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时慎并不意外南烟会这样问自己。
他语气温柔认真,“我要是说会喜欢你到我生命结束,你肯定也会质疑,对不对?”
南烟点头。
她确实会质疑。
承诺是最不可靠的东西。
当年南崇山对她妈妈也有过承诺。
可是最后,她妈妈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厉梓奕对她也许过诺言。
但结果,是一个南贝贝就把他勾走了。
厉时慎这种男人就更不用说了。
爱慕他的女人恐怕能绕半个江城。
单是眼前的萧晴,郑雅柔和黎姝,都令她大开眼界。
她若是跟他在一起,那岂不是什么都不用做,整天忙着修剪桃花都得忙死。
想想,都挺累的。
“那我只能说,我对你的喜欢比你想象的早,也会比你以为的久。”
南烟的心弦被拨动了下。
瞳孔微缩。
“如果将来有一天你不喜欢我了,我不会纠缠你。”
“要是我现在就不喜欢你呢?”
“那我也不会勉强你。”
若是想勉强。
也不用苦等这么久。
可能是厉时慎太过真诚。
完完全全的把自己剖开在了南烟面前。
南烟无法不动容。
她轻声说,“厉小叔,我不能马上答复你,我也不能承诺你什么。而且,我需要时间考虑。”
“好。”
他点头。
那么久都等了,不急于这几天。
有得等,总胜过之前她跟梓奕交往的那些年,他不仅不能光明正大的喜欢,还要极力克制的自己的感情。
甚至,他必须避开有她在的各种场合。
就怕自己哪天克制不住,做出伤害她,或是有损她名声的事来。
他们刚回到聚南湾,厉梓奕的电话就打了来。
厉时慎按了挂断。
打开主卧室的门,对南烟说,“你今晚就住这个房间,我住隔壁。”
“我住客房就行的。”
“在我这里,没有委屈你的道理。”
厉时慎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你先去洗澡,一会儿我帮你吹干头发。”
南烟关上门之后。
他回到隔壁房间,才回拨出厉梓奕的电话。
“小叔,你是不是把南烟带回你家了?”
“嗯。”
厉时慎的嗓音低冷淡薄。
听不出半丝违背约定的内疚和心虚。
这把厉梓奕气坏了,“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你不是答应过我,在项目结婚之前,不会对南烟有任何行动的吗?”
“我答应你之前,也没想到你母亲会在你生日那天做出那样的事。”
厉时慎的语气自有一股上位者的压迫和威严。
“梓奕,你别忘了,你被南烟抓到过跟别的女人开房。你缠着她还有半点意义吗?”
“你不也一样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小叔,大家都是男人,跟几个女人上过床有什么关系?”
“你错了。”
厉时慎冷嗤了一声。
语气尽是不屑,“我跟你不一样,我更没有女人换了一又一个。”
“那个跟你在酒店睡了一夜跑掉的女人又怎么说?”
厉时慎垂了垂眸。
“那天晚上的事,是个意外,以后我再跟你解释。”
“小叔,我可以同意你追南烟,但是我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把我妈放出来。”
“她出来之后呢,你能保证她不心生怨恨,不会再伤害任何人吗?”
“你不就是怕她伤害南吗?”
厉梓奕说,“她一旦出来,我就马上把她送到国外去。”
“你做不了你\/妈\/的主,你明天先去见见她征求一下她的意见再来跟我谈。”
上次厉梓奕在警局见白沛雯,母子两人只说了几句话。
就争吵起来。
厉时慎觉得,是时候让厉梓奕再去见见白沛雯了。
挂电话之前。
他又提醒一句,“她要是愿意出国,我可以同意你送她出去,但南烟之前送你那对袖扣,你得还回来。”
“南烟送给了我就是我的了。”
因为厉时慎的话。
厉梓奕像是怕袖扣会被抢走似的。
赶紧找出来佩戴在衣袖上。
他决定了,以后要天天戴着。
他小叔越是在意,他就越是要膈应他。
厉时慎看着被厉梓奕挂断的通话记录。
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地弧度。
以着他对厉梓奕的了解。
从明天开始,厉梓奕肯定天天戴着南烟送的袖扣招摇。
厉时慎来敲门的时候。
南烟刚从浴室出来。
他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洗好了吗?”
她回答洗好了。
他推门进来。
几步来到她面前,抽走她手里的毛巾,说,“我帮你擦。”
“你才出院,没问题吗?”
南烟抬眸对上他的目光,关心地问。
厉时慎嘴角上扬,“等下让你看看我的伤口愈合到什么程度了。”
“……”
南烟是真的想看。
因此,没有拒绝。
她回梳妆台前,厉时慎站在身后,修长的手指撩起她的发丝。
替她吹头发的动作温柔熟练得像是受过专业培训似的。
南烟的话脱口而出,“厉小叔,你是学过吗?”
“嗯。”
“真的吗?”
“真的。”
他曾经学过。
实际上,他学过的手艺不只两三样。
俗话说,技多不压身。
但厉时慎学的所有技能,都只跟他暗恋的女孩相关。
南烟的发质好,发量也多。
厉时慎曾听她外婆假意抱怨,说替她吹头发都要吹好长时间,才能吹干。
吹出来的效果,还没法跟理发师吹的相比。
他每学一种技能,心里都要经过很久的挣扎。
因为她是梓奕的女朋友。
这辈子只会是他的侄媳。
他做为长辈,小叔,是不该对侄媳有那种心思的。
可是他最后还是学了。
就像他跟她外婆学包抄手一样。
明知道不该,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发什么呆?”
厉时慎关掉吹风机,见南烟对着镜子出神。
眸光深了深。
南烟回了句没发呆。
又对着镜子看了几眼已干的发丝。
比她自己吹的好多了。
她大多数时候都懒,只是单纯的把头发吹干就算了。
不像厉时慎刚才吹到半干的时候,还特意关掉吹风机,给她涂好护发精油,又再吹。
仰头看他一眼,她笑着说,“谢谢厉小叔。”
“怎么谢?”
厉时慎的手掌还在覆在她的发顶上没有离开。
“像这样。”
他话音落。
覆在她发顶上的手掌下移扣住她后脑。
俯身下去吻住了她柔软清甜的小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