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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一张精致的娃娃脸,一双美丽的眼睛,莹亮清澈,她没有鄄栖高挑,在身高上她就落败了。

盛夏的目光在颜楚身上,嘴角扬起一抹笑,笑不及眼底,泛着几分的冷意,讽刺道:“我老公啊,他不是人,转角遇到爱了,正陪着其他女人产检,不是所有人来妇产科都是产检,我是来打胎的。”

鄄栖不傻,自然听出盛夏是在内函自己,也明白她跟颜楚之间的关系,颜楚结婚快四年了,一次都没带她回过b市,鄄栖不相信,颜楚是真的爱她,若是真爱,为什么不带她回颜家?

“盛夏,别胡说。”颜楚挑了挑眉,来到她身边,搂着她的腰,亲昵的捏了捏她的鼻尖,现在不解释清楚,回家后就解释不清楚了。“老婆,你误会了……”

“误会什么?她不是孕妇?她不是你的前女友?你没陪你的前女友来妇产科产检,是我眼花了?还是我认错自己的老公了?”盛夏打断颜楚的话,咄咄逼人。

她不想伤心,她不想愤怒,她不想……看到颜楚带其他女人做产检,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其他女人诱惑颜楚,她能无动于衷,甚至是冷眼旁观,可是鄄栖不同,她是颜楚的前女友,前女友意味着,意味着他们曾经相爱过,甚至还在床上交流过。

“你就是楚的妻子,你误会了,我跟楚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鄄栖急切的解释道,看着颜楚亲昵的搂着盛夏的腰,心里嫉恨的发狂,她挺着个大肚子,让颜楚扶她,他都不乐意,甚至还打电话将她交给其他人,让别人来陪她产检。

还好她机智,装肚子痛,一副等不了的样子,他才勉强扶着她来产检,他扶着她时,她故意靠近他,他都有些排斥的躲开,

“你没老公吗?你的老公死了吗?我老公是骨科医生,不是妇产科医生。”盛夏心中的怒火熄灭了,在颜楚搂着她时,她就不生气了,前任与现任,他没有因前任怀孕,而偏向前任。

若是刚才颜楚靠近鄄栖,盛夏会转身走人,甚至还会为了一时痛快,对颜楚提醒出离婚,她不会揍鄄栖,她是孕妇,盛夏不敢揍她,承担不起一失两命的谴责。

鄄栖愣住了,没料到盛夏会这么说,无比委屈的看向颜楚,见颜楚眼中只有盛夏,心里泛起浓郁的忧伤与愤恨。

“我离婚了。”鄄栖哽咽着,抬起头,努力的不让眼中委屈的泪水落下来,那倔强的模样令人心疼。

“你的婚姻不幸就想着破坏我的婚姻吗?”盛夏质问。

“我没有。”鄄栖急切的想要解释清楚,可又一副解释不清楚的样子,抬手擦去眼角委屈的泪珠。“我们是巧遇。”

“哼!”盛夏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有些是纯粹的巧遇,有些巧遇是人为的刻意安排。”

颜楚是骨科医生,她在妇产科产检,这都能巧遇上,谁信啊?

“楚,她误会了,你快帮我解释。”鄄栖求助的目光看向颜楚。

“我不是妇产科医生,我帮不了你。”颜楚口气中带着疏远,同时也提醒着鄄栖,生孩子的事,别找他帮忙。

“楚。”鄄栖的模样凄楚又委屈。

颜楚没多看鄄栖一眼,搂着盛夏离开,目送他们的背影,愤恨和不甘积压已久,一时找不到宣泄,双手用力的攥紧,犀利的指甲陷入掌心里,她却浑然感觉不到痛。

“盛夏,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楚跟你离婚,让楚重新回到我身边,让你看着我们幸福,届时,你只有羡慕嫉恨。”

在这个世上,除了她,没人能配得上楚。

走出门诊大楼,盛夏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颜楚的眼神很平静,却透露着疏离和清冷。“你回去上班。”

