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贤看着汪雨媛远去的背影。
汪贤忍不住,难受了起来。
汪贤很清楚,如果自己爬的够高,他的官职再往上提一提。
这样,自己的女儿,就不需要再受这样的罪了。
汪贤想起来了,信上,处处说自己的女儿,勾引温熵。
可是汪贤知道,汪雨媛不过是善良,一定没有想着去勾引温熵。
汪雨媛对于名利,压根就是不看重的。
她若是看重名利,当初也不会冒着危险,都要跑去边关了。
明明,她当初可以选择留在这京城里。
在京城里,虽说不是大富大贵,但是也是吃穿不愁。
也不用去边关,受那样大的罪了。
汪贤想了想,不想让自己的女儿,背负那样的名声。
于是,汪贤立刻让身边的高手们,都来到了汪雨媛房间门口。
汪雨媛回到房间了以后,直接就躺下去了。
她想让自己的状态恢复好,明日好去见温熵。
门外一群人都围了起来。
他们就挺拔地站在了门口处。
另一边的温熵,被拖来关着以后,他一直在叫喊。
一直在说自己错了,只想再见汪雨媛一面,有些事总的说清楚了才好。
他母亲可不愿意给他这个机会,温熵越是叫喊,她对汪雨媛的厌恶就更多一分。
温熵声音都沙哑了,她也无动于衷。
温熵带着绝望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母亲。
温熵,第一次觉得,他的母亲,似乎真的,不像一个正常人。
他对自己母亲的爱,似乎也开始减少了起来。
一晚上,温熵都没有睡,他在想,明天或许还有机会可以跑出去。
等到第二日,天边升起来了太阳。
温熵感受着太阳照射到他身上,他才感觉到自己活了过来。
温熵抬头一看,发现这看着他的人更多了。
那些人比他高大太多了。他本来就是一个比较瘦弱的人,一看他就挣脱不了。
温熵知道,自己怎么叫喊也没有用。
他只能够自己就那样呆坐在地上,自己脸上早就泪流满面了。
他知道自己,今天一定是出不去了。
另一边的汪雨媛,一觉醒来发现门口竟然站着那么多人。
她还以为自己的家里,是遭了贼了。
连忙问下人们,这府里的情况。
下人们都说并没有任何异常。
汪雨媛想要出门去,却被那些人拦了下来。
那些人告诉汪雨媛,今日她不能够出这个院子一步。
汪雨媛很快就明白了过来,原来是自己父亲的手笔。
汪雨媛不明白,为何自己的父亲就非得要阻扰她。
汪雨媛让下人找汪贤,可是汪贤可不愿意见她。
汪贤现在在跟自己的娘子一起,替汪雨媛收拾行李。
明日,他们将离开京城,这一去,汪贤打算三年不回来了。
汪雨媛在房间里又哭又闹,可是没有人搭理她。
汪雨媛想过无数种方法,想着自己能够逃出去。
可是她太小了,自己的能力有限。
只能够在房间里,静静地等待着,这一天的流逝。
两个人,都被迫待在了自己的房间里面,不允许他们出去。
他们两个只能够绝望地思念着彼此。
不仅如此,温熵的母亲,还吩咐那些人,一定在日后,都跟紧温熵。
温熵甚至连城楼都不允许去了。
另一边的汪雨媛,日子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汪雨媛一整天没有吃饭,她的母亲来看她,给她端了一碗粥。
汪雨媛知道,自己的母亲也是担心自己,还是为了不让母亲担心,将粥给喝了下去。
汪雨媛也没想到,这粥里,竟然还藏着蒙汗药。
等汪雨媛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去边关的马车里了。
她努力地问着为什么,可是没有人回答她。
汪雨媛来到边关以后,她感觉到自己也不是很快乐了。
以前最喜欢在草原策马奔腾,如今的她,已经喜欢漫无目的地躺在草原上发呆了。
偶尔章幼薇陪她的时候,她还能够开心一点。
汪雨媛也不记恨汪贤。
她知道,这是父亲对她的爱,只不过这个爱的表达方式有问题罢了。
章幼薇越来越觉得,汪雨媛太想回京城了。
她也曾安慰汪雨媛,可是汪雨媛表面听的好好的,私底下说服不了自己。
汪雨媛无法想象,温熵那么信任自己,明明期盼了那么久,最后等着她去,而她却最后没有赴约。
汪雨媛觉得,温熵是一个内心很柔软的人,恐怕会就此想不开。
有时候,她还会在夜里做噩梦,梦里梦到温熵出现各种事,甚至是死在了她的面前。
汪雨媛对温熵的愧疚,无限蔓延着。
汪雨媛本来想着,趁着现在,战时还不吃紧的时候,她回去看看温熵。
她需要和温熵好好地聊一聊。
可是,终究是天不遂人愿。
不知怎的,两军交战,战争迫在眉睫了。
汪雨媛知道,此时的她,不能够顾着那份友谊,要将百姓们,放在前面。
汪雨媛只好身穿铠甲,上阵杀敌。
大家总觉得她长的小小的,年纪也不大,这作战能力肯定不行。
可是他们忘记了,汪雨媛可是从小学习这些的。
汪雨媛上了战场,杀了很多的敌人。
不少绒族的人,一听到汪雨媛的名字,都忍不住后怕。
汪雨媛杀人可是一击毙命的,根本不会给敌人任何生还的可能性。
另一边,温熵因此,也陷入了无尽的自责中。
温熵知道,汪雨媛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
他们都约好了,肯定会去的。
说不定,汪雨媛在冰天雪地里等他等了一天。
