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回响起迟盐跟他汇报的调查结果。
厉时慎深邃的眸底神色又暗了一分。
迟盐那天打电话的时候,南烟从商场出来。
厉时慎挂了电话。
到晚上,他在九华山打电话问了迟盐。
迟盐当时的原话是,“厉总,删除那晚监控视频的人,是萧骁。”
想到这里,他薄毅的唇角抿成一线。
好一个萧骁。
楼上。
余筱筱一进房间,就对南烟说,“宝,我没说错吧。”
“没说错什么?”
南烟进了房间,目光就被瓷器吸引了过去。
其他人和事在她眼前自动被屏蔽掉。
一时间没明白于筱筱的意思。
余筱筱笑着道,“郑雅柔啊,我之前不是说了吗,厉时慎给她名份,就注定了她这一世人间疾苦稳了。”
南烟眸子轻闪了下。
郑雅柔也是勇士。
都被惩罚每天刷马桶了,还敢穿成那样勾引厉时慎。
厉时慎要是那么容易被勾引,怎么可能都快三十的老男人了,身边还没一个女人。
不过,想到今晚厉时慎提议让她去九华山的事。
南烟精细的眉又轻轻蹙了起来。
她的手串要是拿不回来,就只能先借郑雅柔的了。
总不能戴着假手串去见那位大师。
真那样,不用厉时慎质问,大师就把她给揭穿了。
唉,真是头疼。
“郑雅柔的脑子肯定有坑。”
余筱筱吐槽。
“怎么这样说?”
南烟嘴上问着,手已经拿起了工具。
“我跟你说,宝,如果是我睡了厉时慎,别说永远烂肚子里,就算是天涯海角流浪,我也不会承认半个字。”
“……”
“之前那两个女人的教训还不够吗?”
“……”
不愧是她的闺蜜。
但南烟不敢告诉于筱筱。
多一个知道,就多一份危险。
她之所以告诉郑雅柔,是吃了定郑雅柔打死都不会说。
恋爱脑,真可怕。
郑雅柔在别墅外冻得瑟瑟发抖。
想到自己不仅计划失败,还又被 南烟看了一次笑话。
她就恨。
所幸,虽然罚跪,但没人在面前守着。
她拿 着手机,给南烟发消息。
【南烟,帮我跟时慎求求情,我被弄死了,对你也没好处。】
南烟有些意外郑雅柔居然找自己求情。
看来,智商起作用了。
看在自己还要借她的手串的份上。
南烟回了一句,【删掉信息,我尽量。】
【好。】
郑雅柔回得很快。
南烟收起手机。
问余筱筱,“筱筱,我下去倒杯水,你要不要喝?”
“喝,谢谢宝。”
余筱筱正在刷她的爱豆的民国新剧宣传。
眼睛盯着手机。
头都没抬一下。
南烟说了声好。
出了房间,走到楼梯口,厉时慎正好上楼来。
“有事?”
见她站在楼梯上盯着自己,厉时慎剑眉轻挑了下。
溢出薄唇的嗓音低淡。
南烟观察着他的心情。
见他好像已经不再为刚才郑雅柔的事生气了。
她笑了笑,说,“我有些渴,下去接水喝。”
厉时慎便回头,对楼下的阿姨喊了一声。
阿姨恭敬的回答,说马上给南烟端水上来。
厉时慎在最后一步台阶时停下脚步。
看着没有要让开的意思的南烟。
眸子微眯地盯着她,淡声道,“有事就说。”
这么明显吗?
南烟干笑两声。
便真的直说了,“外面挺冷的,要不你让郑雅柔到屋里跪?”
厉时慎给她气笑了。
“跪你面前?”
南烟眉心突跳。
跪她面前算怎么回事。
她又不是郑雅柔的长辈。
她试图感动厉时慎,“她对你可是一往情深的。”
厉时慎冷嗤,看着南烟的眼底浮起一丝讥讽,“你看我需要吗?”
“难道,你真的是为初恋守身,才这么恨她睡了你?”
这句话,南烟问得有些艰难。
毕竟,睡了厉时慎的人,不是郑雅柔。
而是她自己。
厉时慎原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在她的话里肉眼可见地沉了下去。
南烟的心又是一窒。
感觉温度降了好几度。
她闭紧嘴巴,不敢再说话了。
“为什么替她求情?”
厉时慎没回答她的问题,难得的是,还愿意搭理南烟。
南烟坦然地迎着厉时慎的眼神,“我想挑拨她跟南贝贝的关系,让她为我做些事。”
“你倒是自信。”
厉时慎似笑非笑。
他让人调查过,郑雅柔和南贝贝好得很。
对南烟,那是各种嫉妒恨。
不管郑雅柔和南贝贝的友情是真假,但她们对南烟的讨厌,却是一致的。
南烟一脸情求,“厉小叔,你就看在我那么爽快跟厉梓奕退婚的份上,给我一个面子,行吗?”
厉时慎脸色沉了沉。
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让郑雅柔跪到南烟修复瓷器的房间去。
南烟,“……”
“想让她跪多久,你自己做主。”
厉时慎说完,从她身旁过去,头也不回的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南烟当然没让郑雅柔继续跪。
“你怎么说服时慎的?”
郑雅柔既好奇,又嫉妒。
南烟把她的表情看在眼里,淡淡地说,“我告诉他,我要你欠我人情,不再跟南贝贝交好。”
郑雅柔脸色变了变。
“就这样?”
“嗯,所以,你考虑清楚,要不要再跟南贝贝来往。”
“不跟她来往,只要你肯帮我,以后你就是我郑雅柔最好的朋友。”
“别。”
南烟冷笑,“我怕你背后捅我刀子。”
郑雅柔气得瞪眼,“你,怎么这么难伺候。”
南烟看了眼门口。
余筱筱在走廊上打电话的声音隐隐传进来。
她压低声音说,“周五之前,把你的手串给我。”
郑雅柔眼睛一亮,“你愿意要了?”
“嗯。”
“要不,你教教我,怎么样做,才能不被时慎讨厌?”
郑雅柔不甘心。
她明明有了这么好的机会。
却得不到他的人。
南烟想了想,“不要再做勾引他的事,老实本份的做人。”
“就这样?”
“不相信就别问我。”
“……”
郑雅柔盯着一手捏着瓷片,一手拿 着工具的南烟。
郁闷吐槽,“你有什么好傲慢的。”
南烟投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
郑雅柔立即住嘴。
“把那瓷片给我放这儿。”
“哦……啊……”
“你是猪吗?”
南烟看着被瓷片割了手的郑雅柔,“回你房间去洗。”
-
周五这天。
南烟到聚南湾别墅,郑雅柔告诉她。
厉时慎早上走的时候,没有戴手串。
“他最近天天住这里吗?”
南烟随口问。
郑雅柔脸上就浮起得意地笑,“当然,时慎一到晚上就离不开我,昨天晚上我们还一起洗了鸳鸯浴。”
郑雅柔说厉时慎跟做过,南烟会信。
毕竟,那晚她模糊的记忆里,男人凶猛如狼。
但她说厉时慎离不开她。
南烟是不信的。
厉时慎纵然那方面能力强,但他那副禁欲的样子,怎么可能离不开女人。
除非是对他的初恋,他可能会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