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令!”
轩辕宝鼎像收到指令,朝着忌命物劲风呼啸地绕了一圈,珠转水溅,竟将几大忌命神器收于鼎中,又纷呈铺开,惊为天物!
聚箭瓶谓为藏锋,宝鼎却是露迹,于阴毒间独显霸气。
盛在鼎内的薄壳枪再次炫技,这次妥妥的神枪手,不再受宇唯的制约而为了救被制约的宇唯,子弹的弧度,穿透力皆属上乘。
这边木锦已与玉玺狼狈为奸,虽被逼得冷汗直流但也更加兴奋,用玉玺挡子弹,把玉玺当废物利用。
但那子弹一嵌入玉玺的玉体,木锦只感觉虎口剧痛,再也把捏不定,松开了拿玉玺的手。
紧接着一柄普通的戈也爆发了巨大的潜能,像有了生噬刀的从容,花斧扳的灵性,狭刀的秀气,划得空气嘶嘶作响,从鼎中出马,直逼木锦面门。
“宇唯,快让宝鼎停下来!木老伯,你们各退一步,现在最重要的是安置好老三叔!”
轩聂从低沉的情绪清醒过来,好像刚刚像是中了什么幻诀一样。
木锦越是用宇唯遮挡,那戈越是当仁不让,步步紧逼,却不会碰到宇唯丝毫。
木锦全身被汗水浸透,知道自己走入死局,便即采纳轩聂的意见,急忙向右滑开几步,回到原位,一放开宇唯,又一俯身捡起玉玺,直往后方远处纵跃而去。
宇唯如释重负,像在起伏海面的一枚小舟上趴着,身心放松,很享受这种感觉。
所有忌命物除了花斧扳,都收容于小小的鼎内,变得玲珑小巧,闹哄哄地挤成一堆,那鼎柄是两个鼎耳,自然而然地穿过宇唯脖子上空荡荡的麻龙绳,最后挂在他项上。
“既然忌命物之争已解,先留木老鬼一条狗命,咱们回去吧!”
有宝鼎镇魂,宇唯心很大,张开眼便是美梦,看着在一旁观察他而狐疑的众人,但他却在烦恼其他的事情……
他感觉自己在忌命物面前就像个透明人,虽然关键的战斗还是他出马,但他实在无法理解忌命物们的超前思维,现下意外得到轩辕宝鼎,也是懵懵懂懂。
“我们回去吧!”
宝鼎雷厉风行,像千里走单骑,又张弛有度,见好就收。
就在宇唯转身欲寻回去的路时,沾满冯三爷鲜血的花斧扳被许鑫拔出又施以薄壳枪的枪法,往宇唯后背劈来。
宝鼎得意忘形,没想到危险来得如此之快,察觉之时已是离宇唯脖子仅有一米左右。
宝鼎不由分说从宇唯脖子一个急冲反扯,差点没把宇唯勒死,但也躲过了花斧扳的第一下攻击。
难的是花斧扳越过宇唯后又回旋出第二下攻击,宝鼎略微调整,想上升拉拽宇唯,但麻龙绳顺着宇唯的脖子溜了出去,扑了个大空。
而花斧扳已迎面击向宇唯,宇唯也不是吃素的,在如此危险之际马上凌空夺步,逃过此劫,更是让人侧目。
“我就知道这家伙的实力,用心一试都能打成平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你们也想杀他,只是不敢动手罢了。”
许鑫这话是故意冲着轩聂,吾铭,旷业说的。
宇唯惊魂未定,又听到许鑫伯如此古里古怪的发言,心想杀了冯三爷这事确实人神共愤,却没细思忌命物易主之事,忙道:“鑫伯,我也没想到会失手杀了老三叔,这事我会亲自上门谢罪,任凭双叔处置,你作为长辈,打我骂我原是应该,但事已至此,我们更应生者奋发,而不是内斗,让忌命物们看了笑话。”
“说到忌命物,宇唯我家的生噬刀和瞬砂石呢?你们什么恩恩怨怨跟我们生门无关,我只想带着它们回去复命,洗洗睡了。”
旷业终于逮到重点,将内心的自卑和不甘化作如此语言。
宇唯听到心一惊,感觉胸口一阵烦扰,正是结郁在他脑里多时的空白记忆。
他清楚的记起,凌隆锤对众物的命令,也亲眼所见,除了花斧扳,其他忌命物都收归于宝鼎之内。
就是这一节出了错,以至于平日里平易近人的聂哥和话语投机的吾铭都只是默默站着,又或者冷眼旁观。
宝鼎已回到宇唯手中,时刻防备着许鑫,而宇唯伸手就要去取生噬刀和瞬砂石,可鼎内鱼龙混杂,比江湖武林还要复杂不知几倍。
旷业走上前来,想看看宇唯的诚意,宇唯却越急越乱,还一个劲地补充说明:“聂哥,吾铭你们也等会,我很快就将波黎光和水火棍取出给你们。”
但不一会宇唯脸就涨得通红,还是没能摸到命忌至宝的一丝一毫。
“只有我们联手把他杀了,忌命物才会回来。”
木锦千里传音,锐气十足。
“对啊,联手或许有那么一丝……”
许鑫刚也只是想教训一下宇唯,见此刻他如此做作又好似难堪,倒也有些不忍,还想不断利用观望。
“我的波黎光给你了,希望你能好好待它。”
轩聂这话充满了容忍与自由,大度又随性。
“我也是,鬼玺任凭差遣,谁想杀盟主,我这条老命跟他拼了!”