一想到这个,温熵就觉得,自己好不容易交了一个朋友,没成想,自己还坑害了别人。
这并不是他想要的本意。
并且,从那天起,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自由了。
他日后的生活,只有读书,回寝宫继续读书。
他变得越来越沉默,很多事也越来越觉得不重要了。
温熵也开始有意疏远着自己的母亲。
温熵能够理解自己母亲的爱,可是他终究是没有办法说服自己的。
温熵也在夜里想,他现在这个位置,没有任何抉择权。
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成为这大云朝的掌权人,那么他能够拥有的东西,是不是也就更多了。
到时候,是不是也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他了。
温熵的心里,已经有了一颗种子,在渐渐的萌芽了。
此后,温熵越发地用力学习了。
其他的皇子,太过于骄纵自己,很多都已经长的比较愚笨。
温熵却因为自己努力学习着,已经在宫中小有名气。
他的师傅总是会在皇帝面前,夸赞他是如何的能学习。
皇帝也逐渐对温熵有了一些兴趣。
时常会召见温熵,问温熵一些关于国家一类的问题。
温熵回答每一个问题,都回答的很漂亮。
皇帝也不自觉对他多了几分夸赞。
皇帝心里的天平,已经开始有一些失衡了。
不过,皇帝始终还是有着自己的考量。
事情的转机,就在于这边关大乱。
皇帝很头疼,现在他都一把骨头了,总不可能还要自己亲自去上阵杀敌。
皇帝就将目光放到了自己的儿子身上。
当他提到边关的时候,他的儿子们大多数都在往后退缩。
谁都知道,哪里能去,未必能够回来,大家都想保命。
温熵一听边关,直接坚定地站出来,告诉大家,他愿意去边关。
皇帝一听,龙颜大悦,让他三日后即刻出发。
若是能够顺利归来,他就是太子!
温熵对于太子之位,并无任何兴趣。
温熵不过是想去找汪雨媛,想着同她将那日的事,给说清楚就是了。
温熵的母亲,得知他要去边关以后。
其实去求了皇帝的,皇帝的心意已决,无论什么人来劝他,他都不会改变主意。
温熵的母亲来劝温熵,温熵却无动于衷。
温熵不愿意放弃去边关,无论他母亲告诉他,这边关多么危险,他不应该去。
温熵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如果去了,能够将这些问题都说清楚的话,哪怕是死,他也愿意。
温熵没有去过边关,他知道那边苦。
温熵在去边关路上,日常坐在马车里,将帘子给掀开,看外面的风景。
温熵觉得,这样也算是,走汪雨媛走过的路,看她看过的风景。
他们也算在另一个空间里,两个人都在一起。
温熵走了才发现,这路究竟是多难走。
一路上,看到的风景越来越荒凉,吃的东西越来越简单,走的路越来越险峻。
温熵一路上,不敢有任何的懈怠。
他知道边关不太平,他怕若是他晚去一步,那么就有可能见不到汪雨媛了。
一路上,他怀着既忐忑又高兴的心情过去。
汪雨媛得知,皇上派了自己的皇子来的时候。
汪雨媛的脑海里,竟然冒出来了一个想法:温熵来了就好了!
随后她又自嘲地笑了笑:“这怎么可能。
他那个小身板,在这里,指不定第二天就被俘虏了呢!
这边关这么危险的,要不还是好好地待着吧!”
汪雨媛每天睡醒,就冲上战场,想着多杀一些敌人,其他百姓就安全一点。
一段时间后,温熵到了。
温熵自己也没有想到,那么遥远的路,自己真的走了过来。
等到了军营。温熵看到了汪贤,可是并不认识汪贤。
汪贤也因为主帅已经在战场上牺牲了。
他也只能够现在当起来了团队里的主心骨。
章幼薇在战争初,就被汪雨媛送走了。
汪雨媛知道章幼薇是有一些三脚猫功夫的。
可是这里可是战场,若是去世了怎么办。
汪雨媛就偷偷将章幼薇送到了附近的村子里。
温熵到达军营的时候,将士们都欢欣鼓舞。
温熵来就看到了,个个都负伤坐在军营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将士们。
这些人,给了温熵极大的震撼。
第一次,温熵见证到了战争的残酷。
温熵一开始是为了汪雨媛,想要来这里。
来了这里以后,温熵已经开始理解了,汪雨媛为何常年在边关,不愿意回京城了。
看着那些人,温熵想着赶紧商量对策。
于是在到的当天下午,温熵就去汪贤帐篷里,找汪贤商量对策去了。
两个人商量完出来,就碰到了回来的汪雨媛。
汪雨媛没想到,温熵真的在这里。
温熵也没有想到,这样就找到了汪雨媛。
温熵也顾不得其他,立刻将汪雨媛给拥抱在怀里了。
汪雨媛一看是温熵,也是忍不住抱在了一起。
良久,他们两个人才分开。
汪贤知道,这下他们二人是可以再好好继续说说的。
汪贤也是没有想到,这温熵竟然真的来了边关。
汪贤让温熵和汪雨媛进帐篷里说话。
这外面还是比较冷的。
此时此刻,帐篷里就剩下了温熵和汪雨媛两个人了。
许久不见的他们,竟然现在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
温熵看着汪雨媛,有一些不自信地开口:“雨媛。对不起。那日我们能够赴约。
那天,你一定等了很久吧?
