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尚书的专属办公房内。
萧锴满脸崇拜地说道:“杜兄,方才你说的几句话,实在太霸气了!”
“杜敬同那老东西,差点就要被气死。”
作为长安四剑客之一的萧锴,他可不敢跟家族中的长辈用这样的口吻说话,不然他爹肯定会打死他。
杜荷摇着头说道:“萧兄,这几天你得和崔兄一起,继续帮我查探京兆杜氏官吏的罪状。”
“不然我方才放下的一番狠话,如果最后实现不了,丢的可是我这张老脸。”
听到杜荷的这番话,得到他爹授意的萧锴,直接拍着胸口说道。
“杜兄,你就放心吧!”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肯定会帮你处理的明明白白!”
最近他爹去佛寺求签,算到自己不出几年会大限将至,因此这段时间他爹开始给他们兄弟几人布置后手。
他和大哥萧锐、弟弟萧钺对他老子状若癫狂的行为,表示十分的无语。
可怎么劝说他都无济于事。
毕竟他爹这个虔诚的佛法信徒,早些年陆续将自己的三个姐妹送去出家当尼姑。
大姐三岁的时候,就被他爹送出家成为比丘尼,现在法号为法乐法师。
三姐在十三岁的时候,被他爹送出家,法号为法愿法师。
五妹在十六岁的时候,出家成为比丘尼,法号为法灯法师。
现在想想三个姐妹悲惨的人生,萧锴心里就充满了惋惜,可对于他爹做出来的决定,他又没有丝毫的办法来劝阻。
杜荷点了点头说道:“有萧兄出手相助,我自然一百个放心。”
“待此事你们帮我做好以后,你们的前程我也会鼎力相助!”
他的三个至交好友,个人的印象在朝廷之中并不好,甚至能用一塌糊塌来形容。
这段时间需要他们做一些好事,来改变吏部的人对他们的看法,后续他再运作一番就可以了。
萧锴的脸上露出一抹激动,他接着低声说道。
“杜兄,你可不能将我弄去其他部门,不然没人罩着我,做事浑身难受。”
“你就小小地将我提拔为工部侍郎就好,我在你手下做事舒服一些。”
卧槽!
萧锴这货还真敢想。
他现在只是从五品上的虞部郎中,还想一跃成为正四品下的黄门侍郎,胃口这么大也不怕把自己撑死。
杜荷撇着嘴说道:“萧兄,我就算全力举荐你为工部侍郎,吏部和陛下也不会点头啊!”
“除非你愿意去将作监和都水监历练一番,做一些具体的事情出来,说不定还有一丝机会。”
萧锴之所以能升任为虞部郎中,也是因为李世民先前将他爹萧瑀贬为歧州刺史,心生愧疚提拔的。
现在萧瑀重回特进的官职,能参与议论朝廷政事,萧锴怎么可能还会被提拔上去。
萧锴缩着脖子说道:“杜兄,那还是算了。”
“这两年我跟跟着你混吧,如果调去其他部门,恐怕他们会整我。”
在杜荷当工部尚书之前,杜楚客和虞昶等人平日里各种看自己不顺眼,而且还老是挑他的毛病。
现在工部的人都知道他跟杜荷是好兄弟,就连工部侍郎虞昶都对他客客气气,不敢找他一点麻烦。
这样的当官日子,才是他一直追求和向往的生活啊!
杜荷笑着说道:“你小子一点志气也没有,就不想着有朝一日,官职超过我么?”
萧锴站起来说道:“杜兄,别开这样的玩笑话,我怎么能够跟你比?”
“我先出去忙活了,现在临近冬日,要不了多久就会变得严寒,我得让下面的人多准备一些薪炭。”
虞部郎中,掌山泽、苑囿、草木、薪炭、供顿等事务,还要给殿中省和太仆寺饲养的马匹提供马料。
现在临近冬季,提供薪炭便是虞部的头等大事,丝毫马虎不得。
一旦遇到寒潮,而虞部供应薪炭不足,那他这个主官就要被严惩。
杜荷听到萧锴要准备薪炭过冬,他的脑海里顿时闪出一个可立功的东西。
“萧兄,想不想立功?”
萧锴身形一顿,他连忙说道:“杜兄,你想到给我立功的东西了?”
“难不难做到,我弄出来的话陛下他们会不会怀疑?”
听到萧锴这家伙,竟然在质疑自己的能力,杜荷的嘴角就忍不住抽搐一下。
迎着萧锴取代的目光,杜荷轻声说道:“萧兄,我们征伐辽东的时候,发现当地百姓的床榻上都装上了火炕。”
“他们的火炕有一条烟囱,能够把炭火燃烧的毒气排出去,在床榻上睡觉暖和又安全。”
秦末汉初在东北地区,火炕已经形成。
只不过先辈们没有考虑通风的问题,每年都会有很多百姓死于炭火之中。
久而久之,百姓们都将火炕弃之不用。
很多百姓受不了寒冬的冷冽,都会在房间内点燃柴火,以此来度过寒冬。
杜荷接着说道:“除了火炕以外,煤炭也可做成蜂窝的状态,这样便可充分地燃烧,避免有毒气体的排放。”
“你把这两个东西弄出来,必定是大功一件。”
萧锴一开始还听的懂,可杜荷说到煤炭之时,他瞬间变得懵圈起来。
又是蜂窝状、又是充分燃烧、又是有毒气体排放。
这些字眼单拎出来他知道,可组合在一起他就不懂了。
萧锴抓着脸问道:“杜荷,要不你说话的方式,简单一点?”
“你说的太过于高深,兄弟我完全听不懂啊!”
额...
杜荷知道跟萧锴这货说这种东西,跟对牛弹琴没什么两样。
他直接挥手说道:“你先去安排下属准备多一些薪炭,等我想好了再跟你说。”
对于萧锴这货,只能手把手教他,亦或者把现成的东西丢给他。
靠他去摸索出来,黄花菜都凉了。
“嘿嘿。”
萧锴坏笑两声,随后满脸笑容地搓手说道。
“杜兄,我就知道你有办法!”
“还是崔兄说得对,在外要靠兄弟,像我爹那个老古董可一点也靠不住。”
随着他爹的年纪越来越大,性格也变得越来越偏激,不仅和朝中的许多大臣性格不合,还对佛法越来越痴迷。
特别算到自己大限将至这个荒唐的结果,现在每天都在准备死后的事宜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