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诸位考生注意,即将进入……”
话都没说完,在所有人都还没准备好的时候,一种失重感就冲上来,众考生不断下陷坠落,旋即从天而降,一屁股摔到地上。
那声音迟缓道:“第二关卡水火洞天小世界。”
众人:……
心底骂骂咧咧。
只是抱怨的话还没说出口,有人坠到红色的地面,法袍都被烫破了,
炎热的环境哪怕是身为身强体魄的修仙者们,都受不了,瞬间便汗流不止,身体里的水分仿若都一下子被蒸干。
旁的人赶紧掏出丹药,也有一进来就受不了的,直接捏了玉佩出了局。
与沧海宗合作的无上霄宗此刻却是最好的,沧海宗提前分发给他们的雪魄丹立马就起到了作用。
有人坠到冰天雪地里,方落地,寒冰蔓延而上,很快就要将人冻成冰雕,即便是灵力护体也没有用,必须得四品破凝丹方可起到作用,但还是会很冷,且隔半个时辰就得服用丹药。
小世界虽然被称为小世界,但于一片茫茫中,人是无限渺小的,好在天道人手送了一张地图。
褚朝昭坠到一片冰天雪地里,一股寒意窜入骨髓里,到处都是冰冻起来的,冰冻之上覆盖着一侧薄薄的雪,周遭万物仿若都冻成了冰雕,只能根据冰雕映出来的颜色,大概判断是青松,是雪莲,又或是石头。
褚朝昭掏出一瓶破凝丹,打了个冷颤抖,然后一瓶入口,入口即化,身上的寒意这才褪去了些,脚上蔓延上来的冰融化。
她掐诀换了身衣裙,并披上了厚厚的狐裘。
空间里的涂山容卿两只爪子捧着一瓶破凝丹服下,生起了火,并妥协地披上了五六层狐裘,还是冷得打颤。
——冻死爷了,赶紧走赶紧走!
褚朝昭指尖的符篆飞出去,结印念诀间,符篆化为绛紫色的灵蝶,灵蝶之上牵引着一根发亮的线,她捧着地图,跟随着灵蝶而去。
只是实在太冷,她身形单薄,着实有些受不住,褚朝昭传音给涂山容卿说了什么,涂山容卿认命地干起来。
片刻后,褚朝昭掏出与方才装破凝丹的一样的瓶子,但里面的药早就换了,服下之后,她如履薄冰的路途陡然轻松起来,在丢出一打符篆,竖起符篆屏障,行走在冷风呼啸的冰天雪地里,四处观望,仿若外出游玩踏春一样。
外面的人再次破防。
“她到底是什么家庭!小王!给我查!”
“符篆一打一打的用,就连丹药也是一瓶一瓶的灌,那是什么不值钱的玩意儿吗?那可是四品!四品!”
“还有,连续灌了两瓶,一瓶我瞧着至少五颗,就不怕爆炸吗?”
“别的人深陷水火之中,稍微能忍受得住,都是丹药能省则省,她倒好,刚落地就去了两瓶!这是山野之地来的穷鬼?我不信!”
“我也不信!”
“+1”
“+”
……
也不是众人没见过世面,太容易破防,而是八洲三域也好,荒古界也好,雪魄丹和破凝丹一样,都得隔半个时辰服用一次,都是四品丹药,但从四品开始就得炼制出丹纹方可成丹。
丹纹越多,便成效越好,丹纹是丹药炼制时期,引来九天雷劫,丹药吸收雷电后,没有失败形成的纹路,这很考验丹炉、材料,跟考验炼丹师本人的修为和神识,一不注意就会炸炉。
所以从四品开始,丹药炼制就愈发困难,且愈发珍贵。
第二关卡,主要是靠嗑药走下去,买不起丹药的一些小仙门小世家弟子,还有散修们,直接就捏了玉牌出了局。
谁家好人,一次两瓶丹药的灌啊!
