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赵祯表示,“歆婉性格沉稳,温柔和顺。徽柔太过跳脱,不适合李炜,我意已决,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
曹丹姝看着赵祯坚定的样子,眼里全是失望,可这么多年,从知道赵祯想废了自己之后,她严格要求自己,不敢有一丝出格,看赵祯的样子对李家很是看重,李炜老实必不敢欺辱女儿,她就没再说什么。
她回到宫殿就看到自己女儿心神不定的样子。
“嬢嬢,怎么样了?”歆婉紧张的攥着手。
“歆婉,你是一国公主,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有一国公主的气度,你受一国供养,这桩婚事都势在必行,李炜是你爹爹母家,一直备受恩宠,你嫁过去也不错。”曹皇后认真安慰女儿。
“可那李炜不过妾生的孩子,他那母亲有粗鄙不堪,我可是嫡公主,我要嫁给那样一个人吗?”歆婉忍不了,“既然是公主的职责,为何不是徽柔姐姐去。”
“放肆,成何体统,如此大哭小叫。”曹丹姝看着毫无公主形象的女儿,忍不住皱眉,“我平常是如何教你的,你如此作态哪像个一国公主的样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安心待嫁吧。”
歆婉本就害怕曹丹姝,对方严厉下来,她立马畏缩,看嬢嬢如此冷漠,歆婉哭着跑了出去。
徽柔此时正趴在苗心禾腿上,她语气里全是不解,“姐姐,爹爹为何要这么做?在他心里,女儿难道是为他母家增添光辉的工具吗?”
“你爹爹颅内有疾,不用管他。”苗心禾在孩子面前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三个孩子也习惯了母亲面前一套背后一套的行为,他们也理解母亲,母亲温柔贤惠,爹爹却总喜欢那个嚣张任性的张娘子,不怪姐姐这样。
“可妹妹挺好的,那个李炜不配。”徽柔语气嫌弃。
“你爹爹任性起来没人能管,他是肯定会把一个女儿嫁到李家的。”苗心禾摸摸女儿的脑袋,叹了口气,怎么整日跟着儿子那个黑心肝的还没学聪明。
原主不怎么聪明看不出来,可她什么阴谋诡计没看过。张茂则是皇上心腹,他心慕皇后,一心只认对方为国母,可赵祯对聪明果敢的曹丹姝一直有忌讳,所以他就宠上了单纯一心只有他的张妼晗,张妼晗为何越来越神经以为所有人都在害她,真是对方没脑子?宫中上下可都有张茂则教出来的人,到张妼晗身边又不难,黑天白夜的说些什么也不意外,张茂则就是想刺激对方发疯,让赵祯看到皇后的好,只是没想到皇上因此更心疼张妼晗,后来若不是察觉不对,赵祯怎么会把张茂则调走,可那时候张妼晗已被吓得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张茂则可是亲口对曹丹姝说过张妼晗,语气全是不喜还挨了巴掌,所以对皇后不敬的张妼晗,三个孩子都被折腾的体弱,许兰苕明明和张妼晗不对付还被留在了宫里。原主因为一心向着曹丹姝,所以徽柔平安无事,之后皇后养着赵宗实,却因原主生了最兴来被送走。宫中常年有人打扫,怎么就这么倒霉被蜱虫咬,两人都被咬,怎么就最兴来是疫病。她可不相信,被范仲淹等人教过的曹丹姝会没有觉得奇怪,不过比起其他人,自己养大的孩子还和自己养女成婚的赵宗实上位更有利而已。
连原主这个和陛下青梅竹马的人都对赵祯接连的操作弄得失望不已。而曹丹姝这个才智双绝的少女的爱慕之心,被赵祯这样对待还一心是个恋爱脑,光正伟岸,没有自己的私心?反正她是不信。
又过了三年,新政和吏治已经推行的差不多了,赵祯身体不怎么好了,这么多年,无论是推行新政,还是整顿吏治,赵晔都提出了不少可行的建议,使得政策推行的阻力都小了不少,他对赵晔十分满意,朝中上下对太子这几年的功绩也十分认同。因此,赵祯挑选了日子,准备太子大婚。
婚礼结束,太子正式参政,徽柔还没挑选驸马,但是李炜年纪已经不小了,赵祯于是先让二公主出降。
曹丹姝看着女儿一脸的悲伤,毫无出嫁的喜意,心疼的不行,可皇上自从赵晔出事之后,就很少来坤宁宫,对她也没什么好脸色,所以她也无能为力。
一年后,太子妃诞下男孩,赵祯大喜,徽柔仍旧不肯成婚,赵祯也不想勉强,又有赵晔劝说,赵祯给对方赐了公主府,允许对方外出居住。
而歆婉本就被皇后教的死守规矩礼仪,出嫁从夫,尊敬婆母,自己其实没什么主见,怀孕三月还被杨氏摆婆母架子折腾,整个人虚弱不堪,而曹丹姝自产后常年郁结于心,女儿出嫁之后就一病不起,所以不知道女儿的境况。
苗心禾没想到曹丹姝就这么让女儿嫁给这样一个人,她派人将歆婉的近况给皇后说了说,女儿是曹丹姝这十几年一点一滴看着长大的,怎么会不心疼,听到这个消息直接气吐了血,她没想到杨氏这么没有规矩,竟然敢磋磨公主,她强撑着身体就给赵祯求情,让赵祯狠狠训斥一番。
赵祯知道后都惊呆了,之前他听说女儿怀孕了还很开心,想着为自己生母尽了孝。他是看重李炜,可杨氏是什么东西,也敢祸害她的女儿,他直接下令将杨氏赶回之前的院子,不让对方插手小两口的生活。
杨氏大吵大闹,可还是被灰头土脸的赶了回去,没有杨氏挑拨,歆婉也好好养胎,可李炜是个耳朵软的,经自己母亲挑拨,对歆婉也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还在家里养了外室,歆婉是怀孕八个月的时候撞破,直接被气的早产,差点一尸两命。
此事闹得沸沸扬扬,赵祯没想到李炜如此辜负自己,曹丹姝已经油尽灯枯,撑着最后一丝颜面,希望两人和离。
赵祯看着对方的样子,想到过往的种种,答应了下来,曹丹姝终于放下心,闭上了眼。
皇后崩逝,赵祯以守孝之名将公主带回宫,丧期过后便下令让两人和离。
赵祯的身体更不好了,经此一事,将苗心禾封为皇后传位给太子,因为张妼晗的三个女儿一直大病小病不断,太医说京都气候不宜休养,赵祯思索之后带着张妼晗等妃妾去了行宫休养。
人一走,苗心禾更自在了,大儿子经过多年系统学习治理江山那是简简单单,不然赵祯怎么这么放心离开。女儿和小儿子也扔给大儿子操心,苗心禾直接摆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