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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王显兄妹二人本是寒门出身,因为才情,她的兄长王显得到了谢太傅的赏识,收为关门弟子。

王家落魄,她被族人逼嫁给权贵做侍妾,不得已她千里迢迢来到京都寻找自己的兄长,晕倒在谢家大小姐的轿子前。

是谢婉月救了她,收留了她。

彼时谢家正是京都第一世家,与之来往的都是皇孙贵胄,也是那时王皇后认识的临王蔺景佑。

那位出身富贵的闲散王爷,却对谢婉月一往情深。

她以谢婉月的名义接近临王,稍微用了点手段,便成了临王的侧妃……

虽然只是侧妃但王娥相信,她的兄长已经娶得了功名,只要在朝中有所建树,只要她诞下世子那么她便就是临王妃。

可就在她怀有身孕、即将诞下王府第一个孩子的时候,蔺景佑娶了谢婉月!

明明就在那之前,谢婉月曾信誓旦旦的说过她不会嫁给临王,绝对不会与别的女子共侍一夫……

可偏偏谢婉月背叛了她,在她身怀六甲,即将产子的时候。

仇恨的种子,就在那时埋下。

十年,整整十年的时间,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谢婉月抢走原本该属于她的东西。

看着她与蔺景佑琴瑟和鸣,看着她锦衣玉食,受人拥戴,而她只能表面上与谢婉月姐妹情深,暗地蛰伏。

直至,她发现了一个秘密……

一个足以扳倒谢家,让谢婉月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的秘密!

就在她拿着这个秘密意图揭穿谢婉月的时候,太后找到了她……

是了……

那场交易,将会成为她手中的筹码,就算东宫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依旧能求得一线生机。

“本宫要见太后,本宫要见圣上……”

王皇后挣扎着向宫外跑去,却没想到被王洛洛挡的严严实实。

“放肆!”

皇后痛斥:“你们做这些,难道就不怕圣上知晓吗?”

虽然皇后憎恨永徽帝这些年对谢贵妃念念不忘,可她也知道永徽帝是个极其心软之人。看在多年夫妻情分上,永徽帝也不会这么快处置她与东宫。

王洛洛居高临下的看着皇后,道:“娘娘,太后是不会见你的,至于圣上……今日受了惊扰,喝了安神汤,早就入睡了。”

“也就是会所,这个夜晚,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传到圣上耳中呢……”

而等到明天天一亮,这京都的天,就要变了!

“届时太子勾结摄政王谋逆便成定局,珩王会亲自杀入京都平叛,届时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而我们王家则是举报太子谋逆,追随珩王殿下的大功臣,我王洛洛,就是未来的珩王妃!”

王洛洛眼中闪烁着炙热的光,神色近乎癫狂,仿佛……皇后凤座,近在咫尺!

她一个眼神下去,刘春喜带着两个力气大的太监死死摁住皇后,她则是手中拿着酒壶,灌向皇后……

“这是加了双倍的鸩毒,娘娘您放心,喝下去之后,您会立即毙命,不会有任何痛苦的。”

鸩毒……

那不是前朝后宫已经失传的毒药,听说是前朝处置罪大恶极的后宫妃嫔发明的毒药,中毒者在毒发之前,痛不欲生,死状极其凄惨。

她是皇后,她费尽心思用了半生的时间才得到这个位置,她才当了五年的时间不想死!

眼看着毒酒越来越近,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厉喝……

“住手!”

只见原本紧闭的内殿门打开,出现的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了,九梵山中寒气渗人。

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拿着毒酒的琴月吓得手一抖!

随即便见本该在深夜沉睡的永徽帝,不知何时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侧殿,身边跟着的正是新封的箬美人。

琴月难以置信,惊呼道:“箬美人?你……”

就在数月之前,金陵城出现一位能歌善舞的美人,名为箬娘,她的模样与气韵与故去的谢贵妃有五分相似,被王相之子带回京都。

但这位箬美人还有另一层身份,她是太后养的暗探!

原本她的存在,就是为了麻痹王皇后,实际上是为太后所用。

按照计划,王皇后会在九梵山将箬娘送到永徽帝的身边,而在最紧要的关头,箬娘会在永徽帝的茶水中下迷魂药……

等永徽帝苏醒之后,太后已经扫平九梵山的障碍,一切尘埃落定!

纵使永徽帝怀疑到箬美人身上,可那是皇后送给永徽帝的美人,届时便就已经是死无对证。

在前半场一切都是按照他们的计划进行,可是谁也没想到,最关键的一环却出了纰漏。

太后失去了对棋子的掌控,永徽帝清醒的来到了行宫,并且赶在她们动手之际,救下了萧雪棠!

此时不止是琴月震惊,就连高高在上,运筹帷幄的太后,脸色微沉也有些难看。

她万万没想到,本以为最是万无一失的棋子竟脱离了她的掌控,这一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但纵使如此,太后在短暂的惊怒之后,凌厉的目光看了箬娘一眼,很快压下了眼底的异常,不动声色的重新坐回。

完了……

对上永徽帝愠怒的视线,琴月心知今夜一切都完了,但……

在死之前,她也要拉着萧雪棠下去垫背!

就在那电光石火之间,琴月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捏着萧雪棠的下巴就要灌下去。

谁知下一刻,忽然只觉手背上一阵刺痛,她‘啊’的一声惨叫,打翻了手中的毒酒。

而此时萧雪棠早已挣脱开原本钳制她的宫人,手中拿着带血的簪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道:“陪你们演了这么久的戏,该不会真的以为我好欺负。”

什么……演戏?

琴月眼中闪过一丝迷茫,惊愕的看着萧雪棠。

而此时,只听永徽帝隐忍着怒意的声音问太后:“母后,你这是做什么?”

永徽帝简直难以置信,这短短一天的时间,他的人生竟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自以为的父慈子孝,君臣和睦,母子亲情, 一切都不过是一场笑话!

一双无形的手,击碎了他自以为是的粉饰太平,露出了温情脉脉之下的狰狞与丑陋……

永徽帝盛怒之下,藏着一丝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