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聊到鹤府,此时鹤彦白与姜之玉已经在前厅坐着了,
在两人期待的眼神中鹤青霖与鹤青越出现在他们视线里,二老神情激动的往鹤青霖他们身后望去,
鹤青霖与鹤青越先给鹤彦白二人恭敬的行礼,齐声道:“父亲,母亲。”
鹤彦白今日知道离卦来京,但离卦只让鹤青霖和鹤青越他俩去,
他虽老但也是尊重小辈的,本以为这两去能把离卦带回来,他还特意穿了一件淡青色的常服,
结果这两不得力的,怎么去的还是怎么回来,
鹤彦白儒雅随和的脸上出现一丝不悦,瞥了一眼二人道:“令曦都没带回来,你俩回来作何?”
姜之玉左瞧右看都没见到离卦的身影,望着二人也是一脸的不争气的样子。
鹤青霖与鹤青越摸了摸额头,也觉得有些尴尬,
鹤青霖清咳一声,笑着回话:“父亲母亲莫气,虽然令曦没跟我们回来,但她让我向你们问好,”
鹤彦白听到这话,满意的摸了摸胡子:“令曦在外受了不少苦,本想这次她来玉京,想让她回来,我们也好补偿一下,唉!令曦这脾气太犟了。”
姜之玉在一旁接话:“我看令曦这脾气与你差不多,也确实是老三一家做得不对,”
姜之玉一说到鹤青玉脸上的就出现了生气:“我都不知怎会生出这么一个东西出来,明明你们其他几兄弟都没有这般的,令曦不愿回来也是正常的,
换作我做一个这样的爹娘,我也不愿回来。”
“令曦此前说过要几年后才来玉京,突然之间就出现在玉京,想必是有事,”鹤彦白想到之前离卦在信中说的,
觉得离卦这次突然来玉京应该是有重要之事,鹤彦白看着站在客厅正中乖巧的二人,
出声询问:“你俩与令曦关系甚好,令曦应是告诉你们了的。”
鹤青霖略一点头,直接笑着承认:“不愧是父亲,三言两语就猜到了,”然后对站在一旁伺候的丫鬟小厮们开口:
“你们下去吧。”
“是。”丫鬟小厮齐齐答应一声,朝鹤彦白他们行礼而后有序的出去。
徐嬷嬷跟几人行了礼后便出去吩咐下人们:“将门且关上,你们都去别地洒扫,莫要靠近大门,若有人不懂规矩,就莫要怪嬷嬷我了。”
徐嬷嬷作为姜之玉身边的得力心腹,说话自是很有威慑力的,下人们低头应是,忙顾自散开。
徐嬷嬷与大丫鬟令无站在房门口,像两个门神一般,无人敢近身。
鹤青越将符纸拿出,将符纸摊开,然后鹤彦白和姜之玉就听到符纸里发出的声音。
两人凝神静听,刚开始两人的面色还没有什么变化,结果听到后面,越听脸色越差。
直至听完鹤青霖已经不敢看鹤彦白二人的脸了,想能猜到,父亲母亲此时定是脸色如墨。
鹤青越小心翼翼的出声:“父亲,令曦说她要送三哥三嫂往生极乐。”
鹤青越说的算是好听的,要是离卦直接开口“我要他们的命”了。
鹤彦白阴沉着脸,死的牙痒痒,听到鹤青越的话,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杯子里的茶被震了出来,
“哼,一对心肠歹毒的夫妻,老夫就当没这个儿子,令曦要杀就杀,哼,这对豺狼虎豹,令曦若不动手,小命不保的便是她了。”
鹤彦白是真的失望透顶了,这个老三读了那么多年的圣贤之书,做的竟是这等丧心病狂之事。
只听顾穗的一面之词,竟要找那等恶人毁了令曦,简直枉为人父,
那顾穗把那心术不正的养女当成亲女一般,对自己亲女却是一口一个贱种灾星,
令曦遇到这对父母简直是她的不幸,
姜之玉捏着手帕的手锤了两下桌子,她只觉得一股子怒意从头顶升起:“老身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你们自告诉囡囡,她将那对豺狼虎豹的夫妻大卸八块都可,我与她祖父不会多说半个字,她还是我们鹤家的大小姐,
那对混账死后财产尽归囡囡,已做这些年来那对混账给她的补偿。”
“你们母亲说的对,俗话说母慈子孝,既父母不慈,那令曦为何要孝,且那对夫妻已经对令曦动了杀念,令曦总要活着,那就让令曦放开手脚去做。”鹤彦白接话道,他虽是一个文官,
打打杀杀的他不曾做过,但他却是知道,自己种下因那就要去承这个果。
鹤青玉这二人也该也该付出代价了,他虽为鹤青玉的父亲,但他也是令曦的祖父,
令曦孤立无援,他不能让孩子再寒心了。
姜之玉拿着已经没有声音的符纸,望向鹤青霖:“这张黄纸可还能说话?”
鹤青霖不知道姜之玉问这个作何,只得老实的摇头:“令曦没说,儿子不知。”
姜之玉嫌弃的看了鹤青霖一眼:“这么大年纪的人,竟也不问问清楚,还不及令曦一半稳妥,像什么样子。”
随后又道:“你速去寻令曦再要一张来,我亲自给顾家送去,让她们听听这俩混账的话,”
鹤青霖稍微一想就知道母亲这般做法是为何了,
是为了让离卦杀了顾穗后不被顾家记恨,因为是顾穗想要杀她的,
令曦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
鹤青霖点头忙往外走,怕晚了离卦出门去了。
离卦确实出门去了,被李慕云拉着去逛了。
离卦也没有来过玉京,这是第一次来,观南佛子每天都在诵经礼佛,这俗世更是没来过。
此时正午时分,原本早晨还有些微冷阴雨的天,此时竟出了太阳,
阳光普洒在绿瓦红墙之间,突兀横出的飞檐,高高飘荡的商铺招牌旗号,街道上粼粼而来的马车,
川流不息的行人无一不反衬出玉京中的盛世繁华。
离卦看着人头攒动的玉京街道,商贸繁荣,物资丰裕,
恍然间竟觉得这种景象似乎也挺不错,她追寻的道不就是希望天下太平,无邪祟作乱吗。
嗯?邪祟?
本来还在感叹的离卦,就看到一个红衣长发的厉鬼趴在一个奢华的马车上,
那马车窗户边还趴着一个小鬼,试图从窗户进去,
不知怎的马儿好像感受到什么,突然的加速起来,驾车的小厮拉都拉不住。
马儿直直的朝着离卦方向而来,而在离卦面前的还有一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