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因为多此一举引起官府的注意,那可就麻烦了。
爷爷只好在家里耐心等待。
再说他已经是九十多岁的老人了,就是想要有什么行动身体也不允许了。
只能等到明天看看情况再说,这样还不至于给我爹和我两位大爷带来什么麻烦。
我的六大爷和七大爷也一样喝的烂醉如泥,回到自己家还不知道呢。
爷爷费了好大劲才和十岁的我的哥哥还有我的姐姐,把两个人扶回了家,也没什么可以解酒的,让他们喝水他们也不喝,只能等他们自己醒了。
两位婶娘一看大爷们喝成这样也被吓了一跳,平时也不这样呀,尤其是我这个六大爷,那可是精得很呢,根本不会轻易就喝酒,好在看到两位大爷没什么事,才放了心。
那边我爹爹也一样,喝的烂醉如泥,村公所的大土炕上呼呼大睡,旁边有四五个人看着他呢,怕他万一半夜酒醒了给跑路了。
王旺安排了人看管我爹,然后他就回家睡觉去了。
我爷爷和母亲,还有我奶奶,还有两位婶娘一晚上都提心吊胆地没怎么睡觉。
他们都明白自己一家人的身世,就怕有什么闪失,一旦暴露了那将性命不保,只是现在村长和白石村村里的人还都不知道我们家的情况。
我的那位师叔吴生,晚上从山后回来后关上大门在院子里悄悄练了一会儿功,然后回家休息去了,根本就不知道我爹被抓的事。
他一心一意地惦记着自己未来的孩子是不是个儿子呢。
师叔吴生以猎户的身份在村里居住,平时练武也都是在院子里,村里人很少看见,即使有人看见也觉得很正常,因为村里练武的人多着呢。
我爷爷也没通知师叔吴生,他知道我这个师叔是个急性子,做事很鲁莽,性格大大咧咧的,脾气也很暴躁,也极其容易冲动,爷爷担心他知道了晚上就会去营救我爹,这样一来麻烦可就大了。
第二天上午,我的两位大爷醒来后就想起了昨夜吃饭的事,赶紧来到我家一看我爹没回来吓了一跳,问我妈,我妈说我爹没回来。
他们俩就赶紧来到我爷爷的屋里,爷爷正在面朝太阳升起的地方打坐呢,这是他多年的习惯。
奶奶忙不迭地把我爹爹被抓的事告诉了他们俩。
两位大爷一下子就惊呆了!
“我去宰了那个王旺!前天看他敲诈咱们我就想收拾他,现在他又在咱们头上动土,我看他是活腻了!走!咱们俩找他去!”
我六大爷拦住了七大爷。
然后走到爷爷跟前问道:“爹,老八被抓了,怎么办?要不要我和老七去把他救出来?”
六大爷雷扬子是个很谨慎的人,做事很稳妥,而且什么事都要和爷爷商议。
爷爷想了想说:“不要莽撞,你们俩先去打探一下,暂时不要救人,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武,看看县太爷审问后的结果。”
“是!”
弟兄俩收拾利落出门去了村公所。
到了村公所一看竟然没人!
一打听才知道,原来今天一早,村长王旺就派人押着我爹去了县衙门。
临走时王旺还安慰我爹呢,说老八你不要害怕,到了县衙门如实交代,县太爷只是要调查一下李地保死亡的情况,毕竟你是去过他家的第一人,而且也有人看见过你去他家,你就配合一下调查就行了,还说晚上回来请我爹喝酒。
我爹还没醒酒呢,听说又要请他喝酒就点了点头,让村长等他。
我爹知道凶手不是自己,无非是走个过场,也就没在意,随几名衙役去了县衙门。
县衙门距白石村有一百多里路,衙役们不敢耽误,连夜赶路,等到了县衙门后已经是深夜子时。
几名衙役把我爹交给了县衙门的衙役,然后关进了监狱。
我的两位大爷在暗中看我爹没什么意外,就找了旅店休息去了,等第二天听取审问的结果。
第二天上午,县太爷开始升堂审案,刚开审,身边的师爷就悄悄对县太爷说我爹像緑林中人,可以用我爹顶一个叛匪名额送给朝廷领赏。
朝廷现在正在到处抓叛党呢,起兵叛乱的人太多了,朝廷害怕被夺了江山。
县太爷一想也觉得师爷说的对,又看我爹爹真的像习武之人,就同意了师爷的主意。
两个人密谋了一阵之后,县太爷马上停止了审案,命令衙役把我爹再关进监狱里。
我爹心里还疑惑呢,心说这不很简单的案子吗?已经审的很清楚了,李地保先死的,自己后进去的,自己进去时李地保已经死的透透的了,和自己无关,还要说多少次!怎么还要关押自己?
他站在堂上大声鸣冤,让县太爷放他回家。
县太爷根本不理会我爹,冲堂下的衙役一挥手,上来几名衙役把我爹押下去了。
他们怕我爹逃跑,才把我爹关起来的。
我爹又被衙役关进了昨天的监狱里。
县太爷和师爷经过了一番缜密计划,决定用囚车押送我爹去朝廷,另外再派一百多名县衙高手押解,以防万一。
另外师爷还让押解的人带了些蒙汗药,让他们在路上给我爹吃,让我爹一直处于昏睡状态,还要睡得实成一点,这样会省不少事。
一个时辰后,兵丁衙役把我爹从监狱里押了出来,然后押上了囚车!
我爹看见很多衙役们押解自己,意识到不对劲儿,也有点儿醒悟了,猜测自己可能是暴露了!
低头再看自己的身上,已经是枷锁当胸五花大绑!这显然是按照重犯待遇的!
我爹心里一下子就凉了!那个后悔劲儿就甭提了,心说这回完了!彻底完了!
那就逃吧,凭他们几个怎么能奈何得了自己?
可是他刚想活动活动腿脚,就觉得全身酥软没有一点力气!
原来昨天晚上王旺怕他逃走,也为了自己省心,就在他的酒里提前下了大量蒙汗药,那蒙汗药的药劲儿还没过去呢。
押解囚车的衙役们手里都拿着武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各种武器都有,生怕他逃跑。
我爹心里明白,能奈何得了他的是身体里的蒙汗药,并不是囚车周围的百十来号人,那就只能等蒙汗药的药劲儿消退了再说。
如果没有王旺给自己下药,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不多时,押解他的一百多名兵丁衙役和囚车浩浩荡荡的就上路了!
朝廷兵部尚书在燕城,县衙门所在的县城距燕城远着呢,大约有一千多里,得走十天左右。
我六大爷和七大爷弟兄俩悄悄在县衙门门口外看着,也没听清楚审判的结果,只看见我爹被押进了牢房,不多时又从牢房里押到了后堂。
后来见囚车从后面出来,他俩就悄悄跟上了。
当然俩人看到我爹爹被押在了囚车上时,也被吓了一跳!
我七大爷都要冲进去救人了,被六大爷死死拉住才没进去。
可是他们也不能明目张胆的跟在囚车后面,让解差一看就是劫囚车的。
只能等囚车走出很远了,两个人才装作普通行人跟了上去。
弟兄俩一边走一边合计,如果现在动手劫了囚车,那就彻底成了朝廷的敌人了。
朝廷就会派军队来镇压他们,不仅他们活不了,这里的百姓也会跟着遭殃。
但是如果现在不劫囚车,等到了燕城落了张兵和李伟的手里,我爹的命就等于没了!
两人一时间没了主意,也不敢返回去和我爷爷商议,担心追不上囚车,跟丢了就更麻烦了,只好远远地跟着囚车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