妖冠知道旷业和吾铭左右为难,摇摆不定,所以故意恶狠狠地说道,想以此震慑他们。
“忌命之子,这水火棍是我萧门的命,没它等于房塌了一半,你毕竟是我的主人,魔杖可以放在你那,但我没有像其他人那么伟大,会放弃对水火棍的争夺权。”
吾铭一想到自己爷爷还在被审,自己又屡屡不顺,字里行间自然透着无尽的悲哀,却又不认命。
“吾铭,我不会跟你抢水火棍,其他人的都不会抢,我这就把它还你,不用着急。”
宇唯感觉这数十天来让他不爽的事情有很多,但此刻最为难受还是此刻,人情凉薄,而自己却是被误会的那一个。
太多的事了,这件事这句话却是导火索,心酸苦涩瞬间涌上心头,额间的热汗却滚滚而下。
“等等!吾铭!你等等!”
宇唯激动的甚至有些狂躁,双手仍在鼎内摸索。
“如果你真想还我们,直接向宝鼎下令就行,何必多此一举逢场作戏?”
旷业冷冷道,真的是旁观者清。
宇唯竟慌乱到忘了如此一招,眼泪都快涌出来了,当即尴尬道:“什么宝鼎来着……快将水火棍,生噬刀,瞬砂石,波黎光,昌朔架,薄壳枪还有,还有魔杖还出来,让它们物归原主……”
“是啊,是物归原主啦!”宝鼎还在调皮道,又忽然情绪抑郁道,“昌朔架是我爹!只是注定我们未曾谋面。”
“你是昌朔架的孩子?昌朔架呢?对了,二姨丈呢?”
宇唯环目四顾,迷茫疑惑,声音发颤道。
“他去狭刀之内了。”
轩聂淡淡道。
“别转移话题啊忌命之子。”
旷业讽刺道。
这时命忌门至宝悉数从鼎内飞出,包括聚箭瓶,悬于半空,似有千言万语,只等一声号令。
看见水火棍还在吾铭激动地召唤道:“水火棍,我们回家吧。”
但水火棍却毫无反应。
没待宇唯谴散,聚箭瓶先声夺人道:“忌命之子你该不会想着打发我们吧?”
“我不想打发你,刚你还和木老鬼对战,是个物才。”
宇唯这话似乎夸赞,又近乎讽刺,因聚箭瓶是木门至宝,公然与忌命人为敌已有违天理。
这话极具杀伤,令聚箭瓶老脸一红,啐了一口正欲反击宇唯也赶在它前面说道:“你现在弃暗投明,为时不晚。”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忌命之子?风向变得挺快啊。”
旷业厉声道。
宇唯这才脸一沉,手一挥道:“你们都回去吧!”
“我们不回去,凌隆太子有令,我们必须保护你。”
除了花斧扳众物齐声道。
“凌隆太子?”
命忌门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所以。
“我不需要保护,想当日棍太子都没这么多屁事,给我滚!”
宇唯发现自己越想撇清,越身陷迷局。
“我就不保护你,现在谁还要我?”
花斧扳发出冯三爷的声音,令宇唯愧惧交集。
“花斧扳你阴险噬主,谁敢用你?”
许鑫虽大老粗一个,但说的也是大实话。
“我们不在这段时间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吾铭反应道。
这时罗坤机慢悠悠地从鼎内晃出,将今夜虚梦里发生的一切投在泛白的天空,快速播放给众人看,包括宇唯学心火,救众物的过程。
宇唯虽然被触及隐私,但也方觉心宽坦荡,自己终不是欺世盗名之辈,不必向他们哀恳乞怜。
众人尽皆惊叹,不胜骇异,宇唯能误打误撞,却又似乎命中注定,与天斗,与地斗,与物斗,其乐无穷。
旷业却突然破口大骂道:“你他妈个世门不要的废物,卓氏一族的弃子,踩着别人家的地,用着别人家的东西,过河拆桥,野心不小。我不看还好,一看可是真来气!”
他说完反手而出,已凝聚了大量的忌命功于掌心,再以菱形能量术使出,就像一只鹰隼俯冲向宇唯,
速度迅猛,威力巨大。
但下一秒瞬砂石比他还快,带着宇唯直窜云天,而生噬刀仿佛忠心的侍卫挡住了那些能量。
“无敌了……无敌了……”
许鑫看到不由得感叹,脸上肌肉也扭曲了起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不费一兵一卒?”
吾铭脸上肌肉微微一动,内心却波澜不平,他又看到了那个在黑人岛一路打怪升级的宇唯,但这一次更为震撼,也更为难忘,说不清是嫉妒,还是怒视,但总夹杂那么一丝钦佩,神情却已是无尽的落寞,形同陌路。
“不战而屈人之兵。”
轩聂还是太过善良道。
“你就别拍马屁啦,你这样回去怎么对得起你们的金门?丢脸不说还面临被刺杀的危险,波黎光可是你的命!”
许鑫能策反一个是一个。
旷业则像触犯了众怒般,所有的忌命物从鼎内喷出,都围着他绕成一个巨大的圆圈,随时都能要了他的命。
旷业见状不怒反笑,立马点头哈腰,像个异常笨拙的小孩,全然没有了生门子孙的气焰。
水火棍率先出马,与两根魔杖渐成合围之势,在旷业面前同时齐出,又收放错落有致,显然是一门高深的棍棒打法。
毕竟那可是水火棍和魔杖根据多年的被使用得来的经验,累积起来可以写成一部打法宝典,各种实战,各种忌命人的使用,且一代更比一代强,偶有没落,也影响甚微。
单单是一根,就够旷业受的,疲于应付,更别说四根齐上,在他的眉间鬓边滚动闪击,不一会旷业的
双颊就高高肿起,不成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