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逢山站在那里,眼神坚定:“问道剑宗宗规第一条,不得违抗小师叔任何指令,他要我们护褚朝昭,即便她是魔,亦然!”
上官夙澜手握长鞭子:“本小姐与所有人一样,即便阿昭是魔又如何?”
九墨夷红着眼看向他们:“无论她是谁,是什么身份,都是我们的小伙伴,这一点永远不变。比起她,冠冕堂皇为苍生却手染无辜者鲜血的你们,才更可怕!”
诸葛扶生剑指贺兰云嵩,破天荒不再沉默:“从来该死的都是你们!”
褚朝昭见此,笑了起来,一切都值得的。
她浮在上空,厉声道:“今日,伤我宗门弟子,屠我山门,侵我宗者,杀!”
冲天的魔气,裹挟着无尽杀气震天彻地。
众弟子皆齐声道:“我等誓与小师妹同在!”
“我等誓与小师妹同在!”
……
即便今日注定身死此地,亦无怨无悔!
上官夙澜三人坚定道:“我等誓与阿昭同生共死!”
……
“疯了!你们都疯了!她是魔!是魔!”
贺兰云嵩被所有人坚定不移的态度震得心底一颤,是那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坚决。
“上!都杀了!”
他不再无动于衷,径直掠过所有人,朝褚朝昭杀来。
底下厮杀再起,这一次,比方才所有的一切都要惨烈。红莲业火与几道灵火燃烧而起,焚天灭地般燃尽一切罪恶。
褚朝昭一边杀敌,一边护住所有人,不过片刻,以一人之力斩杀敌方数百人。
魔脉觉醒那一刻,灵力和魔气尽数融入身体,此刻她力量再也不是普通的四重天修仙者所有的。
褚朝昭以一人之力护住所有人,虽还有人受了重伤,却没有一人身死,而她所过之处寸草不生,皆被敌方之人的鲜血染红。
褚朝昭浑身伤痕累累,没有哪一次有这一次严重,与贺兰云嵩周旋着。
正当所有人都要力竭时候,贺兰云嵩只道机会来了。
然,千钧一发之际,天地间震动,黑云蔽日,整个世界都陷入永夜之中。
震动之下,无一人站稳,厮杀还在继续。
一道响彻天地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威严穿破永夜而来。
“吾在此,尔等蝼蚁敢伤吾宝贝女儿!”
无数绛紫色气息混杂着诡异的红色在上空聚集,空中站着的所有人全都被莫名的威压打落在地,趴在地上不得动半分。
在场所有人全都跪在地上,不得动弹一下。
而不只是他们,魔界所有魔跪在地上,俯首不敢起,浑身颤抖着。
而整个云洲,除了禁地与鬼东西厮杀不休的君祈衍之外,所有生灵都跪在地上。
众人抬眸,只见血月之下,一道巨大身形的男子出现。
来人一头绸缎般的墨发垂落在腰间,血光之下泛着绛紫色的光泽,背后一轮绛紫色阵法论,玄金色冠冕半束发,两侧对称的玄色珠帘无风自动,玄色紫色繁复纹路的长袍曳地,金色的刺绣蔓延而起。
还未看清来人面容,周遭一切却都失了颜色,油然而生的窒息感压迫众人,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在场没有人不是下意识想逃的。
唯有褚朝昭,她一人站在人群之中,满身伤痕仰头看着空中逐渐清晰的人,眼底带着复杂。
寒风骤起,带着无尽的杀意和威压席卷而来。
那双绛紫色眸子睁开,带着睥睨世间一切众生的君王之气,浑然天成的贵气镌刻在他凌冽挺拔的五官之上,俊美如冠玉的容颜世间独有,却令人不敢多看半分。
举手投足间,哪怕只是一个抬眸,都带着沉淀了数万年的古韵,仿若高耸入云的古刹,自带着独一无二的庄严肃穆,让人不敢放肆半分。
褚朝昭看见那双相似眸子那一刻,下意识摸着自己的双眸。
记忆里所有的一切都清晰起来,那些原本模糊的一切都有了轮廓和内容。
这人是春山禁地的大佬,亦是藏书阁地狱之门里,万年等待的那个美男。
只是不同的是这一次他不再是赤瞳墨发,可是紫瞳,看向所有人的目光依旧如看蝼蚁,可看向她的那一刻,却全都不一样了。
她与那双无量深海一般的紫瞳,心底猛然一颤。
男人微微抬手,褚朝昭便出现在他面前。
在巨大的他身前,她就如同一个被人把玩在手里的精致小玩偶一样。
众人见此,心底猛然一颤,担忧之际,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在这人面前,所有强者都是蝼蚁,毫无还手之力。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下意识戳了一下眼前的小人儿,就见她险些被戳飞出去,他赶紧将人拦住。
“自我介绍一下,吾名宿渊,魔界之主,传说中能毁天灭地的魔神!”
众人一惊,闻声险些当场晕过去,如临大敌,特别是贺兰云嵩一行人。
那声音依旧是那般低沉磁性,无形中带着威压,又带着一种迷人的韵律,可褚朝昭却在那满身孤傲中,莫名看到一丝炫耀是怎么回事?
“哦,对了。”他嘴角勾着邪肆的笑,随意道,“世人知晓吾者,皆只知吾名宿渊,却不知吾全名为‘褚,宿,渊’。”
那三个字停顿顿,让在场所有人几乎听得分明,也令整个云洲跪着的人听得清楚。
褚宿渊!他姓褚!
贺兰云嵩想起方才魔神刚出现时候所说的,心底有什么呼之欲出,却不敢承认。
褚宿渊却是恶趣味般道:“褚朝昭,乃是吾和吾妻等了数万年,千盼万盼才盼来的宝贝,岂容尔等欺辱!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伤她至此!”
平静的声音回荡整座云洲,却是令所有人更加恐惧,皆忍不住颤抖。
霎那间,归云宗朝阳殿之前所有黑袍者皆炸开,瞬间爆为血雾。
他连手都未曾动一下,却是直接令那些人身死,永生不得轮回,直接魂飞魄散。
四野震惊。
所有人看向褚朝昭,心底惊起惊涛骇浪。
她竟是魔族的公主殿下!是魔神唯一的女儿!
只留贺兰云嵩颤抖着跪在那里。
褚宿渊却是如故意一般,一眼都不施舍他。
他只是看着眼前的宝贝,宠溺笑起来:“说来我们见过,只是吾分身有禁制,每见过一个分身,再见到其他分身时都会下意识记不起其他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