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万琳说完,大家的注意力就都看向了那个编织袋。
看到这个,最不开心的就数方圆了。
她本来还指望今天和这一家子打好关系,以后给他儿子找个大企业上上班。
出门的时候,她就不让韩方林带这个。
可这老头死倔死倔的,非要带着。
这下好了,让人家看笑话了。
她就要看看,这老头怎么收场!
苏淮山转头瞪了于万琳一眼。
于万琳像是没看见一样,转头看向了别处。
当时他和苏涵廷相亲的时候,她家也算是魔都数一数二的房地产开发商。
那几年正值建筑行业兴盛的时候。
苏涵廷娶她,是一百个赚到了。
嫁进苏家之后,于万琳能感觉到,大家都不怎么喜欢她。
一是因为陶音家是苏杭世家,家里都在上面工作。
二是因为苏慧怡和她们家有点小摩擦。
又好巧不巧的苏慧怡和陶音的关系很好,所以导致她在这个家里一直都像个边缘人。
后来的几年,苏慧怡找了沈耀祥这样的穷光蛋,她心里才好受点。
谁知道,沈耀祥搞科技公司,之后的十年直接一跃成为首富。
而建筑行业逐渐饱和,她家也再也不复从前。
于万琳觉得自己在苏家还没得意几年,就全都变了天。
不过好在这几年过得舒服。
苏慧怡死了。
陶音生完老二身体就垮了,常年在京城养病。
魔都的苏家,自然也就她说了算。
其实最想让苏羽乔这婚事成了的,就是于万琳。
当初沈耀祥是吃了时代红利,能短短十年成了首富。
顾尘可不行。
一个开台球厅的能有什么作为。
现在她就等着顾尘一家子丢人。
虽然他知道苏淮山回家之后肯定会生气,可那又怎么样。
“我之前看一个奢侈品牌子也新出一个这样的手袋,但是还没发售呢,您这不会就是那个牌子的袋子吧!”
韩方林很是自然的把那编织袋拎到了桌子上。
“这个的确是我给顾尘的新婚礼物,上次在家里吃饭的时候就准备让他们拿走的,给忘了,正好,来小苏你带回去挂墙上。”
于万琳想到她之前去和苏涵廷去慰问企业员工的时候,听说他们特别喜欢在墙上挂什么十字绣。
好像也是挺大的。
于万琳看着编织袋里的形状,应该是个画轴。
心里想,应该就是了。
“您这也是亲自绣的十字绣?”
韩方林顿了顿。
“绣?绣什么?这个是画的。”
“画的?”
于万琳听的更是好奇了。
“羽乔,你拿出来给大家瞧瞧啊!”
此时的苏淮山面上已经铁青。
他扫了一眼韩雪娟几人。
大家的脸色也都不太好。
“姥爷,谢谢您,我和顾尘拿回去就挂起来,挂在我们客厅最显眼的地方。”
韩方林面色如常的点了点头。
“嗯,你记得给它做个框,时间长了氧化了。”
“好!”
这说着于万琳更好奇了。
“羽乔,你别拿回去再看啊,拿出来瞧瞧!”
苏羽乔绷着脸,“二舅妈,想看下次去我家看吧,这菜上的差不多了,咱们准备开始吧。”
于万琳不依不饶,“你这孩子就是这样,有好东西总是藏着掖着的,怎么?还怕舅妈看上了要走啊!”
苏羽乔笑着看向于万琳,“那可就不好意思了,这还真不能给!”
一时间桌上的气氛剑拔弩张的。
苏淮山气不打一处来。
苏涵廷像个没事人一样笑着一句话不说。
“小苏,你舅妈想看就给她瞧瞧!”
韩方林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就于万琳这点小伎俩,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外公,这……”
顾尘看出这二舅妈就是想让自己出丑,可他就是这样的家庭。
总不能因为这个一辈子不和苏羽乔家里人打交道了。
于是他直接站起身,把那编织袋放在了桌上。
“二舅妈想看,那就拿出来看看,万一二舅妈喜欢呢?”
韩方林喝茶喝到一半,“这我可是答应人家不随便送人的啊!”
这话说出口,在座的更是好奇了。
苏羽乔原本还想拦着。
可看顾尘这么坚决,自己也不好拦着。
反正实在不行,她就让哥哥生气。
反正以往都是这么干的。
苏羽乔起身的时候,看了眼沈砚。
沈砚笑笑,朝着她点了点头。
顾尘伸手把编织袋上的拉链拉开,里面随意的躺着一个合起来的卷轴。
顾尘把卷轴拿出,和苏羽乔一人一边,把这卷轴拉了开来。
随着卷轴被缓缓拉开,本来还在起头上的苏淮山。
还有淡然喝茶的苏涵明都站了起来。
“这……”
苏淮山快步走到画轴前。
苏涵明紧随其后。
“涵明啊!你快来看看,这是不是单崇的《南亭欲醉》?”
苏淮山趴在画上仔细地看着,一点一墨都不敢错过。
苏涵明也认真的看着。
顾尘和苏羽乔都不懂这些。
两人对视一眼,不明所以。
苏淮山和苏涵明足足看了将近十分钟。
于万琳看着这两个人趴在画上,于是凑到苏涵廷身边问:“谁是单崇啊?”
苏涵廷笑笑:“去年苏氏新办公大楼落成,大厅的主墙老爷子花了两个亿想请这个单崇出山帮忙画一幅画,都没请动,没想到居然还能在这看见他的画。”
于万琳先是惊讶了一下。
随后冷笑一声,“谁知道是不是真的,现在仿品一大堆,不过这人还活着?”
苏涵廷点头,“你这是什么话,肯定活着,我没记错的话应该也就四十五六吧。”
“才五十多画就这么值钱?”
苏涵廷:“他是新派画家的领头人物,而且还是受了上面认可的,他的画之前是必然的。”
于万琳白了那几个人一眼。
小声嘀咕:“连爸都请不来的,这幅画肯定也是假的。”
苏涵廷微微皱眉。
心想那可不一定。
要是假的,老爷子和大哥也不至于看这么久。
他看向坐在那气定神闲喝茶的韩方林,总觉得这老头说不定也不是什么一般人。
脸上一点紧张的样子都没有。
难道那幅画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