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承炎整个僵在原地。
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听到了什么?
两个月前还和他同居一室的人,他们亲密牵手,亲密拥抱,他们甚至同床共枕,他的袖口还戴着她离开前送他的袖扣。
可如今,不过两个多月过去,她却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他,说出的话更是客气而疏离。
【你好】
她居然说……你好?
他们之间,如今……只剩下你好了吗?
宗承炎有些不敢相信,他瞳孔微震,连带着声音也在颤。
“花……花千树,你,不记得我了吗?”
他想,如果她因为什么别的原因把他忘了,那没关系,他总会让她想起来的。
但是花千树只是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没有忘呀,我知道你是宗承炎。”
她记得。
可宗承炎却觉得这比遗忘更让他难过。
“那为什么你……”
为什么对我不再亲近?
为什么用如此疏离的语气跟我打招呼?
为什么明明记得,却让我如此陌生?
他有好多的问题想问,但话到嘴边,又无法说出口。
他是以什么立场来问呢?
花千树从来没有承诺他什么,一直以来都是他的一厢情愿,他也早该对此有心理准备的不是吗?
他沉默得太久,反倒是司宴打破尴尬。
他轻咳一声:
“那什么,这里是香城,是纪书礼的主场。”
言外之意,谁是香城首富,花千树就会和谁亲近,其他人都得靠边站。
“另外,”司宴摸了摸鼻子,“小花离开明城的时候,认真和你道了别,也将身上的所有财物归还,等同于已经了却在明城的所有因果。因果已了,便不会再有后续。”
所以花千树对他,哪怕记得他们之间的所有,也只会像对待陌生人一般,保持合适的距离,也不会再有任何的牵扯。
更何况花千树是树,无心无情,那些记忆之于她并不代表什么,只是记忆而已。
宗承炎回神,他看向苍老的司宴,凝视了两秒,了然,“糟老头子司命?”
司命:“……”
这人说话真讨厌。
宗承炎才不理会他的无语,冷笑:“伏羲呢?怎么?这么重要的事情不早告诉我,这会儿心虚了,躲起来了?”
花千树张了张嘴,连纪书礼都诧异地挑眉。
司命差点给他竖个大拇指,头一次见敢这么跟伏羲大人讲话的人,还是凡人。
真勇啊。
司命摸了摸鼻子,讪讪,“我苏醒得突然,伏羲大人被我压制了,暂时出不来。”
“能被个糟老头子压制,”宗承炎大概恨极了,语言输出直接杀伤力拉满,“伏羲,呵,菜鸡。”
众:“!!!”
国服第一嘲讽原来是你小子啊。
纪书礼默默看向花千树,“他之前是一直这样还是……?”
花千树回忆了一下,摇头,“唔……之前他对伏羲大人也不怎么恭敬,但没有这么不客气。”
那看来是气狠了。
纪书礼礼貌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既然炎总来了,不如进去坐会儿?”
宗承炎也没跟他客气,他既来了香城,那不管花千树对他什么态度,他都不可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坐下来之后,他首先问了花千树一个他最关心的问题:
“出了什么事?你现在……还是财神吗?”
花千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