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接过,点开关于自己的视频爆料。
“今天曝光一个被某位太子爷甩掉后,变身狗皮膏药对其下药勾引不成,又反咬一口,说自己被q,报警威胁对方的下头女。”
“这是监控拍下的,视频中的女人自己整出一副被q的狼狈模样,报警想让警车相送,却又不遮遮掩掩 ,其目的不要太明显。”
“据我所知,那位太子爷喜欢的女人已经怀了他的孩子……还是这个女人的妹妹。据说,这个女人的母亲也曾是小三,破坏别人的恋情,强抢别人的男人……”
那博主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评论区还有一堆不瞎就能看出是水军的评论。
【这个女的我认识,好像在江城博物馆上班,听说是靠潜规则进的。 】
【啊,长得就一副小三脸,难怪喜欢勾引男人,我最讨厌这种狐狸精型的女人了。】
【这种女人一看就不知被多少男人玩过,所以她男朋友才不要她的,真是又脏又恶心。】
【是不是技术很好啊,我朋友说不嫌脏,楼上的谁给一个电话号码,晚上寂寞了好呼叫。】
【电话没有,不过你朋友不怕得病啊。】
“烟烟,别看了,那些恶心的玩意都不是爹妈生的。”
余筱筱见南烟一条条地评论认真看,怕她受不了,赶紧伸手去捂。
南烟努力不让自己难过。
可是,她微颤地身子以及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出卖了她的情绪。
没有人是喜欢被人骂的。
特别还是造谣似的谩骂。
她真 不知道,那些隔着网络打字造谣的人将来若是有一天自己被网暴,是否能心静如水。
“烟烟。”
余筱筱红着眼睛又喊了一声。
南烟的纤细的身子颤抖得越来越厉害。
这黑白颠倒的本事,可真是太了得了。
对方曝出的监控录像一点码都没打。
全部高清,正面。
厉老爷子也听见了全部内容。
他一张老脸由青转黑,强压着盛怒对南烟说,“小烟,你别急,我马上给时慎打电话,让他查清楚是谁在造谣。”
南烟连做了两次深呼吸,勉强控制住情绪。
“厉爷爷,不用查,我知道这是谁干的。”
造谣她。
还造谣她妈妈是小三。
这么不要脸的人,除了南贝贝和她那个小三妈。
别无他人。
厉老爷子没接话。
已经拨出了厉时慎的电话。
厉时慎那边很快接起,厉老爷子跟他说了两句。
就让南烟接电话。
“时慎要跟你说。”
南烟还没开口,厉老爷子已经把手机递了过来。
她接过电话。
厉时慎的声音低沉温和地钻进耳里,“老爷子刚才说的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查清楚,你刚出院,不要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影响身体,好好调养。”
南烟好像总是在厉时慎的面前失态。
即便他不在眼前,而是隔着电话。
她依然在听见他声音的那一刻,鼻子发酸。
声音不可控地染上一抹哽咽,“我不可能不在意。”
她从没做过害人之事。
南贝贝和程韵梅那对母女凭什么这样造谣伤人。
还有那些水军和网络喷子们。
他们隔着屏幕,一个手机或者键盘输出无数的污言秽语。
她又怎么可能不气愤,不难过。
手机那头一秒的沉默。
男人的嗓音再次传来,多了一分克制的沉郁。
尽可能温和地说,“我知道,你等我消息。”
南烟压了压情绪。
委屈地“嗯”了一声。
厉老爷子走后,南烟回到房间,打开在南家装监控的App。
住院这几天,她一次都没有看过。
此刻,她很仔细地查看这几天的回放,虽然有些慢。
但一个小时后。
她就发现了重点。
是程韵跟南贝贝的通话。
南贝贝出的主意。
程韵梅执行的。
为了整死她,程韵梅还颠倒是非,说她妈妈是小三。
如此一来。
除了他们花钱请的水军。
网络喷子们也跟着骂她是小三的女儿,基因遗传,难怪到处勾引男人。
南烟把视频发送给厉时慎。
对方很快回过来电话。
她接起,没出声。
厉时慎的声音传来,“我一会儿就到你家。”
“……”
“电话里三两句话说不清楚,但已经查清楚了。”
“谢谢。”
南烟轻声道谢。
没阻止厉时慎来家里找她。
等待的过程,她继续回看。
然后就听见了程韵梅跟南崇的对话。
得知了更重要的秘密。
是关于她母亲当年的死因。
南烟震惊的听了一遍,又听第二遍。
完全不敢相信,她妈妈并非难产而死。
愤怒洗涮了她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叫嚣怒吼着,恨不得把南崇山和程韵梅两个凶手给碎尸万段。
南烟逼着自己做了几个深呼吸。
稍稍平静了点情绪,她把他们那段对话保存下来。
就算不能做为证据,也总会用到的。
厉时慎的电话再次打来时,南烟刚保存完录音。
她接起,声音事着些许的低落,“喂,厉小叔。”
手机那头的男人以为她是因为网上的视频和评论,他温声说,“我已经到你家外面了,这会儿温度低,你加件衣服出来吧。”
“好。”
南烟应了一声,挂断电话。
她从衣柜里找了一件外套套上,走到院子门口,就看见厉时慎下了车,在车前站着,身影挺拔修长。
厉时慎把她的情绪低落看在眼里,体贴地为她打开车门。
说,“上车再说。”
“好。”
南烟象征性的扯了下嘴角,没形成笑意,又拉平了。
车子上路,厉时慎安抚了两句,说,“我们先找个地方把饭吃了。”
南烟心不在焉没听见。
厉时慎转头朝她看来。
目光相碰。
南烟突然冒出一句,“我妈妈当年并非真的难产而死。”
厉时慎眉峰一蹙。
眸色微紧地盯着她,“你,确定,能否说详细些?”
南烟看着厉时慎眼底的关心,满心的难过和怨恨里,渗进一丝微不可察的暖意。
“我上次回去,在南家安装了两个监听器,就在刚刚,我听见了南崇山跟程韵梅的对话。”
南烟停顿了下。
吸了口气,又说,“从他们的对话里我才知道,我妈妈当年难产,是他们一手做成的。”
“南崇山的目的就是霸占我妈妈的嫁妆和公司,再把小三接进家。”
厉时慎也没想到,南烟的母亲会是被南崇山和程韵梅谋害的。
看着南烟难以接受,却又努力隐忍的样子。
他心疼的伸手过去摸了摸她脑袋。
南烟的身子就那样僵住。
一双眸子还定定地望着他。
他抚在她头顶的手掌没有立即拿开。
掌心的温热渗进头皮,再一点点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
只是那么一瞬间,她竟生出他可以依靠的错觉。
“我们先去把视频的事解决了。”
厉时慎温淡地嗓音把南烟从不切实际的错觉中拉回现实。
“你妈妈的死因,虽然年限有些长,但也不是完全不可查。只要找到当年参与手术的医护人员就有办法。”
南烟眸底的恨意掩饰不住,“他们已经把有关我妈妈那场手术的档案都销毁了,相关人员,也都以各种方式封了口。”
若非亲耳听见,她都不敢相信。
原来,外公外婆一直被蒙骗着。
南崇山和程韵梅那两个畜生。
他们以为做得万无一失……
原本,南烟装监听器,是为了监听南贝贝。
往南崇山和程韵梅的房间装的那个,只是买一送一的产品。
却没想到,被她听见,妈妈是被他们两个害死的。
若不是她妈妈当年的倾力资助,哪有他南崇山的成功创业和如今的地位财富。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厉时慎语气笃定,“只要他们做过,就一定能留有痕迹。有我在,不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