因着中场休息,褚朝昭的话提醒了很多人,其中就有花元瑜,她亦是拿出唯一一张寻人符篆,这还是来天试前,她爹悄悄塞给她的,让她必要时使用。
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循着符篆,她很快就寻找到了恰好用寻人符正在寻找自家师姐的元少锦,以及浩浩荡荡的一队沧海宗的弟子。
她立马加入了队伍,由于花家和元氏皇族,她的加入没有人有异议,也没人敢有,只是楼懿菀微微皱了皱眉头,但也没多说什么。
这边,褚朝昭循着灵蝶,没花多少时间,很快就和小伙伴们聚合,由于有第一关卡的铺垫和中场休息的交谈,场外无人质疑什么,反倒是有些期待。
“阿昭。”九墨夷已经不太想装了,但还是道,“这样叫你,会不会唐突?”
上官夙澜毫不顾忌地翻了个大白眼,场外的人不太懂,满头问号。九墨夷的唯粉炸了,纷纷讨伐着上官夙澜,竟敢对她家哥哥翻白眼。但这些场内人都不知道。
褚朝昭嘴角抽搐,皮笑肉不笑道:“当然不会,既然大家第二次合作了,都算是朋友了,仙友仙君仙子的叫多见外,不如都这般叫吧,都叫我阿昭吧。”
九墨夷笑起来:“那都叫我阿墨吧。”
上官夙忱彬彬有礼,还微微拱手,端的是书香气的文弱书生气派:“阿忱。”
上官夙澜很是随意:“阿澜。”
诸葛扶生亦是握剑拱手,端的是君子气派:“阿生。”
“诸位可有找到黑白棋子?”褚朝昭掏出一路来找到的六颗棋子。
看起来像是玉制的,三颗黑棋,三颗白棋,在冰天雪地里都折射出炫目的光芒,白棋清冷,黑棋沉着。
褚朝昭还摊开手里的地图,上面画着大致这些棋子从何处寻到的,白圈和黑圈。
其他人也逃了出来。
上官夙忱一下子就明白褚朝昭这般做的目的,他上前拿过地图,掏出笔也画了起来。
“你们的棋子从何而来?”
诸葛扶生愣了一下,也大致猜出了他们的想法,修长的食指指着地图上的一处:“黑棋。”
然后分别指出其他的。
上官夙澜脑子里过了一遍,分析了一下,也猜了出来。
唯有九墨夷,一脸懵:“记这个有什么用吗?”
但是怕自己人设崩塌,显得自己很笨,他恍然道:“明白了,你们真是细致。”
然后开始一一指出。
四人深有意味地看了他一眼,也不戳破。
地图之上大致画出二十颗出处。
上官夙忱和褚朝昭相视一眼,都暗道果然如此。
在他们沉默时,九墨夷催促道:“赶紧的,我们去打劫……啊不是,是去按照考试规则,用正当手段获取黑白棋子啊。”
场外人:……不要以为我们没听见那个“打劫”!
“啊啊啊!我家墨笙公子,原来不是这样的!谁带坏了!”
“肯定是褚朝昭!”
“你们有没有发现,我总觉得这几人哪哪不对啊?”
……
不用他说,褚朝昭也正有此意,与其去苦哈哈地找出找黑白棋子,以及和凶兽周旋,还不如去打劫其他弟子呢。
“阿容,如何?”
涂山容卿裹着厚厚的狐裘,一只爪子颤颤巍巍伸出来,在火堆旁拨动地上的探兽仪,妖力渗入探兽仪,探兽仪就跟指南针一样转动,那根针转动后指向北方,北方的一个方位上,一颗红色宝石亮了起来,投射出一行红色文字。
涂山容卿立马将爪子收回来:“五里外,有一群弟子靠近,一个六重天,三个五重天,四十个四重天的。”
说完话,他又颤颤巍巍伸出半只爪子,将红蜡烛放在身前,默默点燃。
目睹一切的褚朝昭:……
褚朝昭在传音群里大致讲了一下。
她将装破凝丹的瓶子一人递了两瓶过去:“这是破凝丹,诸位应该能用得上。”
她爹给她的戒指里,最不差的就是丹药了。
说完还眨了眨眼睛,四人一瞬便秒懂,赶紧收了起来。
“我神识方才探了探,似乎是有人还是兽靠近,不如我们就在此守株待兔,阿墨在此布阵,阿澜阿忱护着他,以防偷袭,我和阿生去将其引入阵中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