那么冷的天,有没有冷着啊。都怪我没有用。
如果那天,我能够挣脱出来,找你,就好了!
对不起。”
汪雨媛一听,原来那天,温熵也没有赴约。
汪雨媛也有一些自责地开口:“其实,那天,我也没有去赴约。我也被我爹关了起来。
这些日子,我也挺自责的。
我怕你因为没有等到我而难过。
我怕你觉得我一定不喜欢你,不然怎么可能,都不去赴约。
第二日,本来,我是想去找你的。
可是我醒来,就在来这里的路上了,所以对不起。”
温熵和汪雨媛两个人了解了情况以后,立刻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两个人似乎在这一刻,都在庆幸,对方没有去。
汪雨媛有一些好奇温熵为何来这里。
没成想,温熵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
温熵立刻开口说道:“因为你!我总觉得,上次的事,是我的不对。
所以我一定要来找你去说清楚。
我的母亲将我软禁起来了,所以我没有办法出来。
我想,你被软禁,一定是我母亲的杰作。
我尝试过用信鸽来联系你,可是后来我发现,它飞不出皇宫。
母亲就会找人将它给杀了。
所以我放弃了。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回京城,所以我来了!”
汪雨媛听完以后,一把扑进了温熵怀里,嚎啕大哭起来:“我们两个怎么这么难。
我也试过飞信鸽,可是敌人觉得,我们一定是在传递消息。
就将我的信鸽打了,煲汤去了。
现在,还好你来了。不然我们恐怕都会互相活在误会里。”
这一晚上,两个人敞开心扉聊了很多。
第二日。温熵也跟着去战场看了看,提出了很多指导性意见。
这一次交战,大云朝大获全胜,绒族的人元气大伤。
汪雨媛带着温熵,去草原上,两个人策马奔腾去了。
温熵一直在京城,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大的草原。
一看到大草原,他整个人就在大草原上飞奔了起来。
风跟随他们一起起舞。两个人同在一匹马上。
温熵不会骑马,而汪雨媛简直是骑马高手。
温熵坐在马背前,汪雨媛坐在马背后,拽住缰绳。
两个人在草原上,开始飞奔,夕阳站在他们身上。
仿佛这个世界上,只容得下他们两个人,容不下其他人一样。
汪雨媛还带着温熵去附近的绿洲上,找水源、看骆驼。
两个人这次出来是偷跑出来,好巧不巧地碰见了敌人。
绒族的人,一看温熵和汪雨媛的装扮,就知道他们是大云朝的人。
绒族的人有好几个,立刻朝着他们扑过来。
汪雨媛知道,温熵定然是什么也不会,汪雨媛知道自己还得保护他。
于是汪雨媛掏出自己藏在腿上的匕首,就往那些人的身上刺了过去。
汪雨媛快、准、狠地刺那些人,一击致命。
后面的人,见汪雨媛是比较厉害的,于是一起上。
汪雨媛将温熵拉着,随后往那些人的身上,来了几个回旋踢。
那些人都顶不住汪雨媛的回旋踢顺势倒在了地上。
汪雨媛握住了手中匕首,向那些人刺了过去。
那些人很快都在地上躺着变干尸了。
温熵看着汪雨媛的手法,忍不住赞叹道:“你好厉害啊,这么多人,没想到,你竟然三下五除二,就将他们给杀了。
这个匕首,还真是个好东西啊!
没成想,竟然如此地厉害!
雨媛,今日谢谢你了,若不是有你在的话,恐怕我都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汪雨媛看着温熵对她一脸崇拜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地上扬。
汪雨媛也安慰温熵:“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如果你从小练习的话,定然也是很容易就熟练的。
我是从小就学,你不一样,你都没摸过。
你不会是很正常的事。”
两个人去了沙漠里,看落日与沙漠。
两个人在沙漠里,述说着,这几年的过往。
温熵看着这辽阔的风景,忍不住赞叹:“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么美的风景,养育出来了这么美的你。
以前我不理解,为何你会来这里。
如今,我全都明白了,这里才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