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从浴室出来,手机铃声还在响。
是馆长打的。
她按接听键,都没来得及开口,馆长的声音就急切的传了过来,“南烟,你终于接电话了。”
“馆长,你这么早打电话,是出什么事了吗?”
南烟看了眼时间。
才早上七点。
距离上班还早着呢。
馆长语气沉重,“是,很重要很急的事,南烟,你收拾一下,一会儿司机就你家接你,直接去机场。”
“发生什么事了?”
南烟眉心轻蹙,心底泛疑。
馆长道,“三两句话也解释不清楚,帝都那边需要一批文物化石修复精英,这是一个需要保密的特殊任务。”
听到这里,南烟神色变得严肃。
“派别人去不行吗?”
“不行,先不说老廖的身体还没恢复,就是恢复了,他也替代不了你。这次是帝都那边亲自点名要你去帮忙。”
“你放心,不会太久,顶多十天半月就回来了。”
“对了,你交代一下,到了那边,一个是比较忙,二个是保密性质限制,不能乱打电话跟外界联系。”
南烟捏着手机, 听着馆长一样一样的交代。
末了,又跟她解释了一句,他不确定的详情。
南烟觉得,他说了跟没说,没多大区别。
“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南烟迅速的洗漱完毕,收拾行李。
刚收拾完,馆里来接她的司机就打电话,说人已经到了。
南烟提着行李走出房间。
余筱筱正好从她房间出来,诧异地问南烟,“烟烟,你要去哪里?”
南烟解释了一句说,“我临时被安排去出差,筱筱,雅柔那里,你要是有时间就去医院陪陪她,顺便跟她说一声,让她好好养伤。”
“那,你在外注意安全。”
余筱筱不太放心南烟怀着孕去出差。
皱着眉头说,“你不要太累,累到我干儿子干女儿,我跟你没完。”
南烟嗔她一眼,“你别这样,让我感觉自己不生双胞胎都对不起你似的。”
余筱筱笑,“那你就生双胞胎,我听说,同卵双胞胎要四个月之后才容易查出来,指不定,你真怀的双胞胎呢。”
南烟笑得敷衍,“行,我生。”
余筱筱又问,“烟烟,你出差几天?”
南烟敛了笑,正色道,“我也不确定,可能十天半月。这期间我会很忙,没什么事就不跟你们联系了。”
“那,我可以打电话给你吗?”
余筱筱知道,南烟有时的工作,是需要一定保密性的。
“我跟你们联系。”
“好,我知道了,你一定不要太累。”
余筱筱说着,夺过南烟手里的皮箱,“我送你出去,司机来了没有?”
“来了。”
“烟烟,你们馆长知道你怀孕了吗?”
“不知道。”
“……”
余筱筱还想说什么。
又咽了回去。
车了上路。
南烟登录微信,编辑消息发送给厉时慎,【厉小叔,我临时出差几天,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雅柔,回来再联系。】
昨天晚上。
想起郑雅柔晕过去前对厉时慎说的那句话,南烟的心里有些闷。
郑雅柔对厉时慎太深情了。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一按下接听键,耳朵里就钻进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去哪儿出差?”
“帝都。”
“需要很多天吗?”
“不清楚,可能吧。”
“照顾好自己。”
“嗯,我会的。”
南烟停顿了一下,又补充一句,“这几天我可能没时间跟外界联系。”
“好,我知道了。”
厉时慎没有多问。
只是叮嘱南烟,“记住,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的手机二十四小时都开着机。”
南烟笑了一声,“千里相隔,真有事打你电话也没用呢。”
“不会没用。”
他回答得很肯定。
仿佛,是对她的承诺似的。
南烟的心冷不防的被触动了一下。
她捏着手机的手也跟着收紧。
红唇轻抿,说,“好,我记下了。”
-
余筱筱给郑雅柔带早餐去医院的时候,告诉了她,南烟出差去了。
郑雅柔听完眉头皱了起来。
担忧地问,“筱筱,南烟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余筱筱一脸奇怪地看着她,“你帮烟烟挡了刀子,她怎么可能生你的气?”
郑雅柔说,“昨天晚上厉总抱了我,我以为南烟为此生气。”
余筱筱递给她一个无语的眼神。
“那种情况下,厉总是为了救你,你可不要自作多情,觉得厉总是喜欢你啊。”
“我知道。”
郑雅柔眼里闪过一抹失落。
很快又把自己安抚好了,“虽然厉总不是喜欢我,但他抱了我,证明他也是关心我的,有这一点,我就此生无憾了。”
她喜欢了厉时慎那么多年。
不管是之前或远或近的看着。
还是不顾自尊的追着。
以及之前不惜说谎住进聚南湾,各种法子勾引他。
厉时慎对她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一眼。
却因为她替南烟挡下刀子,他不仅抱她,关心她,就在几分钟前,他还跟她道过谢。
余筱筱张了张嘴。
又把话咽了回去。
郑雅柔吃了两口粥,抬眼问余筱筱,“筱筱,你知道迟特助受伤了吗?”
余筱筱一脸茫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受伤了?”
郑雅柔捏着勺子说,“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好像是昨天夜里,迟特助带人送那个给厉伯伯下药的凶手去警局的途中,出了车祸。”
“车祸?那么巧?”
余筱筱关心地问,“迟盐伤得严重吗?”
郑雅柔摇头,“我不知道,不过,那个凶手没抢救过来,半夜就已经死了。”
“那,你先吃着,我去问问迟盐在哪间病房,我去看看他。”
之前迟盐帮她应付过她哥哥。
余筱筱不是不懂感恩的人。
如今迟盐受了伤,自然要去探望一下。
她打电话给厉时慎,知道了迟盐所住的病房。
又跑到医院旁边的水果超市买了果篮。
推开病房门的时候,迟盐正艰难的试图从病床上坐起来。
余筱筱脸色大变地问了一句,“迟盐,你做什么?”
便快步冲过去,把果篮往地上一扔。
就伸手去搀扶他。
迟盐抬眼对上余筱筱关心的眼神,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谢谢。”
余筱筱细眉紧拧地,盯着他额头不知是不是疼出的汗,“你才做了手术几个小时,不能下床活动,你想拿什么告诉我,我帮你拿。”
“我不拿东西。”
迟盐的表情僵了一下。
余筱筱疑惑地问 ,“那你是要做什么?”
迟盐,“我想上厕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