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河惊喜的像个得到礼物的孩子。
沈莲心早就发现,李星河身上的月白长袍早就洗的发旧,而且几次相见,穿的都是同一套,证明他根本没什么衣服可换洗。
衣服除了干净整洁,旧的就差没有补丁了。
当然,沈莲心也不是特意为他准备的,就是刚刚进房间,在商城里给几个孩子选衣服的时候顺手买的。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去陪你的同窗,然后早点回书院。”
李星河把东西装进沈莲心给的背篓,准备离去。
“阿姐,我们夫子说北边在打仗,有些边陲城镇民不聊生,不久后可能有大量难民向京城方向逃难,我们云城在其中。”
沈莲心微微一震,云城距离北疆并不算太远,北方若是起战事,云城会受到不小的影响。
“知道了。”
李星河离去。沈莲心心中隐隐不安,虽然战事在边关,云城一时半会也波及不到,但她听到北疆这个词就是莫名的感到烦躁。
时光飞逝,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沈莲心的大房子也终于盖好。
还是坐黄伯的牛车,沈莲心带顾成珍回云山村。
黄伯笑呵呵的招呼,“呦,猎户家的。这都多久没见着了,听说你在城里挣了大钱,以为你不回云山村了呢。”
沈莲心递过去两个铜板,带着顾成珍坐上牛车。
“哪有?云山村是我的根,到什么时候都得回家啊!”
沈莲心也没否认她赚了钱,反正村里人早晚得知道,她盖了那么大房子,说没赚钱也没人信。
人就是这样,当你过的比他好,他就嫉妒你,处处讲究你,跟你作对,当你比他好的太多,到了让他望尘莫及的地步时,他就不会嫉妒你,而是羡慕和崇拜。
就像人嫉妒人,却仰望膜拜神。
沈莲心要住大房子,要过好日子,也要回云山村,自然是不怕人知道她赚钱。
顾成珍手里拿着糖葫芦,有滋有味的吃着。
小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
“终于可以回家了,娘,我好想回家。”
顾成珍听说家里盖了大房子,跟着兴奋的不得了。
出来这么久,也是该回去了。
沈莲心摸了摸她的头,“快吃,一会黄爷爷赶车就不可以吃了。”
牛车颠簸,沈莲心怕签子扎到她。
顾成珍一边点头,一边加快小嘴的动作,左一口右一口的飞快咬起来,沈莲心看的乐呵。
没一会,人都到齐了。
同村的婶子看到沈莲心多多少少掩饰不住内心的嫉妒。
“哎呦,猎户家的,稀客啊。都说你在外面发了财,不回咱云山村了呢。”
“哪能不回啊,没看那村头地皮上起的大宅子吗?多漂亮啊,就是猎户家的。”
“可不是,那叫一个气派,我看不比这城里老爷们的府邸差啊。猎户家的,这得是赚了多少银子啊?”
沈莲心笑笑不语,这些话里有的羡慕嫉妒,有的暗涵讽刺,沈莲心不想搭理他们。
一路颠簸,颠颠的沈莲心屁股都麻了。
终于回到云山村。
原本的两间颤颤巍巍的小草房,变成了澎湃大气的府邸。门口处悬着一块古色古香的木质雕牌,上有两个大字:沈宅。
沈莲心很是感慨,从穿到这里,穷的连米都吃不上,不到一年的时间,她终于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大房子。
张工见沈莲心回来,擦了擦汗。
“沈娘子,怎么样?这府邸气派吧?可是你心中所想的样子?”
沈莲心拉着顾成珍里里外外的转了一圈,满意的点头,“多谢张工操持,这房子正如我心意。”
随即,沈莲心付了剩下的60两银子。
张工开心接过,这边基本完工,只余一些收尾的工作。张工联系人把房子的装修都帮沈莲心搞定。房子收拾妥当,这才让沈莲心回来验收。
多付了张工10两银子,“辛苦了,给兄弟们喝茶。”
张工想要推拒,半推半就间乐呵呵的把银子揣进了兜里。
“沈娘子客气,以后再有什么活,可记得找我。钱的事好说,活包你满意。”
沈莲心点头,这张工也算远近闻名,收费不算低,但活绝对好。沈莲心不是特别懂建筑,多花点银子不要紧,质量可一定得过关。
最后的交接完成。张工带人撤出了府邸。
诺大的四合院只有沈莲心和顾成珍两个人,沈莲心突然有些想几个孩子,这要是一大家子人齐,该是多热闹。
愣神之际,就听有人叩门,“是莲心回来了吗?”
沈莲心连忙开门,就见好久不见的张婶子咧着大嘴乐开了花。
“哎呦喂!真是你啊,我就说听见动静说是见着你回来了。”
“桂花来了,快进。”
这是沈莲心在这村里唯一的好友,久别重逢,很是高兴。
徐桂花在沈莲心身上捶了两下,“你这该死的,这么久也不回来一趟啊。要不是看你盖这大房子,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见徐桂花如此模样,沈莲心连忙拉着她坐下,“哪能啊。这云山村是我的根,不回来我能去哪?再说,就算要走,也会知会你的。”
徐桂花白了她一眼,“算你有良心。”
沈莲心假意从厨房拿出一盘点心,一盘瓜子,又烧水泡了一壶好茶。
“今天别走,就在我这吃。咱俩聊聊天,一会我去做饭。”
徐桂花也高兴,“那我可不跟你客气了。瞅瞅这大房子,多气派,我这辈子都没住过这么大,这么好的房子。”
沈莲心失笑,“那今天就在这住。”
“住这?不不不,我可不行,我哪配得上这大房子。”
“什么配不配,房子就是给人住的,这房子是我的,你是我好姐妹。我说你可以住,就可以住。”
徐桂花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笑呵呵,“那行,那咱也住一晚。托你的福啊,要不这辈子我也住不上这大房子啊。今天我就过过瘾。”
聊着,两人哈哈大笑,多日不见和沈莲心发家带来的短暂隔阂,在一阵阵的欢笑声中冲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