“盛夏,我可以解释。”颜楚深知她在生气,这些年她对靠近他,想要诱惑他的女人向来很宽容,宽容得他都怀疑,她到底在不在乎他。

“我想听的时候,你不解释,现在解释,晚了,我不想听。”盛夏赌气的说道。

“老婆。”颜楚伸手去抱她,却被盛夏躲开了,他身上沾有香水味儿,她很不喜欢,都到了孕晚期还喷香水,真不知道鄄栖是怎么想的。

“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盛夏突然问道。

“不是。”颜楚立刻否认,有些受伤的看着盛夏。“我不孕不育,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是你的,你还陪着她产检。”盛夏斜睨着颜楚,别的男人不敢正视自己不孕不育的事,颜楚不仅敢正视,更敢大声说出来。

她旁敲侧击向小区里的大爷大妈寻求偏方,他们都认定是她的问题,她也没有解释默认了下来,结果颜楚偏要还她清白,霸气的说是他不孕不育,如此敢于承担,佩服佩服,纷纷朝他竖起大拇指。

“老婆,我说我和她真的只是巧遇,你信吗?”颜楚委屈的看着盛夏,不是装的,他是真的觉得很委屈,鄄栖站在他面前,他都刻意跟她保持着距离,第一次扶她去产检,还被盛夏抓了个正着。

颜楚都有些怀疑,盛夏是不是在医院安插了眼线,时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巧遇?哼!”盛夏不屑的冷哼一声,反问:“你信吗?”

颜楚不语,他清者自清,问心无愧,可是鄄栖呢?她带着什么目的接近他,颜楚不傻,也不愚钝,心如明镜似的。

盛夏见颜楚沉默,催促道:“你说啊,怎么不说了?来来来,我听你狡辩。”

“老婆,你是不是在吃醋?”颜楚幽深的眸子里溢满了喜悦之色,不给盛夏否认的机会,抓住她的手臂,一把将她拽到自己怀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重重地堵上她的红唇。

盛夏懵了一下,意识到这里是医院,想要挣脱,颜楚却托住她的后脑勺,深情缱倦吻着她,盛夏本想咬他,唇上会留下咬痕,他要上班,不难猜测是她咬的,她的形象会受到影响。

盛夏抬脚,狠狠地踩在颜楚的脚背上,颜楚吃痛,放开了她,得到自由,盛夏立刻跳开一步,一脸警戒的看着颜楚。

看着她戒备的目光,颜楚幽深的眸子掠过一抹受伤。

“这是医院。”盛夏低声提醒,一阵尖锐的手机铃声响起,见颜楚不接,盛夏再次出声提醒。“电话。”

颜楚没接,铃声嘎然而止,几秒后铃声又响起,这次颜楚接了。

“说。”声音从薄唇溢出,寒冰九尺。

盛夏一愣,看着颜楚的目光有些恍惚,他们刚认识的时候,颜楚对她也是这般冷漠无情,他们在一起近四年了,颜楚将深情给了她,将温柔给了她,将宠爱给了她,让她都忘了颜楚还有冷酷无情的一面。

不知对方跟他说了什么,颜楚挂了电话,闭上双眸,调整好情绪。“老婆,你先回家。”

盛夏见颜楚不是朝住院部走去,而是朝停车场,刚刚给他打电话的人是谁?

鄄栖一手扶着腰,一手扶着肚子,走向盛夏。

盛夏见她走来,转身迈步,直觉告诉她,远离这个叫鄄栖的女人。

“盛夏。”鄄栖叫住盛夏,见她不理睬,鄄栖有些急了。“盛夏,等等。”

盛夏依旧不理会,加快脚步。

鄄栖挺着个大肚子,根本追不上盛夏的步伐,索性不追了。“盛夏,我们谈谈。”

不熟,没什么好谈的,盛夏停下脚步,招来一辆出租车,鄄栖见状,有些急了,急切的说道:“你知道楚为什么不带你回颜家吗?”

