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病床旁边的查尔斯见此也不着急,静静的等候着。
现在,整个事情的调查就剩最后一步了,而且就在眼前,所以急不得,也不能急!
良久,威廉再次睁开眼睛,他的眼神里面多了一丝镇定和坚定。
他语气稳重的说道,“我确定那是一句小本子的话!”
“威廉,作为你的老朋友,我必须提醒你。你是唯一的幸存者,也是仅剩的目击证人。你的证言将是最有效且最有力的证据。你需要对你的证词负责。你明白吗?”
尽管得到了威廉的确切回答,但是老成稳重的查尔斯还是再次出言提醒了威廉一下。
而后者则是不带犹豫的郑重其事道,“查尔斯,我亲爱的朋友。我确定肯定以及一定,那句话就是小本子语言。”
见到自己老朋友如此肯定,查尔斯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因为,这意味着整个事情的调查即将告一段落。
他来这上海滩的首要任务算是完成了一大半。
他开始结合威廉的讲述,以及手下人的调查报告,思考整个案件。
上面的人之所以选派他来这里,就是因为他对于查案一事颇有心动。
目前来看,有几个问题值得再三思考。
一是威廉说道,他们说的是这个国家的语言,但是在一些话语上却是有些怪。有种不通顺的词不达意的感觉。
二是最后威廉听到的那句小本子语言。
三是留在房间墙上的那些血字!
至于其他的,他们跟小本子之间此前闹得不愉快,也必须考虑进去。
思考了一会儿,还没有完整头绪的查尔斯看着有些疲惫的威廉,说道,“威廉,你好好休息吧。有你提供的这些消息,我也能尽快完成报告,汇报跟本土了。”
威廉勉力笑了笑,回道,“麻烦你了,我的老朋友!”
查尔斯点点头,便离开了。
出了病房,他径直走进了威廉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医生本来正低头认真的写着东西,对于这个不敲门就进来的不速之客,自然是没什么好感。他皱着眉头,想大声训斥这个人几句。却发现眼前之人竟是前几天见过面的新来的租界最高管理者查尔斯!
本来还想发火的他立刻换了一个笑脸,连忙起身说道,“您来了啊,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可以让我为您效力。”
语气中多了那么一丝人情世故。甚至可以说是阿谀奉承。
没办法,眼前这人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租界的最高管理者。对于他一个来此地讨生活的人,可以说是极其粗壮的一条大腿,自己又怎么能不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机会抱紧这条大腿呢!
查尔斯微微一笑,说道,“我想再跟您确认一下威廉的病情。”
医生客气回道,“如此之事,您让我过去就好了,不用亲自来的!”
他起身招呼查尔斯坐下,随后又立刻去煮起了咖啡。
不一会儿,咖啡煮好了。他端着送给查尔斯。
“查尔斯先生,这个咖啡味道还不错,您可以尝一尝。”医生说着也坐了下来。
“谢谢了。”查尔斯礼貌回道,还很给面子的浅尝了一口。
“咖啡确实不错!”查尔斯继续说道。
医生有些得意的露出一丝笑容,他问道,“您想知道威廉先生的什么情况?”
“也没有什么,就是他受伤的情况,我想再跟您确认一下。”查尔斯说道。
医生略微沉吟了一下,说道,“威廉先生可以说真的是福大命大。伤口要是再深上那么一点点,那就是上帝来了也救不回来、
不过,也幸亏送来的及时,再加上我们拼命抢救,威廉先生才从死神的镰刀下面逃了回来!~”
医生对此也是颇为自豪,觉得自己的医术十分了得。是他救了威廉的命!也是想在查尔斯面前展现一下自己的能力。让他能记得自己的重要价值。
医生这个职业还是很有优势的,特别是他这种技术好又有一定名望的医生。还是有一定面子的。只是,在他们这些人面前,还是有些不够看。
不过不管怎么样,先要留下一个印象,等日后人家有了这方面的需要,才会在第一时间想到自己。
到那时……医生想到这,就立刻收起了思绪。
他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先顾好眼前。
查尔斯思考了一下,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威廉本来也跟那些人一样,是必定会死的!而他能活着,完全是上帝保佑他的结果?”
医生点点头,回道,“是的。他的那个伤口,如果晚来医院五分钟,不!两分钟,甚至是一分钟,都肯定救不活!”
“你能为自己的话负责吗?”查尔斯问道。
“什么意思?查尔斯先生是不相信我吗?我是一个医生!一个专业的医生!请尊重我的专业!”医生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不快。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查尔斯连忙出声解释道。“您知道的,我在查威廉等人遭遇刺杀一案。这一案中可是死了不少人,而且一个个的身份地位,都不是普通人!
我最后是需要写成报告汇报给本土的。这中间的关系牵扯重大。您应该也是知晓的。所以,我必须再三确认,确认所有的证词、文字都是准确无误的。
不然的话,这份报告就没有任何意义,也是我工作的严重失职。
我不是不相信您的判断,只是希望多确认一下。”
查尔斯解释了一番,医生也是才想起来,此事确实是牵扯甚广,事关重大。容不得一丝一毫的夸张说法。
他沉默片刻,最终还是说道,“查尔斯先生。我以我作为一个工作了十多年的医生发誓,我所说的都有事故真的。
也请查尔斯先生相信,我不会拿自己的专业开玩笑。这是我毕生的追求!”
看着语气坚定,眼神真挚的医生,查尔斯相信了他的话。
威廉确实是差一点就死了。
他不由得也感慨,“威廉确实是有一点运气在身上的!”
他起身说道,“谢谢您!我该走了!”
医声也起身说道,“不客气,我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