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这天上午。
南烟接到萧晴打的电话,约她见面。
“我就在你们博物馆旁边的咖啡馆里等你。”
不给南烟拒绝的机会,萧晴就径自定了时间,地点。
南烟不知道萧晴见她想做什么。
但觉得,和厉时慎脱不了关系。
她犹豫了下,关掉电脑。
装了两个青桔在包包里。
又拿起一个边剥边走出办公室。
在走廊上碰见抱着私人物品箱从隔壁办公室出来的王雨竹。
只一眼,她就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
身后,王雨竹的声音怨恨地响起,“南烟。”
南烟停下脚步,回头,眉眼冷漠地看着她。
王雨竹眼底的恨意毫不掩饰。
“你是不是很得意,把我弄走了,你就是这馆里最有潜力的年轻修复师了?”
南烟眨了眨眼。
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王雨竹。
自信的话语说得散漫不羁,“你走不走,对我是不是最有潜力的年轻一代修复师有任何影响吗?”
“你不会以为你真技术过硬吧?”
王雨竹气得咬牙。
南烟轻描淡写地,“把疑问式换成肯定句,我就是技术过硬。”
“馆长捧着你,不过是因为你外公外婆的关系。”
“你也知道我外公外婆的身份?”
南烟打量着王雨竹,出口的话,字字句句往她心窝扎。
“我修复文物化石的年限,比你上学的年限都长。而且,我不跟你一样,嫉妒别人就用卑劣手段。”
“你……”
“你别激动。”
南烟心平气和地说,“人还是要有点底线和良知。人在做天在看,小心报应到头上。”
“你才遭报应,你勾引那么多有家室的老男人,总有一天会被人家原配扒光了扔大街上任人观赏的…啊……”
走廊上“啪”的一声清脆的耳光声落下。
两间办公室的人都冲了出来。
王雨竹捂着被打的半边脸,还没有反应过来。
南烟警告的话语,已经传进了看戏的每个人耳里,“王雨竹,你再敢往我身上泼一滴脏水,我保证加倍的还给你,让你后悔自己的卑鄙行为。”
“我没有泼你脏水,我这里有照片为证。你就是到处勾引老男人,这段时间你天天吃青桔,是不是怀孕了,都找不到一个老男人负责啊?”
又是一声“啪”的耳光声。
这一次,比刚才的耳光还要响亮。
王雨竹的个人物品掉了一地不说,她自己也跌坐在了地上。
反应过来,她冲过去就要撕南烟。
怨毒的字眼一个个从粪坑里往外蹦,“南烟,你就是小三,不要脸的贱人,敢做不敢承认。”
南烟把剥好的桔子扔到地上,身子迅速退后几步。
王雨竹正好踩上去,脚下一滑,她扑了个狗吃屎。
南烟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她。
王雨竹摔得很不巧。
她的手按到了刚刚摔碎的镜子碎片上。
掌心钻心的刺痛令她刹那间她就痛得面色扭曲。
抬头,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南烟。”
南烟皱了皱眉。
脚下又退了几步。
可不能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你想恨就恨吧,你越是恨我,你就越是丑陋不堪,也越是证明,你不如我。”
不知是谁通知了馆长。
馆长带着两名保镖从走廊那头匆匆赶来。
先把王雨竹控制住了。
才问南烟,有没有被伤到。
南烟甩了甩发疼的手,淡淡地说,“除了手疼,没有别的受伤。”
“那你今天别上班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休息半天。”
馆长接到电话,说王雨竹在找南烟麻烦的时候。
刚跟帝都那边通完电话。
帝都那边对他们修复的化石很满意,得知南烟是两位业界泰山的外孙女。
还想把她调去帝都博物馆。
这些,他没跟南烟说。
南烟是这博物馆里的一个宝贝,技术过硬,速度又快。
她做的事,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来。
他又不是脑子被门挤了。
怎么可能把这么个宝贝人才让出去。
当然是能留一天,是一天。
南烟听说能放假回家休息,眉眼舒展开来。
笑着道谢,“谢谢馆长,那我下午就不来上班啦。”
有得休息,傻子才不休。
正好,接萧晴的电话之前,中介打电话问她下午有没有时间,说有人看别墅。
虽说她借厉时慎的钱已经还给了他。
郑雅柔也把她的钱全还了。
但既然挂了出去,就早卖早了事。
南烟走出博物馆,去咖啡馆的时候,给郑雅柔发了条消息。
说她回家吃午饭。
还点了个酸菜鱼,让郑雅柔准备。
走进咖啡馆,南烟就收到馆长发来的消息。
【南烟,是刘娟通知我的。】
就这么一句。
没头没尾的。
不过,南烟懂其中意思。
难怪刚才刘娟站在人群里冲她微笑。
咖啡馆往里靠窗位置上,萧晴已经到了。
有些日子没见,萧晴比之前瘦了不少。
“南烟,好久不见,你过得好吗?”
萧晴问这话时,一双眼睛冷冷地盯着南烟。
南烟知道,她当然不会真的关心自己过得好不好。
那话里话外,都透着质问和怨责。
但她心里无愧,坦然的迎着萧晴的眼神,“我过得挺好的,你呢,身体养好了吗?”
“南烟,你晚上,就没做过噩梦吗?”
萧晴眼里噙着冷笑。
南烟无辜摇头,“不做亏心事,不会做噩梦。”
萧晴听完,哈哈笑起来。
笑声嘲讽。
“你要真觉得自己不亏心,怎么这么久都不敢跟我联系,不去看我?”
萧晴只要一想到自己因为南烟被绑架,被强,受的那些凌辱,折磨。
她就恨得牙痒。
恨不得南烟也把那些经历一遍。
南烟垂了垂眸。
再次对上萧晴的视线,她眉眼间染上一丝凉意。
“我本来是想去看你的,但我一想到当时我给你解开了绳子,你却不仅不给我解绳,还因为试图自己逃走,被抓后又颠倒黑白,说我自私的只顾自己逃走,我就不想再去看你了。”
萧晴快被南烟绕晕了。
“你才是黑白颠倒,绑匪是你父亲,其实这就是你自导自演的一场戏。你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我对不对?”
南烟盯着她看了几秒,嘲讽道,“谢谢你看得起我,首先,我没钱,雇不了凶。其次,我跟你无怨无仇。”
“再者,当时是你先选择独自逃走的,最后你落到绑匪手里,也不是我的错。”
说完,她就站起了身。
“萧小姐,你要是没别的事,我就走了。”
她刚走出两步。
身后萧晴的声音尖锐地响起,“南烟,你就一点内疚都没有吗?”
南烟回头,看着萧晴眼里的恨,抿了抿唇,一字一顿,“我同情你,但,我不内疚。”
萧晴眼底似淬了毒一般,“你敢说你没有一点喜欢时慎,没有一丁点希望我被欺负,希望我和时慎的孩子流掉,你好有机会勾引他吗?”
“你敢对天发誓,你但凡有一丁点那种想法,你的孩子就来不到这世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