这句话对盛夏有效果,打开了车门,却没有坐上车。

“美女,你到底上车还是不上车?”司机催促。

“抱歉。”盛夏关上车门。

在医院这种地方,不愁拉不到客人,司机还没开车就有乘客上车。

鄄栖笑了,胜利者的姿态,迈着高傲的步伐朝盛夏走去。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鄄栖招来一辆出租车,扶着肚子先坐上车,见盛夏站在外面没想上车的意思,鄄栖一笑,挑衅的开口。“怎么?怕我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吗?盛夏,我这个样子能伤害到你什么?你伤害我还差不多。”

盛夏想了想,还是坐上了车。

“去哪儿?”司机问道。

“月儿湾。”鄄栖说道。

盛夏以为鄄栖会带她去找家咖啡厅,然后开启两人的聊天模式,乔柯每次找她都是约她去咖啡厅。

鄄栖不是乔柯,盛夏了解乔柯,却不了解鄄栖。

鄄栖将盛夏带回家,她住的公寓二室二厅,空间不是很大,一间卧室,一间书房。

“我租的。”鄄栖说道。

盛夏挑眉,有问她这房子是买的,还是租的吗?

“我有钱,鄄家也有钱,可我不想在c市买房,我家在b市,我在b市有几处房产,我来c市只是暂住,楚什么时候回b市,我就跟他一起回b市。”鄄栖言下之意,她会在c市,全是因为颜楚,同时也提醒着盛夏,颜楚迟早会回b市接手颜氏。

“巧了,我也不是c市本地人。”盛夏看着鄄栖的目光中多出几分挑衅,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颜楚要回b市,她会跟着他一起去b市。

她不是c市本地人,在c市也没有自己的事业,没有什么可留恋的,至于外婆,三年来了无音讯,她老人家还会不会回来都不一定。

在c市她并不是没有收获,她收获了爱情,收获了婚姻。

“我知道,你是顺城人。”鄄栖笑了笑,拿来两瓶水,一瓶自己喝,一瓶给盛夏。

盛夏接过,却没有打开喝,而是拿在手里,瓶装水跟颜楚喝的是一个牌子的,盛夏的脸上有着复杂的沉思。

“怎么不喝?担心我在水里下药吗?盛夏,你也太警觉了,这可是瓶装水。”鄄栖脸上的笑容很优雅。

盛夏不语,倒是不担心鄄栖给她下药,鄄栖的目的不在这里,真正的目的是借着水提醒她,鄄栖与颜楚曾经是恋人,即便是曾经沧海难为水,他们也相爱过,有共同的习惯,比如……这水。

鄄栖看着盛夏盯着水发呆,脸上的笑容愈加优雅,见目的达到,鄄栖趁胜追击。“我喜欢喝这个牌子的水,推荐给楚,我记得刚开始楚不喝,见我喜欢,慢慢地也喜欢上了,就只喝这个牌子的水,我们分开多年,他还喝这个牌子的水吗?”

盛夏心里有些堵,无论是家里,还是医院的办公室,甚至是车上的后备箱里,都放着这个牌子的水。

一开始是颜楚买,后来她接下买水的任务,原来,她喜欢喝这个牌子的水是因为他的前女友喜欢。

鄄栖给她添堵,她也要让鄄栖郁闷。

盛夏脸色诡异的一变,眸光微凝,平淡的说道:“不知道,我没见他喝过这个牌子的水。”

“……”鄄栖微微蹙了秀眉,眸光里不免浮上淡淡的嘲讽,盛夏的话,她不信,她只是没有证据证明盛夏在说谎。

盛夏淡然的笑了笑,语气却十分的傲慢。“以前他爱喝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现在跟我一样喜欢喝自来水。”

“自来水?”鄄栖挑眉,满脸狐疑。“你居然给他喝自来水,他不可能喝,我不信。”

“还是没烧开的那种。”盛夏谈笑风生,将瓶装水放到茶几上,嫌弃的看了一眼,又说道:“多方便啊!水龙头一开水就来了,水杯都省了,直接用嘴接着喝。”

“不可能,楚是有教养的。”鄄栖反驳,言下之意,盛夏没有教养。

盛夏也不生气,反驳道:“瓶装水也没见你倒进杯子里喝,用嘴喝瓶装水就有教养,用嘴喝自来水就没有教养,鄄栖,你是觉得瓶装水上档次,还是觉得你自己高人一等?”

