楚云川将她带了回去,摆脱了那段如噩耗一般的人生。
已经时隔十年之久,那段阴霾一般的岁月,也已经风轻云淡,但是曾经那个笑的像玉透出来的光,伸出手对自己说:“跟我走,”的那个少年,却随着时间愈发深刻起来。
拂云只一眼,就喜欢上了楚云川,只是楚云川人虽好,却也终究只把她当丫环。
是啊,自己怎么敢妄想让对自己有别的情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