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你要是因为觉得我很有可能会嫁给时慎哥,不让我住你家的话,你大可以放心,我不嫁给他。”
黎姝被南烟发白的脸色给吓住了。
她着急的解释,“真的,我刚才见到了你说的那个帅哥本人,我觉得他才是我的菜。”
“时慎哥虽然也帅,但他太老了,而且,太闷了。我喜欢萧骁那种年轻有活力的,你跟我说说,他是不是黑客?”
“求求你,别吓我,算了,我走就是了。”
黎姝拿着卡,边走边说,“我一个人半夜深更的,要是出了事,怎么办?”
她走到门口,南烟的声音终于从身后传来,“你想住就住吧。”
南烟这一夜一直睡得不好。
噩梦不断。
一会儿梦见自己被绑架,一会儿梦见白沛雯开车朝自己冲过来,一会儿又梦见余筱筱被硫酸泼毁了容。
从梦里惊醒。
摸过旁边的手机查看,才凌晨四点。
南烟睡不着了。
虽然有郑雅柔和迟盐在医院陪着余筱筱。
可余筱筱是因为她受伤的。
南烟起床熬粥,做好早餐。
自己随便吃了一点。
出门的时候,还差几分钟才到六点。
外面天已经亮了。
她给黎姝留了一份早餐,叫了一个滴滴,然后提着装着早餐的保温盒走出家门。
看见院门口停着的车。
南烟脸色就变了一分。
车门在她眼前打开。
车里下来的男人,正是这几天,一直不曾跟她联系的厉时慎。
几天不见,他眉梢眼角都明显可见的疲倦之色。
南烟捏着保温盒的手指缓缓收紧。
唇角紧抿,下巴线条泛着冷漠。
“南烟。”
他朝她走过来。
如潭深眸定定地锁着她,南烟有种无处逃遁的压迫感。
还好。
远处,她叫的滴滴开了过来。
她想越过他,却被他挡在前面。
她绕也绕不过去。
疏离冷淡地对厉时慎说,“厉小叔,麻烦你让一下,我叫的车到了。”
厉时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过去对司机不知说了什么。
司机就把车开走了。
南烟想阻止,却被厉时慎扣住了手腕。
她突然就恼了,冲他吼,“厉时慎,你想干什么?你放开我。”
“先上车,外面冷。”
是啊。
江城的天气,一天比一天冷。
天气预报还说,过几天有雪。
可是,天气再冷,也不如她的心冷。
“你要说什么,麻烦你先放开我,就在这里说。”
她不想坐他的车。
她要跟他保持距离。
厉时慎盯着她泛红的眼尾几秒后,松开了扣着她手腕的大手。
他说,“不是我把白沛雯放出来的,是梓奕弄了个精神诊断的证明,老爷子的葬礼过后,她就又被警察抓回去了。”
“……”
南烟不说话。
厉时慎也拿不准她的心思。
他语气微急地喊了一声,“南烟。”
南烟睫毛轻颤,“厉小叔还要说什么就赶紧说吧,筱筱还在医院等着我呢。”
“我瞒着你老爷子的事,并不是怪你。是这几天事情太多,我顾不上你。”
“我知道了。”
“你要是想去看老爷子,我可以带你去墓园。”
“不用。”
南烟淡淡地拒绝了。
这话听着,多少有点无情无义的。
她想,厉时慎可能也会这样认为。
因为他眼睛眯了眯。
南烟不在意他怎么想。
就像他这些天,也没在意她的想法是一样的。
她说,“厉小叔,既然今天见到你了,那我也说两句吧。”
“你说,我听着。”
南烟压了压心里的情绪。
歉意地道,“我不知道那天我走后,厉爷爷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突然离世,这一点,很抱歉,我应该跟你说声对不起。”
如果当时她发觉了厉老爷子的异样。
她一定会送他去医院的。
“这不是你的错,只是巧合。”
厉时慎的语气低沉而平静。
南烟抬眼望着他。
他眸色深邃。
她什么都看不出来。
只一秒,她就放弃地垂了眸。
“以后我们别再来往了,我之前被绑架的事,我不会签谅解书。”
“不会有人逼你签谅解书。”
“好,那我谢谢你。”
“上车,我送你去医院。”
“不,我自己叫车。”
“南烟。”
厉时慎的声线蓦地沉了一分。
南烟这才发现。
他清隽的五官线条覆着一层冷硬。
“你说以后不再跟我来往,我可以接受,但我既然在这儿,就没有让你再打车的道理。上车,我把你送到医院,也顺便去看看余筱筱。”
他的语气强势霸道。
南烟犹豫的片刻。
他已经回身打开了车门。
是后排的车门。
他刚才是在主驾座上坐着。
而他开的,也是主驾座后面的车门。
“你坐后面。”
他站在车门旁边,对她说。
南烟弯腰坐进车里。
厉时慎把车门关上,才打开主驾座的门坐进去。
“把安全带系好。”
自己系安全带的时候,厉时慎嗓音低淡地提醒坐在他后面的南烟。
南烟看他一眼。
伸手拉过安全带系上。
平时坐后排并非长途,她是没有系安全带的习惯的。
一路无话。
黑色迈巴赫在医院停车位上停好, 南烟开门下车。
对从车上下来的厉时慎说,“你想去看筱筱就换个时间吧,现在不方便。”
厉时慎目光深深地看着她,“怎么不方便?”
南烟坦然道,“我不想被人误会,而且,筱筱是女孩子,她受伤的是背部。大清早的,你一个大男人去看她,就是不方便。”
厉时慎的眼底有冷意凝聚。
薄毅的唇角抿了抿,“我送你上楼。”
“不必。”
“南烟,我之前说过,如果你不喜欢了,我不会纠缠你。”
南烟提着保温盒的手微不可察的抖了下。
压不住铺天盖地的疼意。
她抬眸望了眼天空。
听着厉时慎说,“我送你上楼,是因为昨天晚上试图泼你硫酸的凶手还没落网,我得对你的安全负责。”
“不管是上次的绑架,还是昨晚的事,都是因我而起,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厉时慎话音微顿,伸手提过她手里的保温盒。
薄唇溢出一句,“走吧,你要是再拒绝,我会认为你是口是心非,嘴上说不再跟我来往,心里根本就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