鄄栖顿时有一种被盛夏拿捏的挫败感,她是想借着水来打击盛夏,没想到却被盛夏反击了。“习惯成自然,一个人的习惯是改不了的,即便是因某些因素而改,那也不是真心想要改掉,久而久之会厌倦。”

“无所谓,改不了一世,改一时也是好的。”盛夏暗下决定,这个牌子的瓶装水她要换掉,她不会变态的逼着颜楚喝自来水,她会去挑选一款自己喜欢喝的水,然后强迫颜楚喝,不就是强迫,谁还学不会似的。

前任是过去,现任才是眼前,要珍惜眼前人。

“你配不上楚。”鄄栖也不拐弯抹角,直言不讳。

她配不上颜楚,红姨也说过,现在鄄栖又说,她们还真是不谋而合,红姨是颜楚的姑婆,鄄栖是颜楚的前女友,红姨是长辈,跟颜楚的关系,不是母子胜似母子,她可以忍受红姨,而鄄栖这个前女友,她凭什么要容忍。

“可我觉得,他配不上我。”盛夏更想说,她配颜楚,绰绰有余。

“呵呵。”鄄栖笑了,质问道:“你哪儿来的自信,觉得楚配不上你?”

盛夏起身,懒得搭理鄄栖。

鄄栖卸下所有的伪装,吼道:“楚不爱你。”

“他不爱我,爱谁?爱你这个前女友吗?”盛夏质问道。

鄄栖双手扶着肚子,挺直了腰,自信满满的开口。“当然,楚爱我,他爱的人一直都是我。”

“他爱你。”盛夏冷笑一声,讽刺道:“他爱你,为什么不娶你?”

“因为……因为……”鄄栖有些难堪,更难以启齿。

“因为什么?”盛夏看着她闪躲的目光,不想去猜想,她若是想知道,直接回家问颜楚。

颜楚有前女友的事,他没有瞒着她,关于他跟他前女友的事,他也不曾告诉过她,她也不屑知道,如果鄄栖不出现,她依旧不会上心,现在鄄栖出现了,看鄄栖的态度是想要插足他们的婚姻。

前女友,怀着孕的前女友。

“滚。”鄄栖失控的吼。

盛夏有瞬间的懵,是她自愿来这里的吗?“我的脑袋被驴踢了,才跟着你来这里。”

鄄栖住在五楼,盛夏看着跳跃的数字。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盛夏迈步,还没进电梯,手臂被人拽住,盛夏挑眉,看着一脸惊恐的鄄栖,盛夏懵了一秒,这又是要唱哪出啊?

“盛夏,放过我,放过我肚子里的孩子,我会离开他,我向你保证,只要你肯放过我肚子里的孩子,我马上回b市,我求你,我给你跪下。”鄄栖脸上的表情是卑微和怯弱,放开盛夏的手臂,扶着肚子有些艰难的跪下。

盛夏一脸茫然的看着鄄栖,被鄄栖这波操作给整石化了。

电梯门关上,等盛夏回过神去按电梯已经晚了,电梯下去了,停在了四楼,另一部电梯停在了七搂。

“神经病。”盛夏骂了一声,鄄栖不顾自己的肚子,喜欢跪就让她跪着,惹不起孕妇,她还躲不起吗?

放弃等电梯了,盛夏朝楼梯走去。

鄄栖扶着墙起身,美艳的脸上露出诡谲的阴笑,一边抚摸着高挺的肚子,一边迈步朝楼梯口走去。

“宝宝,别怪妈妈心狠,要怪只能怪你的爸爸不是妈妈爱的男人。”