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乾清宫内,刚一见到龙椅上的朱由校,陆小凤立马下跪磕头。
“不错,你是有罪,在未有朕的许可下便擅自将五弟带到沙漠中去。”
看着下跪的陆小凤,朱由校语气平静,但对他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恰恰就是这种平静,反而说明他早已暴怒到极点。
“大明如今的情况别人不知道,你陆小凤好不知道吗,朕的五弟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你陆小凤就是大明的罪人,就是死一万次都不够!”
说到最后,朱由校都几乎差点压抑不住怒气,而陆小凤也只是继续跪着,连头都不敢抬。
兴许是发泄够了,良久朱由校才深吸一口气,“罢了,朕也不是那种无情的人,看在五弟的份上,加之你陆家那么多年为大明鞠躬尽瘁,便放过你这次,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自己下去领罚吧!”
“臣谢陛下恩典!”
听到不用死了,陆小凤心中终于松了口气,在重重磕了几个响头后才退了出去。
“来人!”
待陆小凤退下,朱由校对着角落处唤了一声。
“陛下!”
隐藏在暗中的人现身恭敬道。
“去,让汪卿家不必留守南直隶了,朕有事要吩咐他去办!”
“臣遵旨!”
黑衣人领命后赶紧退下,至于天启口中的汪卿家,自然就是如今南京那边的守备太监,曾经的御马监掌印,西厂督主——汪直!
相较于东厂的魏忠贤只会无辜栽赃而言,西厂的汪直才是这方面的行家,只要是被他盯上的人就没有人能逃得掉,而且还都是证据确凿,让人无话可说的那种。
在黑衣人也退下后,原本脸色就有些吃苍白的朱由校开始剧烈咳嗽起来,缓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突然对着空气道:“前辈,朕还有多少时日?”
随着朱由校话落,殿内也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一年!”
朱由校闻言,脸色更加苍白的可怕,“一年么,足够了,就让朕在最后的时间里为五弟扫除一切障碍。”
却说陆小凤挨了惩罚之后并没有立即离开皇宫,而是直接去了供奉殿深处面见陆家老祖——陆炳。
花记酒楼。
临近午夜,依旧迟迟不见陆小凤的踪影,这让薛冰不免有些担心起来,尤其是在知道了陆小凤的真正身份后,更是急得她不停跺脚。
吴予却一点都不担心,“放心吧薛姑娘,陆兄真要有事只怕我们现在就不是在这里,而是在牢里了。”
要知道吴予比薛冰更早知道陆小凤的真正身份,如果陆小凤真出了事,那他们这些人谁也逃不掉,都会被以同党的罪名押进大牢里,现在既然他们几个还好好的,那就说明陆小凤没什么事。
一旁的花满楼也表示赞同,虽然他不清楚陆小凤的具体身份,但也能大概猜出一二,从对方一次次自由出入皇宫来看,必然是和宫里的那位有种千丝万缕的关系。
一旁不明所以的王语嫣也安慰道:“是啊薛姐姐,你要相信陆大侠,如果真有危险他一定会先设法通知我们离开京城的。”
面对三人苦口婆心的劝解,薛冰算是暂时安静了下来,但很快想到了什么的她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吴予。
“额,薛姑娘,我脸上有花吗?”
见薛冰如此郑重的看向自己,吴予一时间有些莫名其妙,就连另外两人也跟着一阵迷惑。
只听薛冰对着吴予郑重道:“吴公子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绝不推辞!”
“放心这件事对别人来说或许很难,但对吴公子来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我希望吴公子今后不论发生了什么都请留陆小凤一命。”
此话一出不只是吴予,就是一旁的两人也都一脸懵逼。
话说这薛冰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还是说她是希望在陆小凤有危险的时候让自己劫狱救他出来。
“薛姑娘放心,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救出陆兄的。”
“那就好,希望吴公子金口玉言!”
得到吴予承诺的薛冰终于彻底放下心来,这下她终于不用担心陆小凤会死了,虽然到时候可能受到一些折磨,但至少然还能活着不是吗。
就在四人心思各异的时候,大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众人齐齐转头,不是陆小凤又是谁。
只不过他此时的脸色却是苍白的可怕,气息也萎靡了很多,虽然已经换了身衣服,但一向敏锐的花满楼还是在他身上嗅到了丝丝血腥味,显然是受了不轻的伤。
“陆小凤!”
见到陆小凤还活着之后,薛冰顾不得旁边还有其他人在,直接飞身扑进对方怀里。
而后者却是一脸尴尬,过了许久,估摸着薛冰差不多情绪稳定了这才安慰道:“好了已经没事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薛冰这才松开他,然后开始不停在他身上东瞅瞅西瞧瞧,最终还是也和花满楼一样闻到了血腥味。
想到这薛冰更是心疼,最后直接回头一脸幽怨的瞪着吴予,这让后者更加些莫名其妙。
“抱歉吴老弟,老花,还有王姑娘,让你们担心了,这是陆某的不是!”
“人没事就好,好了现在现在已经很晚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众人闻言也点点头,陆小凤也道:“那就先休息吧,正好宫里已经下令解除戒严,明天京城便能恢复了,到时候我在带你们好好在这大明京师逛逛。”
“那就这般说定了!”
讲真,对于这个时候的北京城吴予也是相当好奇的,现在有了陆小凤这个导游在,他也能好好看一看明末的北京除了一些古建筑之外,这里的人生活和后世有什么不同。
当然,如果能够去教坊司走一遭那就更好了,毕竟对于这样一个曾经只是负责管理宫廷音乐,后来却逐渐演变为官方妓院的管理机构他还是很好奇的。
没错,就是好奇,仅此而已,别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